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既然答应了顾千言，那就一定会效率很高地完成。
    他挑着大课间的时间到高三（8）班找到了周启航，把那个文件袋交给了他，并附言是一个活雷锋给的。
    “你着急走吗？”周启航抱着那个文件袋，扶着门框问。
    “倒是不急。”江陌说。
    “上天台聊两句吧。我最近压力好大，也没人陪我说说话。”
    “也行。”
    高三楼的天台门不锁，但周围都装好了护栏，就是专门提供给学生思考人生用的，不过平时很少有人上来。
    周启航很明显是这里的常客，一上来就轻车熟路地掩好门，然后走过去和江陌并排倚在护栏上。
    “那个活雷锋，是顾千言吧。”
    江陌原本也没指望瞒住他，闻言直接承认了：“嗯。他是好心，别不给他面子了。”
    周启航闷闷地“嗯”了一声。
    “会长。”江陌还记得顾千言对他的嘱托，主动开口道，“不要放弃。高考……不过就是一场考试，平常心对待就好。”
    周启航苦笑：“这我知道。学校心理咨询室的人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但是我……担心的从来都不是高考。”
    这倒是有点出乎江陌的意料：“那是什么？”
    “不瞒你说，就是顾千言。”
    江陌皱眉：“他？”
    “嗯。”周启航平静道，“他既然让你来当说客，应该告诉你了某些事。”
    江陌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感情上的事，也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道：“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恋……我感觉他可能喜欢我。”周启航眼神中多了些惴惴不安，“是‘那种’的喜欢。”
    江陌：“不是。他确实喜欢你。”
    周启航眼里似是闪过了一丝光。
    “那你……对他是什么想法？”江陌试探性地问。
    “我？我也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挑明？”
    “原因有很多。不自信是一点，不想耽误他又是一点。毕竟，这种关系不是不被人看好的。”
    “你担心他的前程？”
    “嗯。他是年段第一，将来肯定是要走保送的。不是上清华就是上北大，而我只能上个二本，我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况且，我的存在大概会影响他吧，我没有办法忍受别人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他那么好，那么优秀，不能因为我而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周启航自嘲一笑，“我觉得，现在掰正还来得及，时间大概会让我忘了这一切吧。”
    “他不在乎这些。”江陌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我也不方便跟你说，还是得你们俩自己沟通。但不论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他。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太了解，不敢妄下定论。”
    “我……”
    “你真的应该跟他好好谈谈。”
    周启航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道：“好。”
    “快上课了，我得回去了。”江陌直起身和他道别。
    “行。”周启航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和洛南秋……”
    “也是那种关系。”
    周启航：“……”
    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之间还有没有联系。
    “啊……嗯……”周启航好歹也当了一年半的学生会会长，加上被顾千言怼了一年半，非常擅长给自己找台阶下：“你有空催一下林鱼鱼赶紧把报表给我交过来。”
    江陌不明所以，还是答应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