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华当然是来晚了,雨落在惧刑司里面磨蹭了不少时间,才不急不缓地出来见她。
她一身锦缎,由上好的绸缎制成地衣裳,质量上乘可以比拟宫里的嫔妃。
雨落见到了顾妍华,假装恭敬地说道:“娘娘驾临,雨落有失远迎了。”
未等顾妍华说话,涵儿就按捺不住上前说:“红菱在哪里!”
雨落抬起头看了看她,觉着有些生涩,疑惑地说:“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训话?”
涵儿眼下只是一个宫女的身份,自然是不可以如同外面那样对她。
涵儿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憋了一肚子的气。
而后顾妍华开口对雨落说:“她叫涵儿,是哀家从宫外带回来的贴身宫女,她的话便是替哀家问的。”
听了顾妍华的话,雨落沉默不语。
不管她成不成人顾妍华,她都是这个南国的太后。
顾妍华见她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于是再一次对她说:“哀家说了,涵儿的话便是哀家要讲的话,红菱人在哪里?”
这时候,雨落似乎真的听懂了,她笑着说:“回禀娘娘,红菱犯了错正受着刑呢,场面太血腥了,娘娘怀有皇储还是不要看的好。”
雨落一脸得意,好似理所应当。
听了雨落的话语,顾妍华心里一怔,急忙说:“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的人动刑!”
顾妍华说着话,便给了雨落一巴掌,这一巴掌正好打在了她的脸上。
雨落挨了打,不再笑。
顾妍华打她,她自然是不敢还手的,要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反倒是让顾妍华治了她的罪。
她伸出纤柔地手摸着了摸脸蛋,然后冷笑着说:“娘娘打雨落倒是可以,但别打了太皇太后的脸。”
雨落代表地便是太皇天后,她是奉了太皇太后娘娘的旨意前来审问犯人,顾妍华没有资格阻止她。
顾妍华本来还没有打够,她揉了揉自己的手,然后说:“太皇太后娘娘,可让你对红菱动刑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了太皇太后如雷贯耳的声音,她坚定而果决地说:“哀家让了,红菱和那个叫宫女,私通乱党罪有不赦,哀家给了她们机会,是她们自己不想要的。”
太皇太后虽然才赶到,却已经把雨落做的事尽数地般到了她这里来。
她是南国的太皇太后,整个皇宫都要听从她。
顾妍华突然听到了太皇太后的话,急忙转身看了过来,众人也都一片吃惊。
大家都知道,雨落姑娘是太皇太后的人,她做的事情自然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顾妍话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冷地一说:“臣妾给母后行礼了,方才听您说红菱犯了罪,可有证据?”
太皇太后听了顾妍华的言语,愣在了那里,此时,她也没有见到雨落姑娘手里的证据。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是跪在原地地,只有顾妍华一人起身。
她怀有身孕,自然是不能下跪的,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表示尊敬。
见太皇太后不说话,顾妍华又接着说:“我南国以法治天下,母后若是要给下人们治罪,也要有个证据才好,不然岂非是寒了众人的心。”
她没有把事情往大了说,而是把事情往小了说,这样既显得下人们命不值钱,又显出了太皇太后为人霸道。
太皇太后最不喜欢旁人说她,那些说她专权乱政的大臣,那些居心叵测的贼子就见不得她是一个女人。
太皇太后听了顾妍华的话,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笑容充满了皇家才有的高贵气息。
她最擅长平息众人,堵住旁人地嘴巴。
大家说她专权弄势,她便堵了他们的嘴,那些皇家子弟想要抢夺皇位,她便让顾妍华怀上了个储君。
眼下,顾妍华想要看证据,她当然愿意给她。
她想当真众人的面,敲打敲打她,近日她似乎对她过于的宽容了些,才让她今天有这么大的胆子,带人直接找到了惧刑司。
眼下不仅仅是顾妍华想要看证据,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命如草芥的宫女们都想要看看证据,因为这关系到她们自己的安危。
要是哪一天不小心得罪了雨落姑娘,岂不是她随便给人按个罪责就连命都不保了。
此时,在惧刑司地门口,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她,看着这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人。
