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晴朗的天空,转眼间便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已经十月底了,这天怎么说变就变?真是太奇怪了。”本是下着棋的诸月涵疑惑的自言自语,起身关上寝宫的窗户,随后坐回到软榻上,对着南宫颐打趣的说道,“这雨下得这般大,看来你下午不用回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那我晚些再回去处理,多陪你一会儿。”南宫颐抬起头,宠溺的捏了捏诸月涵的脸蛋,笑说着,随后拿起黑棋落在棋盘上。
只见响起房门打开的声音,一脸着急的南筝快步走进来,微微屈膝,低声禀告着:“陛下,娘娘,苏贵妃殁了。”
听此消息的两人,身子明显一愣,这个突然的消息让两人有些缓不过神来,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
“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殁了?”诸月涵好奇的低声问道。
南筝压低了声音,说道:“苏贵妃是在慈宁宫没的,奴婢去打听了一番,是被太皇太后赐了毒酒,不过她将此事压了下来,说是自尽,尸体已经被抬到了乱葬岗。”
“除了殉葬,被自尽的妃嫔都不能被葬入皇陵,苏净莲斗了一辈子,恐怕到死都没想到最后落了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吧?”诸月涵同情一笑,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净莲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过这让南宫颐和诸月涵更加疑惑了,这好端端的,太皇太后为何突然处置了苏净莲。
“据说苏贵妃去慈宁宫之前,苏妃也去过,当时可是哭哭啼啼进去的,哭得可伤心了。”南筝又连忙补充着。
这一句话,让两人恍然大悟,想都不想,这其中一定是苏妙心的功劳。
“看来苏妙心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动手了。”诸月涵忍不住低声嘲讽着,长叹一口气,笑了笑,拿起白棋,落在一角,“果然顶着一副单纯善良的皮囊,做起坏事来,要方便得多。”
不过幸好诸月涵多了一个心眼,知道不能随意的亲信任何人,特别是苏家的人。
南宫颐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又拿起黑棋,看了看棋盘,最后落在白棋旁边,说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月涵,既然对方的速度已经加快了,我们也不能拖后腿,是时候该收棋了。”说罢,南宫颐拿起三颗被包围住的白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诸月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低声问道:“许容隐呢?”
“许容隐在城东,被咱们的人看得牢牢的。”南筝低声回答道。
诸月涵对于南筝,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嘴角扬起腹黑一笑:“苏妙心怎么也想不到,她找了一个月的人,竟然被我救了藏起来了,而且还一直住在京城,南筝,命人将许容隐绑了,眼睛蒙上嘴巴赌上,悄悄地送到昭阳宫来,本宫和陛下要亲自审他。”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坐在昭阳宫正殿的南宫颐和诸月涵看着众侍卫抬着箱子放在地上后,便离开了,德公公上前打开,里面蜷缩的是许容隐,解开他的绳子,取下蒙住眼睛的黑色布条,只见他害怕的双眼已经呆住了。
缓了许久的许容隐,赶紧从箱子里站出来,气愤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呢?”
“大胆,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岂能你容你放肆!”德公公低声怒吼。
“陛下?皇后娘娘?”许容隐愣了愣,他忽然想到,那个要他命的心上人也在这后宫,随后扑通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一脸恐惧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低声哀求道,“不会是苏妙心让你们来抓我的吧?”
“你竟敢直呼苏妃的名讳,活得不耐烦了?”似笑非笑的诸月涵,厉声说着。
许容隐冷哼一声,愤恨的自言自语:“反正她在命人追杀我,我也活不长了。”
“许容隐,你可知是本宫救了你。”诸月涵慢悠悠的说着,“不然你现在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许容隐已经不可思议的愣住了。
“本宫今日把你带进宫,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罢了,要如何回答。”诸月涵不慌不忙的说着,随后眼神一狠,继续道,“若胆敢半句虚言,本宫可以立马让你死,许容隐,你可明白?”
许容隐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随后又强做镇定的点点头。
“你和苏妃之前是什么关系?”诸月涵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许容隐愣住了,苏妙心现在是皇妃,若在皇上面前说出与她的关系,这不是将自己推进火坑吗?
“待事情办成后,朕会命人将你护送回家,与家人团聚。”沉默已经的南宫颐,说道。
天子开口,许容隐才放心许多,点头说道:“我与苏妙心两情相悦,还私定终身,一个月前,发现她有了身孕,本想娶她,结果她说她要去京城一趟,回来就与我成亲,后来等到的是她成为苏妃的消息。”
只见许容隐绝望的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到底是我信错了她。”
“你早与她私定终身了?”诸月涵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许容隐硬着头皮点点头,说道:“在两年前,我们便已经私定终身,只是没想到她如今想要我的命。”
“她现在成为皇妃,自然要你的命,来遮住秘密了。”诸月涵淡淡一笑,带着几分嘲讽,低声说道。
“许容隐,明日,朕需要你出来指正苏妙心。”南宫颐冷声说道,就如同帝王威严不得侵犯。
可是,许容隐犹豫了,毕竟两人曾经相爱一场,他还是做不到狠心。
“你可知苏妙心竟瞒天过海,冒充皇家子嗣,若此事日后被揭晓,可能你们许家也逃不了。”诸月涵不急不慢的好心的提醒着。
纠结几分的许容隐最后也就点头答应了。
这盘布好的棋子,就差收网了,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