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霜却是站在原地,极为警惕地看着他。
“你要干嘛?”
孟厉靠在那木桶的边沿,身子站的笔直,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却说着十分不要脸的话。
“履行一个夫君的责任,服侍娘子沐浴。”
这般说着,他朝着安如霜缓缓走了一步。
经过昨晚半夜的折腾,安如霜对他的服侍竟也不敏,下意识便后退了一步:“我不要你,我要红玉!”
她鼓着腮帮子,面上带着几分不满,但一双水光潋滟的明眸,经过昨夜之事,却下意识地带着几许春/情,好似带着小勾子一般,引得某个食素的野兽血脉贲张。
孟厉又进了一步,他步伐极缓,不紧不慢,是一个极为有耐心的猎手。
安如霜就这样被他一步步逼的后退,直到腰间顶到了一张半人高的金丝楠木桌子,她再退无可退,看着眼前的孟厉,便忍不住心中一慌。
“你……你别过来。”
哪怕已然和这禽/兽生了一个娃,她也很难适应禽/兽的作案工具,单说昨个儿,便让她今天生不如死,若是再来一次,那还能有活路吗?
安如霜极为笃定自己的渣渣资质。
孟厉见她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似小平儿一般,带着几许稚气,令他不由失笑。
他大步走过去,双手压住她伸手的楠木镯子,将这个张牙舞爪的猎物直接困在了怀里。
捉住了。
他眸中闪过了一丝满足的笑意。
而安如霜却带着几分紧张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闪亮亮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为了防止她逃跑,孟厉直接将桌上已然燃尽的红烛都扫到了地上,屋里不由一阵叮当作响,东西落了一地。
但外头的人就算听见了,心中知晓是将军和将军夫人在屋里,也不敢过来打扰。
而安如霜被直接抱到了半人高的桌子上,因为准备沐浴,她身上只裹着一片宽大的棉巾,如今一双白皙长腿露在外面,让安如霜不由微微红了脸颊。
孟厉直视着她,一张俊美的脸渐渐凑近安如霜,又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紧接着,又是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他轻吻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带着小心翼翼,好似在亲吻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
孟厉轻笑一声,双手捧着安如霜的脸颊:“小鬼,我真的娶到你了。”
这个称呼令安如霜微微一怔,心念一转,却不由笑了。
她方与孟厉见面之时——“本姑娘可是玉皇大帝的座前仙子,你这样不知礼数,可要小心被拔了舌头!”
“拔舌?我看你应当是阎王的座下小鬼吧?”
想起往事,孟厉眸中也是闪过些许难言的温情。
安如霜却扬起头来,十分骄傲地道:“我早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小鬼!我可是那玉皇大帝的座前仙子呢!”
孟厉笑起来,伸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扣到自己怀中。
安如霜能感觉到他胸膛中愉悦的震颤感,她面上也不由勾起了一丝笑容。
虽战争在即,但能拥有彼此,拥有此生的挚爱,便此生无憾。
“将军!”
二人拥在一处,外头却忽然传来了杜勇带着慌张的叫声。
孟厉眉头一皱,心中知晓,若不是有急事,杜勇是不会现在来找他的,便转头看向安如霜:“我……”
他尚未说什么,安如霜伸出食指缓缓压住了他的薄唇,轻声道:“去吧。”
孟厉点点头,将安如霜直接抱到床帐中,沉声道:“再歇息歇息,我很快回来。”
安如霜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但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好似有什么,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然发生了改变。
却说孟厉大步出了门,杜勇正站在门前等着孟厉,见他出来,便连忙道:“盛都……”
孟厉皱起眉头直接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而后,他转头看了一眼房中,听见没其他的动静,便指了指远处的房子,二人直接去了那处。
门甫一关上,杜勇便极为着急道:“刚刚得到的消息,西边的那位现在正往盛都行军,恐怕不会和咱们联手,至于其他的两个藩王,如今也没有回音,看起来,是在观察局势。这帮缩头畏尾的家伙!”
这般说着,他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孟厉挑了挑眉头,事情倒不似他想象的麻烦,既然西边出兵,定然是有了什么筹码。
“他们是用什么名头?”
“打着为百姓的旗号呗,但那西北王管辖的地区,百姓也没有多好过!咱们如今将赋税都免了,还未曾打这种旗号,他们也真是敢!”
杜勇颇为愤愤不平。
孟厉轻笑一声:“但凡能得到权力,有什么不敢的?他们如今到了哪儿?”
杜勇道:“发出消息的人说,现在已经到达了五安城。”
“五安城?”
孟厉微微一怔,心中却不由起了些许疑惑。
从西北王的辖区前进的话,五安城并非是什么绝佳的选择,这条路没有森林,容易被盛都察觉。
但五安城,却距离北漠近的很。
西北王与北漠的辖区是相连的,但如今,他们竟是在西北王到了五安城之后,才得到这个消息。
孟厉心中赫然闪过一丝诡异之感。
事情,绝对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他心中想着,却是缓缓道:“且先找人盯着,莫要管他如何,看看他下一步要往哪里行进。”
杜勇正维纳西北王做的事愤愤不已,突然听见这句话,不由心中有些奇怪。
便让那西北王与盛都狗咬狗,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啊!
但是,将军的脸色,怎的这样沉重呢?
莫非……纵那啥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