太皇太后觉察到众人都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坐在了大殿,朝堂地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那些朝堂上的野心家,想要看看她是如何的专横。
太皇太后似乎是想得太多,这些日子来她想得的确太多。
朝堂上的愈发不安分的臣子,宫中冷不丁冒出的刺客,都是她想到了的。
倘若世间万物都被她捏在手里,唯独顾妍华是一个例外。
只有这个被她认为十分软弱,柔弱得如同手中棋子一般把玩的人,让她没有想到她也会参与进来。
顾妍华问她要证据,那便给她。
太皇太后娘娘动动了眼眸,轻描淡写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雨落,平静地对她说:“雨落,你究竟查到了什么,让哀家也看个清楚。”
她的话说的十分简单,仿若饱含了万事万物。
雨落听见了太皇太后的言语,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她身上的云杉里拿出了一个锦袋。
她本想着把这个锦袋直接交到太皇太后的手中,东西却还未能给出,一旁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却又开口了。
她用着一双淡漠的眉宇看了看雨落,然后又把视线转到了顾妍华这里,太皇太后平淡而深邃地话语直逼近顾妍华的心里。
“你自己把锦袋打开,看一看。”
随后,一把从雨落手中把锦袋夺了过来一把扔在了地上。
太皇天后说完了话,便用一双凤目狠狠地瞪着顾妍华,顾妍华知道太皇太后发火了。
顾妍华应声跪地,把地上的锦袋捡了起来。
她喘息了一口,一眼便认出了手中的东西,这正是她昨天交给红菱的。
如果没有猜错,里面的装着的便是她要人送给陈晟的书信。
本想着要联合陈晟他们对付赵公子,一举除掉赵氏门阀,可是却弄巧成拙让此信落到了雨落的手里。
要是太皇天后看到了这封书信,恐怕遭殃的不再是坏事做绝的赵家,而是包括自己以内的所有有关联的人。
事情到了这样的节骨眼,顾妍华又怎么能不害怕。
她把眉宇朝着旁边瞅了瞅,只看着旁边的红么么和几个太监已经蠢蠢欲动,就等着把她抓起来了。
而此时此刻,顾妍华在外人看来,却是已经愣在了那里。任由旁人怎么看,都会看出她心里是有鬼的。
眼下整个惧刑司里里外外都静默不已,整个气氛都围绕在一阵压抑当中。
一个黑色的身影远远地站在了房檐后,朝着这里大量。
看到顾妍华跪了起来,他只说了一句话:“愚蠢。”
就在此时,太皇太后娘娘的耐心总算是被消磨完了,她言语变得万分冷淡,犹如从山棱上滑下的万丈寒霜,就这样狠狠地朝着顾妍华打落了下来。
“怎么,哀家的话你听明白还是说要人来帮你?”
太皇太后说完了话,一旁的红么么和华么么听到了太皇太后地言语,立马就摩拳擦掌了起来,今天的热闹他们怎么能够不参加。
整个皇宫,就属她们二位最闲不下来了。
顾妍华才不想吃什么连珠炮,反正死活都要挨刀,还不如爽快一点。
她索性打开了锦袋,里面出了一些碎银以外,就剩下了一张洁白地信纸,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地字。
顾妍华见到了上面的字,立马就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这样。。。。。。”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立马庆幸了起来。
这样的字虽然显然并不是她写的,而是红菱写的,而上面的内容也不是昨晚地那些,已经变了样。
只见红菱在信上写的尽是些感谢翠儿的话语,多亏了翠儿对自己的照顾,身子才这么快好了起来。
虽然顾妍华已经看完了这封信,而旁人却并不知晓上面的内容,一个个都在旁边等着,等着顾妍华把信给念出来给大家听。
旁人不知道信上面写着什么,但雨落却记得清楚,她就等着顾妍华把信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念出,好断定她勾结陈国。
而这么日子以来,太皇天后遭到的袭击,都是陈国奸细的手笔。
如果顾妍华勾结陈国的罪名坐实了,说她想要刺杀太皇太后谋取南国也是顺理成章。
即便太皇太后吝惜顾妍华腹中的皇储,也一定会不讲情面地把她给关起来,等到诞下皇储之后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雨落想到了这里,满意地一笑。
南国没有了顾妍华当太后,那些在背后搞事的乱臣贼子们才会安生。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南国,而偏偏太皇太后最近却对顾妍华越来越纵容了,这是雨落最不想看到的。
她看着顾妍华还不把信上的内容念出来,便催促着说:“太皇太后娘娘让你念,还不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