第九十二错章

    黄少泉点点头,“我保证不说出去。”
    “姐姐,您明明女装这么好看!难怪那天国宴的时候,淇华有说,会有更惊喜的再后面!难道是这个!是真的好看,超级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姐姐。”
    “小鬼,你的姐姐身体还没有恢复,别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少泉点点头,“姐姐你前段时间是病了吗?昏迷好些天了,你不知道,淇华天天都照顾你,都病了,自己也不说。”
    “还有姐姐,你不是死了吗!还有……呜呜。”
    “小子让你少讲话了。一直念念,看看人家淇华,现在在你余大哥的房里学习医术。跟人家学着点。”
    白风笑道,“是个孩子,少泉这样也挺好的。”
    “赵师父,看看人家吴姐姐的,还是吴姐姐是最了解我的。”
    “喂小鬼,说就说,放下你的手!”
    “怎么了,我也是这样拉着我娘的手。吴姐姐,你为什么要假死啊。”
    赵渚把他拉出去,“回去。”
    得了这个消息,黄少泉直奔余郭的房间,一脚破开门,两人正围着木人转悠关天,被这一吓,余郭手中的银针差点就插在淇华的脸上。
    “我,我说赵淇华,吴,吴枫大哥,是女的!”
    “你见到人了?”
    “你怎么就不早点跟我说呢!你姐姐这么漂亮!怎么人没死,你们都不跟我说!太不厚道了。”
    淇华手中的银针不深不浅着重到位,“因为你大嘴巴。”
    “……”
    他怎么就有这样一个朋友呢,赵淇华真是太不厚道了。
    看着两人研究一个木人,黄少泉一直在自言自主,“赵淇华,前几天你装得真像,我真以为你姐姐真死了。”
    “你说铖怜大哥和铖独大哥是陈国的世子,那你姐姐是不是也是陈国的郡主。对啊!她一直叫铖怜他们叫作表哥,那你呢!”
    “说话啊,赵淇华,其实你也是个世子吧。”
    “说实话,当我知道我爹是王爷,我也很吃惊!”
    “……”
    余郭说道,“淇华,若是银针刺在这两个穴位,可是暂时让人说不出话。”
    “让我试试。”
    赵淇华的手中拿着两根银针,步步靠近黄少泉。“淇华,我们有话好好说,动针多伤感情!”
    “少泉,是我兄弟,就让我试两针。”
    手中的银针离少泉越来越近,就眼前淇华一日千里的武功进速,早就已经打不过他,就现在乌里冼在他面前,估计可以打成平手。
    “住手,住……呜呜呜……”
    “对没错,记得这个手感。跟木头人不同,人的身体还要更加细腻。”
    “记住了。”
    黄少泉心道,记住个鬼啊!自己的好兄弟这么对他。
    倒是淇华知道了下次少泉再这么聒噪,要如何对付。只是不知道对付的人里,能不能再加上一个赵渚,他的话有时候也挺多的。
    余郭的课下完,淇华才把针拔了下来。“赵淇华!”
