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人士例行的欢宴上,慕容澈刚和程敏跳完一支舞,下去喝酒时撞上一个女子。那女郎眯着眼打量他,哼一声,掉头便走。
“回来。”一手端着鸡尾酒,一手拂过女子戴着玉镯的右手。
女子脚下一顿,被拉回他身边,看青年悠然地卷着黑色礼服的袖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青年对着她眨着眼笑,眼睛氲满水雾星辉,嘴角弯起的浅弧亲和而不失礼貌,仰头抿口酒,喉结上下翻动,又是性感迷人。
青年慢吞吞地与她干杯,“安然,我把老婆托付给你,你怎么没带她过来?”
安然哈一声,不耐烦地甩着手,“天大的笑话,你老婆我管得了?既然托付的起,就不要问东问西了。”
慕容澈嘴角的弧度微僵,已经敏感地察觉,安然对自己的态度很不满。可是为什么?他脑子里一遍遍刷新,也不记得最近有做什么糊涂的事。便轻松地笑,“瞧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问问,问问。”转身就要走进舞坛。
“喂!啊喂!”安然又在后面喊他。
他转头,看安然靠着餐桌夹块蛋糕,漫不经心地和他说话,“写意让我问你,那天去医院看季芩,你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慕容澈微愕,然后就是恍悟,明白写意为什么不开心了。他表情一分分冷下去,眼底的嘲讽冷漠又慢慢地浮上。
安然扶扶额角,嘴角扯动,“你那是什么反应?我只是代写意问问,你要是不高兴,就当我没问好了。犯不着把火气往我这里发。”
慕容澈吸吸气,“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也认识的,是千喏……”
“别!”安然举手打住,“二少不用和我解释!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没兴趣!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对写意说好了,”刻意停顿一下,好让慕容澈缓冲一下,而自己话也带了意味深长的味道,“我可不想再当你们夫妻间的传话筒了。”
“谢谢,”慕容澈低笑,对安然摇摇一举杯,又皱着漂亮的眉心,“写意为什么不亲口问我?”
“你要是每次都刚才那副样子,是我也不问你,”安然把手一摊,“可没人想和你吵架。”
慕容澈再次愣住,然后才真正认真地对安然道谢,“麻烦你了。”他这才真正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能和写意那样脾气柔顺的吵起来……
他目光穿过舞坛,突然好希望,写意推开门走进来,对着他温尔浅笑,低眸颔首间舒静而俏皮。
慕容凌正和荆雨芒说着话,就听荆雨芒吃惊地呼道,“哎哟快看,那不是我那个不务正业的上司么?”
慕容澈手上搭着件衣服,匆匆往旋转玻璃门的方向走。被他大哥一把拉住,“你这是去干什么?要是搅了老头子的宴会,老头子也不会饶你。”
荆雨芒幸灾乐祸,“是哦,听说老板你上次被慕容大家长拿鞭子指了。”
慕容澈伸出一只手隔空对她点点,然后对他大哥懒懒开口,“我去接写意,写意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
这下,换慕容凌发怔了。什么时候,二弟居然记得老婆了?
荆雨芒啪啪拍手,“太好了,那二少夫人就能来看看二少的情人了,”她手往周边调皮地划一圈,“我算算哦,一二三四五,不错不错,二少夫人大概会被自己老公气死了。”
慕容澈瞪她,“只要你不添油加醋,写意就不会知道。”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不再和他们侃,转身离去。
慕容凌则转向荆雨芒,沉声,“你似乎,对我二弟的夫妻生活,很感兴趣?”
荆雨芒与他干杯,“我这绝不是八卦好奇,纯属关心上司!”
而此时的写意,则用极慢的步子,背上背着大大的画架,往回去的反向走。城市纸醉金迷,但她行走的这一处,却极为安静,鲜少有行人来打扰。这个教油画的老师,是许涵特意介绍的,确实是名家,只不过老人喜静,写意只好每次都独自来独自回。
小风徐徐地吹,让她心情很是平和安静。还在想着方才和老师的一番对话,小巷深处突然传来女孩的一声尖叫。
写意警觉,停下步子,又是一声尖叫传来。这次可以肯定,那尖叫来自前方左侧的一个小巷子。
这样的一个地方……况她还只是个弱女子……
她犹豫着,往四周看看,月色清冷,柏油马路上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救命啊!”女孩的尖叫一声比一声惊恐,一声比一声凄厉。
写意整个人顿住,不再犹豫,把画架往地上一扔,便往小巷跑去。
这个声音!对于她并不丰富的人生阅历来说,是非常熟悉的!这个声音的主人,她绝不能让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