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祖母说念卿与母亲幼时一般模样儿,待我再大些,就会和母亲一样厉害了!”
白念卿抿着小嘴儿认真道,她的愿望就是长成母帝那般厉害的人。
祖母说母帝像自己这般大时就已经能看书习字了,可她却还只是识得一些简单的字,习武也只是简单的几个招式,还软绵绵的,连子初姐姐都打不过。
“那你会像舅母对舅舅那般对我好吗?”
宋子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念卿,像个小大人似的问道。
白念卿紧绷着小脸儿想了许久,才默默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用小奶音说道:“不会,父亲是母亲的夫君,母亲疼爱他是应该的。可你是我的哥哥,日后你有你的妻主对你好,我要对我的夫君好。不过……我也会保护你的,就像姑姑保护父亲一样。”
宋子语不知有没有听懂白念卿的话,总之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今年的六月底格外凉爽,只是听说围场附近常有大物出没,伤了无辜百姓。
宋默接到奏折时便邀宋翱相商,最终母女二人决定来一场围猎,让困乏了一整个夏日的大臣们缓缓劲儿,顺便也带着白子夜一家出去散散心。
宫里送来白子夜一家的打猎服时,白念卿难得的没用出门,而是缠着宋锦瑟非要换上那身大红色的狩猎服试试。
也不怪白念卿如此,她还从未见过如何狩猎呢!
白念卿在白子夜和宋锦瑟面前转着圈圈,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夸这衣裳好看,她要穿回白族去给祖母瞧瞧。
“你倒是事事记得你祖母!”
白子夜宠溺地将女儿抱在怀里,见她心情好,自己也跟着欢喜。
“自小到大,夏日里狩猎倒是头一遭……”
宋锦瑟抿着唇轻笑道,以往每年北国都要去围场狩猎,因他身子不好又是个皇子,倒是一次也没去过。
不想做北国皇子的时候没有机会参加北国的狩猎,如今做了白族帝君,倒是成全了他。
“只怕是你母皇心疼念卿无处玩耍,这才趁着替民除害的机会允了咱们一道儿跟着去玩几天。”
白子夜找白雪看过天象,北国皇帝选的日子都是极凉爽的,那样的天气里狩猎,应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可惜没有下雪,好些个皮毛好看的东西不会出来,否则猎一只红狐给念卿做件小披风,那才威风。
与自己的母亲不同,白念卿极爱红色,越鲜亮她就越喜欢。
白子夜喜欢洁白的莲花,白念卿却是极喜爱冬日里的梅花。
古人常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母女二人倒也有趣。
本应属于宋锦瑟的马背,因着女儿的期盼便让给了白念卿。
宋锦瑟和君后坐在舒软的马车里,时不时地就要掀开窗帘往外瞧瞧,见到不远处马背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时,他才抿着唇放下窗帘,满眼都是满足。
君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白子夜待宋锦瑟的好他心中清楚,只是担心这孩子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女人身上,日后若是他们之间有个什么意外,这孩子怕是连命都要丢了。
“锦瑟就这般喜欢她吗?”
君后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看着他慈爱地问道。
宋锦瑟羞红着一张小脸儿点了点头,他从不会否认自己对子夜姐姐的爱意,无论何时,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她。
“当初我与你母皇本是准备在京中寻一勋贵人家为你纳一驸马,将你留在身边好好照管着,却不想你这孩子眼光倒是独特,一眼就瞧上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只是她身份虽了不得,做她的男人才要承担更大的责任。
若不是瞧你真心喜爱于她,父后是万万舍不得你嫁去那么远的!”
君后一想到与儿子分别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就忍不住一阵心酸。
“锦瑟不能在母皇父后身边尽孝,是锦瑟的错。可锦瑟喜欢子夜姐姐,任谁也改变不了,父后,锦瑟现在很幸福,除了不能常伴母皇父后左右,锦瑟已无遗憾……”
宋锦瑟说着,将小脑袋放在君后肩头,还不忘撒娇地摇了摇君后的胳膊,就像之前未出嫁时那般。
“只要你觉得幸福,父后又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君后笑着捏捏宋锦瑟的脸,一脸的宠溺。
“子夜姐姐待锦瑟极好,从不舍得锦瑟生气,父后,锦瑟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在一起三年多,白子夜对宋锦瑟的宠溺一点儿也不比君后少,甚至更胜一筹,但凡他喜欢的,她全都会满足于他,也从未对他大声说过一句话。
“白子夜是个好的,父后看得出来。你们好好过,便是咱们父子不能常相见,父后心中也是安稳的。”
只要儿子过得好,就算不能陪在他身边也无妨。
总好过世间许多男子,虽是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却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那父后日后可不许再提让锦瑟留在北国嫁人的话了,子夜姐姐听到会不高兴的!”
宋锦瑟嘟着小嘴儿“教育”着自己的爹爹,好似君后做了什么伤害白子夜的事情了似的。
“果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儿狼……”
君后气呼呼地点了点宋锦瑟的额角,一脸的无可奈何。
“锦瑟可是父后最疼爱的小皇子,才不是白眼狼儿。”
宋锦瑟窝在君后怀里撒娇道,能够陪在父后的身边真好。
“我看你就是被白子夜给宠坏了,都敢跟父后顶嘴了!”
君后说罢,作势要打宋锦瑟的屁股,宋锦瑟笑着挪开,父子二人闹作一团。
白念卿窝在白子夜怀里滴溜溜地转着那双大眼睛,她在白族时也曾被祖母抱着骑过马,却从未像今日这般骑了个尽兴。
一路行来,白念卿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母帝,母帝,这里可比白族大多了……”
白念卿张着小嘴儿惊讶地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她在白族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