    “少泉,该去吃饭了。”
    他倒是知道淇华的肚子都是坏心肠子,就是个腹黑的主儿,在吴枫面前乖乖的,就把这一手留着对付他。
    ……
    妃光那头已经进了府衙,千机城尹府松懈得不像话。
    只是停尸房不太好找。
    妃光在府衙几乎畅通无阻,找到停尸房。停尸房也就三具尸体,妃光不难找到那个孙看院。所幸这边芙国地处西北,气候干燥,就算现在是四月天,尸体保存的环境还挺好。
    是他的人。
    那天听淇华曾分析到那尸体有两处刀伤,一刀腹部,一刀胸口。
    妃光又检查了这具尸体,与余郭后来描述的一样。他自己也不是仵作,看不出什么端倪。他身上仅有的线索应该能发现的都被发现了。
    “放心吧,会为你报仇的。”
    盖上了白布,妃光本想离开,一边的白布被他扯了下来。
    妃光将白布盖上,手却顿住,这一具的伤口怎么和他差不多,又俯下身子检查片刻。他又不放心地看了另外一具尸体。
    同样的致命伤,这两人的骨骼看起来不是习武之人,几乎就是一刀毙命。
    有必要让余郭来一次,若是将尸体偷出去,还会有些麻烦。只能把余郭扛进来……
    夜里,妃光叫了赵渚和余郭,没想到淇华还在余郭的房间里。
    余郭倒是叫了淇华一起,除了余郭,他们三人倒是飞檐走壁,就连淇华动作也丝毫不拖泥带水。余郭被妃光扛着,比骑马还难受。
    他们到了停尸房里,完全没有人看守,他们倒是差点坦坦荡荡从门口进去。
    “嗯,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妃光说道,“你就不进去?我说,带你来就是看你的眼睛。”
    余郭笑着说,“你又没说带他来停尸房,他当然不敢进去。”
    “那你在这里等着,给我们放哨。”
    妃光带着余郭和淇华进去,外面四月夜里的寒风还冷得刺骨,落叶刷刷地响起,有些渗人。
    打着蜡烛,余郭将另外两具尸体的白布揭下。当时城尹只让他检查这具尸体,这两具尸体也就盖着。正如妃光的所说,他的致命伤和孙看院是一样的,刀峰自下而上。
    “淇华,你能看出什么吗?”
    “这两人比孙看院死得要早一些,这人应该是柴夫,右手生着老茧,指甲缝里也有一些木屑。”
    “而这个人,是钱庄店的伙计。至于是哪一座钱庄,应该是城南钱庄。”
    “怎么说?”
    “他手里有常年摸铜钱的印记,但是从他鞋底看得出来,城南的土壤是以红土为主。加上这两月少泉也教我认了一些布匹粒料子。他身上的衣服便是城南布坊的作料。”
    妃光点头,“是个好苗子。”
    “但是第一个铜钱伙计的钱庄,我觉得凶手下手应该很急,应该说是出乎意料的时候。”
    余郭问道,“什么意思?确实这个伤口的切面是有犹豫。”
    “字面上的意思。”
    妃光说道,“可是这千机城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钱庄伙计死于非命,还有这个柴夫的死,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余郭问道,“什么意思?确实这个伤口的切面是有犹豫。”
    “字面上的意思。”
    妃光说道,“可是这千机城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钱庄伙计死于非命,还有这个柴夫的死,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报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且听淇华说过,城尹也是个怕麻烦的人,自然得过且过。”
    “淇华好小子,发现得不错。回头我去城南钱庄看看。”
    余郭借着灯,“这两具尸体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辛苦余大夫,还特地被我抓来做了仵作。”
    “其实不辛苦。还能锻炼淇华,淇华这孩子,真的是个天才。”
    尸体已经检查完,他们出停尸房,看见赵渚躲在停尸房不远的一个走廊后,不敢靠近,也不敢走远。见他们出来熄了蜡烛,一瞬间他们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面前。
    但血色瞳孔已经出现,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怎么样?”
    “发现什么。”
    妃光说道,“陈桢桢下的手。她人应该还在千机城。”
    余郭被妃光一把扛起,“回去吧。”
    妃光走在前面,赵渚说道,“淇华,机会难得,我来看看你轻功现在如何?”
    “好。”
    “从城尹府去城西。看看你能不能碰到我。”
    说完赵渚就消失在夜里,没有一点气息。淇华也不花时间惊讶,追着他师父的方向。已经完全看不到人影!
    师父果然是师父!
    赵渚已经在城西庄园等着他。夜色中还没有看见这个少年的身影,要考验这个少年,就要让他看到实力的悬殊。
    不要以为在学院拿个第二可以所向无敌,他能输给一个乌里冼,就能输给第二个。
    他测着时间,赵淇华也没有让他失望,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一条街的末尾,借助着墙,檐,一切能借力的东西。很快抵达他的身边。
    “还好,时间用得不长。”
    “是。”
    他喘着气,“这一段就气喘嘘嘘,气息练了这么久还没调整过来!”
