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李琦
此事其实不能全怪钱尚宫,一是因为这是他给她的权利,二是因为守在门外的安德被他命令去传旨了。
李怀臻当即起身下床。好在两人都还衣衫完整,否则这情景怕是更加尴尬,风轻扬脸皮薄,已经转脸向床里侧了。李怀臻清咳两声:“下次嬷嬷进门能不能先敲个门?”
钱嬷嬷道:“老奴这就退下,皇上您继续。”
风轻扬霎时脸更红了。
“咳咳……嬷嬷,朕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您能终于想到开枝散叶这件事上是国之大幸,老奴甚感欣慰,不再打扰。”钱尚宫说完走了出去。
风轻扬躺在床里侧不敢动,虽说他们早已是夫妻,但是面对他,她仍会紧张,紧张于他的各种触碰。
“娜娜。”他温柔地说,“睡吧!”吹熄了烛火,留一室静谧。
五更天,李怀臻便上早朝去了,他向来是个勤勉的皇上,离开前安排了几个宫女给她,赐住永寿宫。
风轻扬现在担心的是东宫中的人发现她不见,自己假扮涂雅娜的身份会被戳穿,正寻思该如何回去,一尖细的太监声音从门外传来——“皇后驾到”。
若非她家出事,皇后之位怕是轮不到林浅坐。可惜刚好她家出事了,她成了反贼之女。
林浅走进永寿宫,看见她道:“妹妹真是武国来的贵客,才一夜的工夫就成了贵妃,得了龙宠。”
语气听起来和善。风轻扬却知来者不善。果不然,春花道:“贵妃娘娘,皇上赐封您为贵妃,你理应第二日一早就来问候皇后娘娘才是……”
“春花,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刚受宠的娘娘,如何能用这种语气跟娘娘说话。”林浅怒斥,转头向风轻扬柔声道,“妹妹,不过这丫头也有句话说对了,恐怕是你从武国来,不懂我国的规矩,别忘记这中宫之主究竟是谁。来,给本宫看看你的秀丽容颜。”
林浅牵起她的手,风轻扬立时往后退。
秋月早在之前两人说话时让所有宫人都退出去,关上了大门,竟是打算欺负她是个哑女,就算有苦有冤也无处诉说。
风轻扬做手势,“你们想做什么?”
“妹妹,姐姐无非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美,能将皇上迷住的容貌究竟是怎样的。”
一旦脸上的红纱摘落,她的身份就曝光了。说不定皇上会降她一个欺君之罪。双手如何能敌过三个人的手,昨夜林浅的舞蹈让人看了笑话,涂雅娜为武国舞蹈团的领舞者,怕是早已在无形之中得罪了林浅。
原著对林浅的描述都是在李怀臻面前展现柔弱的一面,其他的性格描述很少,原来还是个小鸡肚肠的女人。
宫女春花和秋月抓住了她,看着林浅一步步走近,风轻扬心急地想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隐瞒住自己的身份……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太监声音,是林浅身边的太监小顺子说:“公主,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在里头……”
大门突然被推开,穿着一身紫色劲装的李琦跑了进来,嘴里欢喜地喊着:“嫂子、嫂子。”秋月和春花吓得立马松开了风轻扬。
李琦平日里机灵着,一看情况不对劲问:“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林浅放下正要人碰触面纱的手,道:“本宫只不过是找妹妹说说话。”
“说话?那你的两个奴婢抓着娜娜嫂子做什么?”
“是想请妹妹坐下。”
“娜娜嫂子不会说话,皇后娘娘您可是六宫之主,别做出什么令皇上哥哥不高兴的事情。另外,我看您是打算摘下娜娜嫂子的面纱吧,皇后娘娘,您也许是不知道武国的规矩,武国姑娘家的面纱只有夫君可以摘下,容貌只有夫君可以看,皇后娘娘,皇上哥哥今早已经下令涂雅贵妃的面容只有他能看,您这是想抗旨不遵吗?”
林浅没料到中间会蹿出一个公主,道:“本宫也是现在才知道武国的规矩,本宫今日来就只是来看看妹妹,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现在看过了,这便走了。”
李琦双手交叉于胸,冷冷的说了句“不送。”
在原著中,李琦暗暗欢喜御君临,当李怀臻灭了武国以后,她就郁郁寡欢,日渐消瘦,为了皇上的大业,始终不曾将心里话对皇上哥哥说过,年纪轻轻便开始与太后诵经,与皇后林浅的交集并不多。
待永寿宫内只剩下她和李琦,李琦道:“小心这个皇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她也就只敢欺负比自己弱的人。娜娜嫂子,你人生地不熟的,在这皇宫之中需照顾好自己。嫂子,你……我想问你,你和你们的国主熟不熟?”
