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庆抱着右脚小腿,惨叫连连。
项钧一脸同情看着他,一本正经提醒道:“骨头断了。我刚刚听到声音了。”
余秀琴也点点头:“我也听到了。”
“你……你……”
侯庆连连倒吸凉气,剧痛难忍。他紧紧咬着牙关,用手推了一下麻袋。这是侯庆才发现,这个麻袋居然纹丝不动,恐怕至少有七八十斤。
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鼓鼓囊囊的很坚硬,摸起来手感不是红薯就是土豆。自己用尽全力一脚踢在上面,小腿不断才怪。
他死死盯着项钧,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你耍我!”
刚刚项钧故意单手提麻袋。满满一个麻袋,看起来却是轻飘飘的完全没有分量。侯庆这才误以为麻袋里装得都是些海绵泡沫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用尽全力去踢麻袋。
项钧一头雾水:“是你自己要踢的,关我啥事?对了你两只脚都瘸了,等会儿得用手爬回去吧?”
余秀琴一听,更是捂着嘴巴笑着花枝乱颤。侯庆则是满脸铁青,猛地拔出一把匕首指着项钧:“信不信我弄死你。”
项钧脸上的笑容散去,淡淡道:“不信。你没这个本事。”
如果是在一天前,项钧见到对方手里有匕首,心里还会有一点发怵。但是现在自己力大如牛,而且身体也比之前灵活了许多。别说是一个瘸腿的侯庆拿着匕首,就算是再来两个三个地痞流氓,项钧也不会放在眼里。
见到项钧淡定的模样,侯庆心里反而露出忌惮神情。眼前的项钧云淡风轻,反而让他有了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侯庆手里拿着匕首,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公交车缓缓开来。项钧讥讽瞥了侯庆一眼,拎着麻袋上了公交车。
车窗外,侯庆两只脚一瘸一拐,朝医院走去……
项钧将麻袋放好,与余秀琴并排坐在一起。余秀琴还在回味刚刚一幕,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钧,你刚刚好坏啊。”
项钧满脸纯良:“我哪里坏了?是他自己要踢我麻袋的,关我啥事?他把我东西踢坏了。我没找他赔已经很不错了。”
余秀琴捂着嘴巴轻笑。突然她又担忧说道:“阿钧你得罪了陈三水他们,我怕他们找你麻烦。”
听到陈三水这个名字,项钧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笑容敛去,淡淡说道:“没事的。他不来惹我就行。他要是敢来惹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项钧说完,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乾坤镜。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镜子传来,让项钧身体轻飘飘的,神清气爽。
余秀琴痴痴望着项钧,突然情不自禁说道:“阿钧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项钧一愣:“哪里不一样了?”
余秀琴依旧喃喃道:“你现在成熟了。像个男人。嫂子都有点看不透你了。”
望着余秀琴神情迷离的模样,项钧心里不禁重重颤动了一下。此时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互相偏着头轻声说完。项钧甚至可以闻到余秀琴身上传来淡淡的幽香,差点令自己情难自禁。
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项钧忍不住说道:“秀琴姐你别老是嫂子嫂子的。你又没比我大多少。”
两人年龄同岁,余秀琴月份大一个月。不过余秀琴气质好,人显得年轻。她跟项钧走在一起,倒像是比项钧小了两岁。
余秀琴也感觉到了两人举止有些亲密。她连忙转头望向车窗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钧,辈分的事跟年龄无关的。”
项钧心中微微发出一声叹息。
公交车一路前行,很快在市区停下。两人下车,余秀琴朝项钧笑笑:“阿钧我去面试了。你先去忙吧。”
项钧点点头,目送余秀琴离开。他自己则是拎着一大麻袋药材,站着路边发愁。他虽然念过中医,但是也不知道该把药材卖到哪里去。
项钧想了想,掏出手机找到最近的药店。他拎着药材刚刚走到药店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清冷的呵斥声:“我不管有什么理由!下次我不想再看到这种品相的药材出现在我的药店中!”
“药材必须要从正规渠道购买!对药材的来源负责,就是对药材的质量负责!对药材的质量负责,就是对病人的生命负责!”
项钧在药店门口探头看了一下,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店里大发雷霆。这名女子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但是气质十分干练,气场也很大。那些店员纷纷低着头,不敢反驳。
她的手里拿着一块田七,表皮已经长出了霉菌。在她脚边还有一袋田七,全部都腐烂了。
项钧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大概听出了端倪。原来是有一名七十多岁的老药农上门里卖田七。店员看他年纪大可怜,而且刚好店里田七也断货了,所以就从老人手里买了。但是没想到这老人居然使了一招偷龙转凤,偷偷把一袋烂田七卖给了药店。
这名高挑女子是药店老板,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便大发雷霆。
一名店员点点头,小声道歉道:“姚总我们知道错了。这一袋田七就从我们工资里扣吧。”
姚琳语气减缓,叹息一声说道:“我不是心疼钱!这一点钱我还亏得起。但是我们必须要为病人负责!如果今天这袋田七入了药,被病人吃进了肚子,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吗!你们一定要记住,药是用来救命的!”
说着,姚琳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不想见到第二次。”
众人连连点头。正在这时,一名店员注意到门口的项钧,于是上前询问道:“先生,买药吗?”
项钧犹豫了片刻,拎着麻袋走进药店:“我不是来买药的。”
“那您是?”
项钧挠挠头皮,将麻袋放在地上:“那个……我是来卖药材的。”
“卖药材?”
药店店员均是互相看了一眼。就连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姚琳也停下脚步,望向这边。她原本已经好转的脸色又阴沉下来,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店员下意识问道:“什么药材?哪里来的?”
项钧连忙回答道:“是田七。都是我自己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