    “是。”
    师徒俩儿坐在人家的屋顶上,看着千机城,“师父真是对你太好了。”
    “嗯?”
    “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若是追不上我师父,就会吊起来。那段日子……”
    淇华问道,“师父,你师父是谁?”
    “这个嘛……”赵渚仔细看着淇华,小脸还没有完全展开,那人的模样已经有六七分。“等下次考核你表现不错,我就告诉你。”
    “好。师父,我有一个问题,姐姐也是你教的吗?”
    “你姐姐的启蒙老师是杨俐。”赵渚说着,想到了几年前,“不过你姐姐的天份不比你低,我教了她剑术。虽然杨俐的轻功不如我,但是你姐姐的轻功,目前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淇华的头又压了下去,他永远也超越不过白风。
    “师父是不是也喜欢姐姐?”
    巴掌从淇华后脑勺扇过去,“你才多大!”
    摸着后脑勺,这痛感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
    “你姐姐被这么多人爱着。”赵渚看着远方,血色瞳孔悄悄微开,“差我一个吗?”
    差我一个吗……
    淇华心里仿佛得到一个共鸣。
    两人不言。
    直到月色下,远处的街道,一晃的剑影闪去。赵渚一把抓着淇华,跳下了房顶,手指在嘴前打了个噤语。
    离着他们尚有三条街的远距,莫不是方才的血瞳微张,也难以发现这人的足迹。
    淇华被突如其来拉下来,先是恍惚。赵渚带着他的速度极快,他压着声音,“师父方才那另外两具尸体,是城西这边的百姓。”
    所以方才那人有可能是陈桢桢?陈桢桢的功夫尚且不知深浅,带着淇华还要保护他,可是……他嘴角出现一丝坏笑。
    那黑衣人落入城西之外的酒楼里,赵渚带着他轻轻落在外墙。
    酒楼只有一间房间有传来声响,师徒趴在墙外,里面一男一女的声音,夜里能听得清楚。“你要的都拿给你,你何必还要过来千机。你就不怕柱台发现?”
    “他们发现不了我,他们两人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这么自信。”
    “欣天城都不觉埋在雪里,我来千机避避难也没有问题。”
    这男的是谁,赵渚趴在窗外,那女的应该就是陈桢桢,就身高而言。“倒是你,你在这里都杀了多少人了。”
    “不过是一些看到不该看的。不过学院里的那个看马的,倒是有问题。没想到还有帮手。”
    “……”
    赵渚两人互看一眼,还有人?
    “所以你都解决了?”
    陈桢桢摇摇头,“他的身手没见过。我还把我徒弟给搭进去了。”
    “是不是你说的,陈国公主的人?”
    “倒希望是她的人。身手明显不是陈国的人,不是担心暴露身份,那人在暗,反而我们在明。不知道是谁在帮她。”
    芙琳笑着,“还有你怕的人?”
    “她眼下没死,就很难下手了。你不知道,白家人是多难对付。”
    “她没死?我前段时间倒听说吴枫的葬礼办的是风风光光。”
    陈桢桢说道,“就是要骗过你们,也骗了我的人。这就是白家人。她不死,大计终成不了。”
    “你们的大计我倒是不管,你只要答应承诺过我的。”
    白风还是有危险。
    淇华扶着木墙,这个酒楼年久失修,居然连一个小孩的体重都承受不下。木头发出的吱吱声,陈桢桢手中的短刀离了鞘,告诉芙琳不要出声。
    她慢慢走到窗边,无声息翻了窗
    “有人吗?”
    “跑了。”
    赵渚已经扛起淇华跑了几条街,“芙国六王爷也参了一杯羹。”
    “师父可以放我下来了。”
    “好。”
    “刺激吗?”
    “嗯。”
    淇华淡了淡心里,“师父,什么是白家人?”
    “白家人,陈国最有名的大家族,不过现在应该只有你姐姐一人。白家的外族也已经没落。”
    淇华问道,“因为姐姐是白家人,所以这么厉害,因为姐姐是白家人,所以深陷危险?”
    “你姐姐厉害不是因为是白家人。你姐姐从小不生活在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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