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回到家,开门的那一刻,她背倚靠着门,渐渐滑落在地上。
她捂着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是那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在你生命中刻骨铭心的人,不见亦不念不想,见了,就会很轻易的击碎所有的伪装。
江辛于韩静,即是这样!
如果不曾有满怀期盼的曾经,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般梦想破灭后的疼痛。
韩静浑浑噩噩地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起身时,双腿发麻。
她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双眼红肿,脆弱不堪。
她望着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怔衶着,像是认不出自己!
这一晚,也就注定了韩静上班会迟到。走到会所门口,韩静才想起自己失约沈青诀的事。
从包里拿出手机,又发现自己没电关机了。而她竟然,充电器和充电宝都没有带,韩静只好把手机扔回包里。
她不想去麻烦别人,何况,又没人给她打电话,索性也就不充电了。
至于沈青诀,能遇上最好,遇不上,又再说吧,总归这时候才打电话,已是来不及了。
韩静这样想着,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虽然没看时间,但她已知道,此时,至少也有十点了。
待会儿,怕是还要到经理那里去一趟,跟他说明一下理由,上班迟到两个小时,她以前,从来没有过!
但是,现在职位原因,不仅她对自己有要求,别人也更是亦然。
然,韩静刚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时,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她的办公椅上,背对着门口,看着窗外。
那角度,不像是仰望星空,亦不想是俯瞰着窗外霓虹!
韩静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走进去,关上了门,走向沈青诀。
“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开口白虽然显得有些明知故问,但她和他,其实说话不知不觉间,有了一套特有的模式!
沈青诀其实是在韩静进门时,就察觉到她的,但正在转过身,却是韩静开口之后。
办公椅随着力的方向,转了三百六十度,他和她对视,四目相接,他看着她,她亦看着他。
几秒的对视,他的眸低不知不觉间变得深邃,但他说话时,却是笑着,半带不正经的口吻,给她讲故事。
“从前,有一男一女,女人主动提出请男人吃饭,男人等了半天,点了一桌子的菜,女人仍旧不见人影。临走之前,男人给女人打电话结账,女人手机却关机了……”
沈青诀漫不经心地说着,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韩静的脸,但那神色,却丝毫不见愠色。
韩静听着,笑着接下余下的话,“男人去女人工作的地方找她,女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这样,嗯?”
“嗯……没错!!然后呢?”
韩静嘴角莞尔,“再说然后之前,女人想问男人一个问题?”
沈青诀手指了一下韩静,“你说?”
“男人点了一桌子菜,到底吃了没有?”
“要听真话假话?”
“ok,女人已经知道答案了!”韩静j捏着喉咙,咳了一声,换了一副嗓音。
“然后,男人给女人讲了一个故事,女人接着男人的故事讲故事。再然后,女人心生歉疚,问男人:那我现在将功补过,能赏个脸不?”
沈青诀听着韩静搞怪的声音,哭笑不得,一下午积攒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但他却并没有很快给她答案,他似笑非笑望她,“要翘班请问吃饭?”
韩静乖巧的点头!!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总是萌态十足。
她虽然瘦,却不是瓜子脸,带着一点婴儿肥。呡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唯恐别人不相信她。
沈青诀暗笑,l挑眉看她,“要想好,老板在这里,可是要扣工资的!!”
韩静收起脸上的神态,走过去,将沈青诀从椅子上拉起来,“哎呀,就你最矫情,罗里吧嗦的!到底去不去?”
沈青诀揉着太阳穴失笑,他都料好了,知她肯定破功,还真是!哎!
“去!!但这上班迟到和扣工资的事,别打算敷衍过去!”
韩静拽着沈青诀往外走,“哎呀,不敷衍不敷衍,我是绝顶好员工好吗!!真是~”
韩静对付沈青诀的法宝就在于,能蒙混就先蒙混着,是实在不行,拍拍沈青诀马屁,一事也就过去了!
哎,她觉得,她要是写一本《论员工如何让老板百依百顺》说不定,还会很畅销!
她现在应付沈青诀,完全是得心应手,成就感十足!
但是,孩子啊,tooyoungtoosimple。你以为天下的老板都是沈青诀这么好忽悠的吗?你以为沈青诀对哪一个员工来说,都是这样容易被忽悠的吗?
两人吃的是火锅。大冬天的,特别适合驱寒。其次,是因为两人都喜欢吃火锅,尤其是韩静,无辣不欢,跟她性格一样,典型的辣妹子。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喝着啤酒。韩静的酒量,是练出来的,喝酒时豪爽,跟他干了两瓶啤酒之后,还提议要喝二锅头。
韩静有轻微的胃病,沈青诀是一直知道的。但他为什么会同意她吃火锅,喝酒呢?
韩静一边吃着煮好的的肉片,一边喝酒,伴随着絮絮叨叨的声音。
随着酒意渐浓,韩静的的话却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是完全不说话了。
最喜欢吃的肉片,煮好了,也不见她动筷子,手抱着老白干的瓶子,下巴搁在撑在上面,视线直直地盯着飘满辣椒的锅底。
沈青诀见此,眸色不见丝毫的波动,他拿起筷子,给她加菜,督促她,“快吃!”
韩静楞楞几秒,才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夹着面前的菜,吃了几口,慢吞吞的咽下去。
“好辣!!”可是那筷子,却并没有放下,反是一口又一口的吃着。
对面的沈青诀,就那样讳莫如深地看着她,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她用这样的借口,在掩盖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