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空这会又送了张脸过来给我打,被我嘲讽了几句,愤恨的盯了周若若一眼,转眼就走了。 那周若若倒是眼神阴恻恻的看着我,好像恨不得咬上我一口。 可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转身就走了,急急的去追秦碧空了。 席远帆带我上了二楼包间,帮我拉了凳子,这样殷勤,让我总感觉他有什么目的。 “秦氏的钱被洗过了?”我也没跟他客气,刚才还帮他解了围呢。 只是看周若若的样子,怕是手里头的钱也不少,才能这么嚣张,秦氏偷税后面,还有违规操作,也不知道她暗中卷了多少钱走,才能维持这样挥霍的日子。 席远帆看着菜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氏摇摇欲坠,转移资产的方式多得很,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上市公司破产。这不过就是圈钱的方式,秦氏底下子公司拆分上市,拢了多少资金,秦正明背后也是有人的。” 影视公司中间,有不少是帮着洗钱的,什么上亿的投资啊,动不动阴阳合同啊,有大部分都是帮着洗钱。 只不过看席远帆的样子,似乎知道背后的人是谁,而且还有所隐瞒。 这顿饭吃得挺没意思的,席远帆不时的给我夹菜盛汤,搞得我莫名其妙,食不知味。 接下来一整天里,席远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尹冰霁还真的搬了办公用具过来,大有跟我耗着的意思。 水姐偷偷发信息问我,席远帆是怎么回事,到底准备做什么,可我也拿不准啊。 看他那样子,又并不像知道我还怀着孩子,可如若不是为了孩子,难不成还真的只不过为了贴身看着我? 到了晚上,席远帆还跟我一块下班回别墅。 回到盛世华都的房子时,我倒是看到了许久没见的李特助,他站在别墅边上等着席远帆,将他的行李递给他,大大的几个行李箱,比当初我去席远帆公寓只不过拎了个行李箱隆重多了。 许盼从早上开始,一整天嘴都拉得老长,连话都不说了,回到别墅就去厨房做饭。 水姐原本打电话说不来了,后来又似乎不放心,依旧开车过来了,只是告诉我,明天秦碧空楼下的公司有个发布会,就在公司楼下。 然后也不想理席远帆,不停的朝他冷哼,还整个人都躺在沙发上连坐的地方都不给他留。 我上楼换衣服洗澡,进房门前还特意将门反锁,生怕席远帆进来,可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又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看着我。 幸好这时我怀相已经稳了,不用吃什么黄体酮、保胎丸之类的,要不然以席远帆跟得这么紧,我真的什么事都做不了。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心中怒气涌起,拢着厚重的睡袍看着席远帆,无奈的道:“席总,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你啊。”席远帆这次依旧泡了杯牛奶,递给我道:“你在查唐梦蝶?” 这个名字还真有意思,我入行六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而牟荣出身牟氏,是国内早期最大的报刊业公司,也并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水姐收购了几家资讯公司,翻找原先的旧资料,都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结果现在居然自己跳了出来,这世界还真是神奇啊。 “席总怎么知道的?”那件事是我心头尖悦的痛,捧着杯子朝席远帆道:“席总想谈条件?” 他瞥着我手里的杯子,我老老实实的将牛奶喝完,如果席远帆想毒死我,机会多得是。 喝过牛奶正准备擦嘴时,席远帆十分自然的伸手来接杯子,可我递过去时,他却握着杯子并不松开,而是连同温热的玻璃杯一块将我的手握住,凑到我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牛奶:“没喝干净。” 他声音沙哑,刚洗过澡带着熟悉的洗发水味,温热的舌扫过带着痒意,我仓皇的想退开,可席远帆却紧紧的抱着我:“唐妃,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你现在不想,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我听着心底只想笑,扭头看着席远帆,冷笑道:“席总今天听到周若若的话了?” 席远帆脸上闪过痛色,却依旧搂着我不肯放开。 “她的话虽然难听,可理却是那个理。”我看着席远帆,平静的道:“就像她一样,她是秦夫人,过去十几年了,可你依旧会记得她是借腹上位的,她依旧名不正言不顺,连她的孩子至今,我都不知道叫什么,秦正明也好,秦碧空也好,都没有打算让周若若的孩子接手秦氏对不对?所以周若若的孩子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不一样!”席远帆猛的松开我,看着我无奈的道:“梅书言跟我之间只不过是一纸婚约,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生下来,你明白的?” “就是因为我明白。”我飞快的后退几步,努力平稳住情绪,不让自己过于动气:“席总,你受制于人,就该有受制于人的自知之明。有些事情你不能作主,就不能要求别人妥协。难不成因为你受制于人,你想跟我生个孩子,我就该被人指着骂小三吗?席总,这世界上不只你一个男人,更不只你一个优秀男人,我并不需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唐妃!”席远帆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握着玻璃杯的手不住的发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看着席远帆笑了笑,转身拿过手机朝他道:“席总该知道,我背后也是有人的,你能查到袁名飞的底,却查不到我的底。你认为我如果想嫁人,会嫁一个跟你这样,被人控制的傀儡吗?我会跟梅教授一样,嫁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席总认为我该选谁?” “卫轩舟?他是我初恋,现在对我也不错,而且身价很高,对我事业也有帮助。”我晃了晃手机,低头翻了翻:“还是梅大少?以他的职位,我名声虽说不好,可我有实力,想嫁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或是重新找一个,欧北啊,当红的影帝啊,哪位集团大少啊……” 我话还没说完,席远帆手里的玻璃杯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虽然垫了地毯,可他太过用力,碎裂的玻璃片纷飞。 席远帆重重的喘着气,双眼狠狠的盯着我,几乎咬着牙道:“你不用气我,这些人你一个都嫁不了!” 说着他大步朝外走去! 等席远帆离开,我靠在化妆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水姐急急的上来,看了我一眼道:“席远帆带着他的人都走了,连行李都收拾走了,你刺激他了。” 走了才好,要不然迟早得露馅。 我揉了揉脸,朝水姐摆了摆手:“明天去秦碧空的发布会,你帮我安排。” “你受伤了?”水姐却突然低咦了一声,绕了个大圈朝我摆着手道:“你先别动,我让许盼拿拖鞋上来!” 只见地毯上,一串串细小的血迹从碎裂的玻璃杯处朝门口延伸,只是一点点的渗开,并没有见大片血迹,所以刚才我并没有发现。 房内有地毯,拖鞋都是软底的,并不能阻隔什么,席远帆离开的时候怕是踩到玻璃渣了,看血迹那玻璃渣还留在脚底。 水姐也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松了口气,却嘀咕道:“自作自受,活该。” 许盼送了拖鞋上来,保安队长他们将地毯上的玻璃渣收拾了一遍,最后干脆连地毯都换了。 我麻木的看着他们忙碌,突然感觉无比的疲惫,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坚持的是什么。 “走了也好,免得在眼前晃荡。”水姐伸手抱了抱我,沉声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金何夕那边不用管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我揉了揉太阳穴,朝水姐道:“明天让袁名飞他们走吧。” 水姐诧异的嗯了一声,却也没有多问。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闪过席远帆愤恨的将玻璃杯朝地上砸去的样子。 果然话语最伤人啊!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席总”两个字在一圈圈的震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