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钧听到声音,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起床之后,项钧才发现自己身轻如燕,全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难道是那滴液体的作用?”
项钧来不及多想,推开房门走到了院子中。刚一出房门,项钧马上也露出了惊讶神情。院子角落中那几株半死不活的药材,此时居然郁郁葱葱一片翠绿,完全换了模样。尤其是几株田七,高度都快到项钧大腿了。上面果实饱满,根部鼓鼓囊囊的,从泥土里冒出了尖儿。
这些药材迎风摆动,长势十分喜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令人心旷神怡。
何金花急急忙忙走到项钧面前,紧张问道:“阿钧……这……这是出啥事儿了?怎么一夜之间,院子里的药材都大变样了?”
项钧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想了想,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有个朋友在研究所上班。他昨晚给了我一点最新研制的营养液,让我试试看管不管用。我昨晚闲着没事,就把这些营养液都倒在药圃里了。”
“没想到这些营养液的效果这么好。估计是最新的生物基因科技吧。”
“研究所?最新的研究出来的营养液?”
听到项钧的解释,何金花露出狐疑神情。在研究所上班的人,学历至少也应该是硕士。而项钧连大学没念完就辍学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好朋友呢。
项钧呵呵笑道:“妈你别不信。回头我再去问他要点营养液,把院子里那些蔬菜也给养活。”
项钧家是郊区平房,门口有个小院子。除了角落的几株药材以外,其他地方种满了蔬菜。可惜院子里土壤肥力不足,蔬菜也是蔫儿黄。
何金花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她扫视了一眼院子,开心说道:“阿钧,那些药材已经成熟了。回头你把药材带上,去陈三水那里卖了吧。”
陈三水的收购站名义只收破烂,但实际上只要是赚钱的东西他都倒买倒卖。罐头厂周边的生意都快被他垄断了。
这些药材也是一样。
“陈三水?”
项钧脑海中浮现出陈三水的丑恶嘴脸,冷哼一声:“我一把火烧了也不卖给他。妈你先去休息,我来处理就行了。”
项钧扶着母亲回到屋子,马上又返身走到院子中。他望着眼前满院子的药材,终于露出震惊神情。虽然他跟何金花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项钧心里的惊讶却丝毫不比她弱。这些药材一夜之间长成这样,显然已经违反了生物常识。
项钧以前在大学里学的中医专业。虽然只念到大二就辍学了,但是对中药材还是十分了解的。中药的生长缓慢,对地理水文环境的要求极高。就算是在农村,适合种植药材的地方也不多。更不要说是在城市里了。
“难道是镜子的作用?”
项钧心中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他昨天中了刀伤,都能被液体很快治愈。今天早上起床之后,项钧也觉得全身充满力量,仿佛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照这样看,这些液体能够催熟药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项钧连忙跑到昨晚洗镜子的地方看了看。果然,昨天被水浇过的药材,长势更加喜人。
“果然如此!”
项钧露出狂喜神情,忍不住掏出乾坤镜看了看。可惜,今天乾坤镜十分干燥,并没有渗透出液体。
“可惜可惜。”
项钧叹了口气。看来那些绿色液体也不是予取予求的。所幸昨天那些灵液都没有浪费,全部都被收集起来了。
项钧很快将院子里的成熟药材都采摘完毕,装了足足一麻袋。项钧将麻提在手中,竟然觉得轻飘飘的。他心中疑惑,连忙提着麻袋称了一下,居然有八十多斤!
“这么重?!”
饶是项钧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提着这麻袋,完全没感觉到重量啊。难不成自己现在变成了大力士?
项钧提着药材走进屋子,对何金花笑道:“妈,我找个地方把药材卖了。你在家里看店,当心一点。”
项钧家在阳江县罐头厂家属区。十几年前,罐头厂是阳江县的明星企业,效益非常好。就连家属区都越造越大,成了城区。但是后来罐头厂生意变差,家属区也逐渐破败,从城区变成了郊区。
时至今日,罐头厂家属区俨然变成了贫民窟。但凡是有能力的话,都去了外面讨生活。剩下的人多半是老弱病残,艰难度日。
当然也有例外的。陈三水就在罐头厂开了一个批发市场。批发市场中有超市、菜场、废品站,几乎什么生意都做,赚得盆满钵满。
项钧原本在省城中医大学念二年级。但是母亲何金花得了重病,必须要人照顾。项钧二话不说就休学回家,照顾母亲。
为了补贴家用,他在家里开了小卖部。但是被一直被陈三水打压,生意十分惨淡。
何金花虚弱的声音传来:“你去吧。对了,回来的时候带一点蔬菜回来。街坊邻居都说陈三水超市的蔬菜太贵,想上咱们店里买。”
“行。”
项钧答应了一声,拎着麻袋往外面车站走去。他路过余秀琴门口,朝屋子里看了一眼。不料余秀琴刚好拎着包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人目光交集,同时红着脸扭过头。
余秀琴低着头,主动打招呼道:“阿钧,你去哪?”
项钧提起麻袋,笑道:“去城里卖点东西。秀琴姐你去哪?”
余秀琴惊喜抬起头:“我也进城,去看个亲戚。”
“正好顺路。”
项钧也露出笑意,与余秀琴并肩往车站走去。余秀琴看了眼项钧手里的麻袋,好奇问道:“阿钧,里面装着什么?”
项钧神秘一笑:“值钱的好东西。”
“呵呵,穷鬼一个!就凭你,也有值钱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讥讽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项钧和余秀琴偏过头,看到侯庆正左脚一瘸一拐朝这边走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麻袋,嘲讽道:“我看是一麻袋垃圾吧!”
昨天晚上他被项钧一脚踹翻崴了脚,回去以后被陈三水痛骂一顿。侯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刚刚看到项钧和余秀琴便追了过来。
项钧随手提起麻袋放到一旁,不咸不淡道:“是垃圾也不关你的事。”
“呵呵!”
见到麻袋轻飘飘的模样,侯庆脸上露出狞笑。他猛地抬起右脚,一记鞭腿狠狠踢向麻袋:“垃圾我也要看。”
“咔嚓。”
三人耳朵里传来一声细微清脆的声音。麻袋仍旧好好放着,纹丝不动。但是侯庆抱着右脚小腿惨叫起来:“我的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