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天后娘娘怕顾妍华进到惧刑司,反倒是伤了腹中的皇储,索性也留在了原地。
此时,雨落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焦急地站了起来走向了几个执事的太监面前,大声吩咐说:“快,把人放了!”
几个太监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冲入了惧刑司里面。
过了一小会儿,几个宫女将红菱和翠儿抬出,红菱已经奄奄一息安静地闭着眼睛,她的身体上盖着一块丝布,严实地包裹着。
而翠儿一脸的泪花,她见到了顾妍华用手指着一方,哽咽地说道:“娘娘,他,他们。。。。。。”
话讲到了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顾妍华顺着翠儿手指地方向看了过来,竟然看见了几个鬼鬼祟祟地太监,他们神色紧张正准备从旁边开溜。
顾妍华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平静地说:“慢着。”
在场地人都安静了起来,就连太皇太后也看向了她。
几名太监也停止了脚步,一动不动地杵着。
顾妍华走上前,以太后的口吻冷寂般地询问着:“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开溜?”
这时候,宫里的医女正查看着翠儿和红菱的伤势,看着二人衣裙下流躺着暗红色地血,而红菱和翠儿的颈和肩竟然有着被人亲吻过后才会留下地痕迹。
这样的事情不用有所经历,只要是年长一点的女人都能够看懂。
“娘娘,她们好像刚被男人染了身子!”
此时,一个宫女突然开口说。
顾妍华穆然震惊,她惊悚地看了过去,用着质疑地语气对医女讲到:“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宫中的女子,好端端地怎么会被男人给染了去,她们只不过去了一趟惧刑司。
除非医女口中的那人,就藏在惧刑司里。
太皇太后娘娘听了医女的话,也陷入了一片震惊!
她愤怒地喊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秽乱后宫!”
听到了太皇太后的话,方才被顾妍华拦下地几个太监,却已经吓走了魂儿,立马朝着地面跪下!
这种热闹又如何可以少得了华么么,她一脸犀利地朝着几个太监看了过来,然后指着他们说:“太皇太后娘娘又没有说是你们干的,你们慌什么慌,难不成干出这等事的会是你们不成?”
华么么尖酸刻薄的指责,但并没有真的认为眼前这几个太监能够干出这等子事,即便能他们也没有那资本。
可是令她未曾想到地是,几个太监竟然真的招认了。
其中有一个便慌乱地摘掉了自己的帽子,一把给扔到了地上,用着极度惊吓地言语大声地说:“小人该死,万不该冒充太监干出这等的事,还请太皇天后和太后娘娘治罪!”
旁边一个太监突然开始对这名男子进行指责,他怒声骂道:“你这个窝囊废,谁让你招供的!”
原来这两人是混入了太监地队伍,想要不声不响地离去,而他们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京都里的公子哥。
华么么听了两个男子的话,又极度惊讶地说:“啊?你们还真是男人!”
她面色恐慌,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后宫里见到别的男子。
其余的人听见了华么么的话,立马解释说道:“冤枉啊,我们几个真是太监,只有他俩是假冒的!”
说完了话,几个太监开始磕起了头来。
任由着他们怎么说,顾妍华都没有在意她们,她的注意力都留在了红菱这里。
“红菱,你不要有事,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顾妍华不住地给红菱道歉,眸子里带着盈盈的泪。
躺在地上的红菱,似乎听到了顾妍华的声音,她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朝着顾妍华模糊地看了过去。
她的手上还带着一道血淋淋地鞭痕,紧紧地将顾妍华的手握住。
红菱张开了嘴巴,无力地说道:“娘娘,菱儿不后悔。。。。。。”
刚说道了一个悔字,便断了气息。
顾妍华忍不住放声大喊,眼泪便流淌了下来。
“不要,红菱。。。。。。”
说了这番话,她“啊”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最后,顾妍华带着盈盈地泪,无助地瞄了一眼伤痕累累的翠儿。
她仿若失声般说道:“哀家,给你们主持公道。”
眼下她还是南国的太后,身怀皇储,宫里的人不得不听从她。
只看着顾妍华一声令下,冲着旁边的下人喊道:“来人,把他们统统拿下!”
