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安灵珊平坦的小腹,王长栋一时心潮澎湃起来,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害怕。
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近乎刺激的感觉。
皇帝女人的肚子里,现在正揣着一个他的孩子。
而现在,皇帝后宫之中,还没有一个后裔。
那是不是就说明,如果这孩子是男孩,那他便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皇帝呢?!
这个想法将老实人王长栋的脑子快炸开了,他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安灵珊的肚子,仿佛立刻便会有一个孩子从那里爬出来。
然后,坐在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
秋月赫然跌坐在地上,听见这个消息,她就知道,若是掩盖不好,这整个宫殿里头的人,都活不成了。
这是多大的一桩丑事!
便是在寻常人家之中,这等的女子都是要沉塘的,更何况,如今在皇家。
安灵珊近乎神经质地紧紧抓着王长栋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去给我弄药来!还得弄个大夫,你明不明白?!”
这么说着,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王长栋一双茫然的眼睛瞬间便清醒了几分,他愣愣的看着安灵珊,过了半晌才喃喃道:“娘娘……你疯了……”
安灵珊冷笑着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冷声道:“我是疯了!”
王长栋一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过了半晌,才艰难地出声道:“娘娘……咱们……咱们现在……还……来得及啊!”
安灵珊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里头满是杀机地看着王长栋。
“什么来得及,这个孽种如今还来得及丢出去吗?还是我还来得及杀死你?!”
这般说着,她又冷眼看向了秋月,赫然一巴掌重重打了过去,厉声道:“都是你这个贱/货!本宫醉酒时,你竟敢将这个登徒子放进来!”
这般说着,她抱起一个花瓶,就要直直秋月脸上砸去。
秋月吓得哆嗦,连声道:“娘娘,娘娘,不是我啊,是你不让他走……”
“你还敢说!”
安灵珊赫然骂道:“你这个贱/人!”
王长栋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大步走过来,伸手直接夺过了安灵珊手中的花瓶,丢在一旁。
花瓶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安灵珊的神色微微清明了几分,心中怒意却更甚:“怎么,你也要护着这个贱/货吗?”
王长栋微微垂首叹息一声,低声道:“确实不是她,那天是我来送份例罢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娘娘会一身酒气,他不过是安慰了两句,容妃便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裳。
那种场景,他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坚持不住。
“不过,咱们来来得及啊,娘娘!”
他又一次重复这句话,一双眼睛里带着火热的光芒。
安灵珊皱了皱眉头:“你究竟在说什么?!”
王长栋满脸热切道:“这孩子,月份尚早,不易被人看出来,所以……”
他裂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就算说的晚几天,也不会有人质疑的。”
安灵珊心中一颤,瞬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好似是波澜起伏的水面一般,永不停歇。
“不……会,会被人发现的。”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心中的渴望之意,却更甚几分。
王长栋满眼火热地看着她,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这孩子最多才半个月,我听闻那些太医总会有些误差,只需给些银子,便没有摆不平的事!”
他紧紧攥着拳头:“你想一想,若是有了这孩子,你在宫中,还有人敢说三道四吗?!”
是啊……如果有了这个孩子,朱瀚便不会留在那小妖精的宫里,有了这个孩子,她就可以回复到之前的地位。
而不是如今这样,被所有人瞧不起,被所有人蔑视的样子。
这般想着,她心中的渴望愈发多了,胃口也愈发高涨了。
她看着王长栋,又垂首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忽然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我美吗?”
她缓缓开口问道。
王长栋一双眼睛都转不开了,连连点头,就差流哈喇子。
“美……你是这整个后宫最美的女人!”
安灵珊笑意更甚,因为方才使了些许力气,她如今香汗淋漓,脸颊微红,看着娇俏的很。
她缓缓凑近了王长栋,忽而转身凑到了他的身后,高耸的胸脯贴在王长栋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谢谢你。”
她在王长栋的耳边呢喃着,王长栋面上笑着,心中好似开了一朵花,只不过如今这花却是金黄色的,上面缀满了宝石。
但下一刻,他脖颈间却赫然一痛,他伸手一摸,直接一手湿热,那鲜血咕嘟咕嘟从颈子里冒出来。
王长栋瞪大了眼睛,他想说话,想问她为什么,嘴里却是发出赫赫的声音。
他直直地,仰面倒了下去!
秋月在后头听着,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缩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而安灵珊看着王长栋,面上的笑意越来越重,而后她缓缓地贴近了王长栋的耳边,轻笑道:“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
王长栋瞪大眼睛看着她。
安灵珊手中拿着花瓶的碎片,极为锋利的,好似尖刀一样,在他的心口扎了一下又一下。
“因为,除了这个孩子,你便没有任何用处了啊!”
“因为,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个威胁。”
她咯咯笑了起来:“你的主意倒是很好,谢谢啦,只不过,我是不会让一个威胁活着的。”
王长栋瞪着眼睛,但呼吸已然消失了。
他死也想不明白,站在自己对面,还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要了他的性命。
安灵珊坐在尸体旁边,转头看向了一旁藏着的秋月,沉声道:“过来。”
秋月几乎吓得尿裤子,连连往后退,哭着道:“娘娘……娘娘你放过奴婢吧,奴婢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娘娘……您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谁说要让你死了?”
安灵珊看着被鲜血殷湿的羊毛毡,不由皱起眉头:“我看着恶心,把这儿收拾了。”
秋月这才哆哆嗦嗦走了过来。
安灵珊却眼神一闪,又道:“罢了,别收拾了,你去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