原来李琦会突然表现的这么热情,是想向她打听御君临的事情。若李琦知道她不是涂雅娜,估计不会真心帮她,甚至可能会后悔今日帮了她。
她寻了张纸,在纸上写下“了解一些”四字。在这危机重重的后宫中,她需得找个靠山。得皇上和太后宠爱的李琦应是最佳人选。
李琦看不懂手语,发现新封的贵妃这么了解她,对她的印象更好,道:“那你们国主喜欢什么?”
风轻扬写下“在吃方面,不喜欢生姜葱蒜,比较喜欢海鲜”,将自己对御君临的了解写了下来。若武国不被灭,照李琦的劲头,应该能将御君临拿下。
李琦在永寿宫问了她大半天才离开。
风轻扬这厢刚松口气,便听见窗户边有声音。不久,便见一太监打扮的男子跳了进来。
御君临一见到她便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相比李怀臻的阴鸷,御君临绝对亲和很多,风轻扬道:“觉得你和某人很配。”
“配?你说的是我和你?”
“我说的是公主。”李琦刚走,他就来了,这不是默契是什么?
御君临一想到那个刁蛮的小公主便一阵头大,干脆不提,“我今日来是准备好了带你走。”
“我不可能走。”
“不走也得走。”御君临抓住她的手,将她从窗口拉出了永寿宫,一旦遇到宫人,便将她拉到石墙或者大树等物体后隐蔽。
风轻扬只是不想连累他方才没有大叫,在这深宫之中想真正逃出去谈何容易,走到自认为安全的无人处,甩开了他的手道:“我家人还在这,我不可能跟你走。”
“昨夜的事只是一场意外,我会再找人去救你家人,而你先和我走。我已经命真正的涂雅娜去了永寿宫,你也已经回不去了。”
“那就送我回东宫。你能肯定昨夜是意外,下一次就不会再出现意外吗?要我家命的人还在,他们不可能放过我家人。”
“扬扬,你当真还要回那冷清清的东宫?李怀臻他,根本就不爱你。”
风轻扬彻底地后退一步,尽可能的离御君临远一些,“他爱的是天下。”
“你知道为何还要留下?”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服了御君临送她回东宫,总之最后是说服了。
悄无声息的回来,她换下了贵妃的服装,穿起了自己之前淡雅的服饰。也许御君临没有骗她,真能带她逃出皇宫这个牢笼,但也很可能是逃不出去。她现在的脑袋是一团浆糊,当听见李怀臻不会爱她这样的话时,她心里难受的要死,却要故作坚强地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故事里只是一个配角呢?
下午,影卫首领曹影入御书房禀告:“皇上,在皇宫之中发现了御君临的踪迹。”
李怀臻根本没打算真的放过御君临,道:“跟着他,先将他绑至天牢。”
敌国国君敢来,他就让对方国家成为一个无主之国,到时攻下武国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入夜,东宫。
风轻扬没料到他竟然会来。
当安德在房门外报“皇上驾到”时,她想他不该去永寿宫找真正的涂雅娜吗?好在自己及时回了东宫。
她福了福身子,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她站在却始终没听见他说话,僵持了半盏茶左右,他才道:“你觉得朕今夜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抬头,发现他已经起身走向她。她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李怀臻已经逼近她。
她背靠着白墙,道:“皇上您想对付武国使臣团的人……”
“再说。”
“但是皇上您应该知道韩千山绝不会毫无防备的前来出使。”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当知道敌国的皇上要他死在敌国时。”
“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皇上若要韩千山死,就该有个正当的理由。否则皇上您突然杀掉对方的使节,错方便是我们。我担心除了武国以外的其他国家会因此联合起来对付越国。皇上,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估计对付不了其他国家的联合军。适合我们越国的战术是知己知彼,逐个击破。”
“逐个击破?那么你觉得什么是最好的正当理由?朕要韩千山非死不可。”
若韩千山回了武国,他们估计便没有机会杀他了,即他只能死在越国境内,但他的死要与越国皇帝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