顾妍华的言语冷寂,不可否决。
太皇太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顾妍华朝着众人下令。
宫里出了正等的事情,她还能够说些什么。
只待着顾妍华一声令下,一队下人立马行动了起来,他们把这群太监给押住。
看着这群人被拿下,两个京都混进宫里的公子惊吓不已,已经慌了神。
顾妍华面无神色地走了过去,厌恶地看着他们,又把视线扫向了雨落那里。
雨落一阵惊讶,躲闪到了太皇太后的身旁。
顾妍华怀着皇储,自然可以嚣张。
她连看都不带看太皇太后一眼,径直朝着下人讲到:“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顾妍华说完了话,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随着她一走,只听见一阵“咯吱”,仿若骨骼断开的声音。
两个京都的浪荡公子和几个掩护的太监,在这一刻都被扭了脖子。
顾妍华走了两步,头脑突然有些昏厥,惜楚立马上前搀扶,这才稳住了她。
一旁跟上来的秋函立马喊道:“快,带娘娘回宫去。”
晌午的玉乾殿,太皇太后有些失神,她不小心把宫女端来的茶杯打碎。
宫女快速地弯下腰打扫,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整个玉乾殿里都充满了一股火药味,太皇太后冷冰冰地对跪在面前的雨落说:“你可知罪,竟然让后宫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好在哀家即刻封锁了消息,否则那帮大臣知道又不知道会编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数落哀家。”
太皇太后的言语淡漠,而那种清冷的感觉却渲染到了极致,仿若寒风中最为寒冷地冰漩冰冷得足以冻杀一切。
雨落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皇天后这么跟自己说,她知道事情地严重,不是她可以承担得起的。
她足够聪明,知道太皇太后没有说的话。
“娘娘,雨落知罪,这便去领罚了。只是往后,雨落再也不能替娘娘分忧,还望珍重。”
雨落说了话,便站起了身,款步朝着玉乾殿外走。
几名禁军侍卫已经在大殿外等着她,见到雨落出来,便把她给收押。
雨落犯了重罪,自然是要问斩的。
不说她之前构陷太后,就单说她让后宫出了这样的丑闻,判她死罪都是轻了。
只看着雨落在一行禁军侍卫地押送下走出了宫,来到了宫门外,她本想着自己今晚必有一死,未曾想到在门外竟然走出了一辆深蓝色绸布的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竟然是红么么。
红么么把手挥了一挥,几个侍卫便散到一旁小心地警戒。
看着侍卫走了,雨落一脸惊疑。
红么么一副祥和地说:“雨落姑娘不要害怕,我是来送你出宫的。”
雨落以为自己有了一线生机,白皙的脸上闪过一道惊愕,她对红么么问道:“你说什么?”
红么么听了雨落的话语,和蔼地笑了起来:“傻姑娘,你好歹也是咱们王家的人,是太皇太后娘娘的亲人,她又怎么舍得杀你呢。”
说着话,她便把绑住雨落的绳索给解开,然后转身举起手对着马车挥了挥。
只见,几个太监押着一个宫女走了过来,身高体型和雨落一般无二。
看来今晚的人是必须杀的,是杀给宫里的人看,只是杀的人是个替死的人。
雨落见到了这名被堵着嘴地宫女,一阵惊吓。
“她是谁?”
红么么对雨落说道:“姑娘就别管了,夜里有些凉,喝下这杯酒暖暖身子就到马车上去吧。”
也不知道她手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杯酒来,雨落没有想便一把接过,一口便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
雨落把杯中地酒一口喝下,只是觉得有些辛辣。然后便顺着红么么地言语,坐到了马车里,随着车夫一声轻喝,马车便缓缓地朝着城外驶离。
雨落坐上了马车,她发现了软座上的包裹,出城的兑牌和生活地银两都准备得极为妥当。
随着雨落乘坐地马车渐渐走远,只在这冷冰冰的宫门外,留下了一阵车辙转动的声响。
红嬷嬷看了看外映在夜里地大街,然后嘴角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她高兴地说:“别了,雨落姑娘。”
红嬷嬷说别了,那便是真的别了,是分别亦是永别。
天微微亮起,京都城外十里亭边,一辆深蓝绸布的马车停靠在了路边,两个人从马车上抬下了一具尸体。
就这样挖了个坑,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给掩埋了。
甚至还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又在上面倒上了一些旧土盖了起来,如此一来便掩盖住了泥土翻新过的痕迹,即便是有人想要查,也找不到线索去查。
此时,长乐宫中,一众宫女候在殿外,涵儿、惜楚不安的绞着手走来走去,却又不敢弄出声音,唯恐影响了顾研华休息。
“宋太医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