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唯安慰了他一番,又问道:“这些话是你在哪里听见的?”
二皇子一怔,随后道:“就是中秋夜在皇宫里,当时我尾随大皇兄,后来失散,躲在凝秋园门后……”
“你听见了这些话,然后呢?”玉唯追问道。
“然后……”二皇子抬起头来,似乎是因为不好的回忆而脸色苍白。
“然后我被发现了,被他们打晕了。”
玉唯抿了抿唇。
“他们既然放话说要杀光所有皇子,当时应当直接杀了你,可是仅仅只是打晕了你。”
玉唯单手抚摸着下巴,二皇子因为她的话而瞬间煞白了脸色。
“我,我不想死……”
玉唯的确不明白澹台清仪杀皇子的原因,但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做这件事,又因为什么会放过二皇子呢?
“殷先生,我该怎么办呀?”
二皇子如同抓住一个救命稻草般看着玉唯。
玉唯安慰了他一番,又说道:“最近云梦城中恐有变乱,既然你卧病在床,那便躲一躲吧,我们先静观其变。”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缓缓点头。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玉唯从二皇子府告辞离开,抬头望着明净的天色,缓缓叹了一口气。
“唉,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呢?”
想过个安稳日子可太难了!
谢府。
谢夫人容瑶烟的身体逐渐好转,这段日子已经可以重新料理府内的事务了。
因为中秋夜宴之事,谢丞相公务繁忙,频频入宫,容瑶烟便主动分担府内事务。
看着自己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好,谢绮然无疑是高兴的,尤其是那些打着嫁入丞相府,将自己母亲取而代之的人,都该歇一歇心思了。
容夫人卧病的那些年,府中内务都是谢丞相和谢绮然在管,如今她重新操持起来,竟然还有些生疏,许多时候都要请教自己的女儿。
书房内,容瑶烟一脸欣慰的看着谢绮然。
“然儿长大了,府中事物都能料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年母亲竟未能教导你什么,实在是愧疚。”
谢绮然听见母亲这么说,赶忙放下手中狼毫笔,缓缓走到容夫人的身后,轻柔的给她按摩着肩膀。
容夫人将手缓缓放在谢绮然的手上,微微偏过头去,含笑说道:“这些年来我耽误了你的亲事,你已长成,早就该议亲嫁人了。”
谢绮然手上的动作微微僵住,眼神也闪烁起来。
“女儿,女儿还想再陪陪您,不急着嫁人。”
“瞎说!”
容夫人顿时皱起眉头,轻声训斥。
“哪有女子不嫁人,陪自己母亲一辈子的?休要说这些胡话!当年你的亲事早已定下,虽然我那可怜的姐姐早我一步走了,但是如今你们两个都已到了议亲的年纪,是时候该去商量商量了。”
“这些年我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办法管你的事,如今身体好转,若再不上门拜访,那就不成样子了。”
“母……母亲……”
谢绮然蠕了蠕唇,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容夫人不疑有他,轻声一笑。
“你这孩子,竟然害羞起来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我姐姐那儿长得如何了,母亲也好上门为你相看相看。”
“不,我……我其实……”
“好了好了,知道你害羞,母亲便不打趣你了,你歇着吧,或者去寻你那些闺中姐妹,接下来的事情便都交给母亲。”
容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谢绮然僵在原处。
若非今天母亲提起,她都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当年她对云王世子一见倾心,叛逆的想要追求自己以为的爱情,亲自上门拒绝了她与白家大公子的婚事。
可是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家人的,事后,白家突然横遭变故,也没有找上门来。她本已做好被父亲请出家法的准备了,但是既然白家将这事抛在脑后,她便也没有再提。
父亲整日繁忙,大概觉得她有婚约在身,只等白家自己上门提亲,所以这些年来也没有催促。但是如今母亲身体好转,自然第一件事情便是操心她的婚事。
这……这该怎么办啊?!
云王府来了一位稀客。
挽云堂内,玉唯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谢绮然,轻轻蹙起了眉头。
“谢姑娘,你来找本妃,到底有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谢绮然与白佑文之间曾有过婚约之事之后,面对谢绮然时,她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谢绮然似乎是酝酿了很久,终于抬起头,开口说道:“我是有一事,想请云王妃娘娘帮忙。”
“谢姑娘请说。”
真是稀奇,谢绮然居然有事能求到自己身上来。
谢绮然道:“我与白大公子曾有婚约……”
玉唯:“……”
怎么是这件事?好巧啊!
谢绮然将过去的爱恨纠葛与玉唯讲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她是因为小王爷才拒绝这段婚事的原因。
“如今我母亲一心要为我操持婚事,可是她不知道我与白家已经断绝了关系,所以……”
玉唯揉了揉眉头。
“可是这种事情我怎么帮你呀?”
她长得很像月老吗?为什么这些人的感情问题都要来找她解决?
谢绮然说道:“娘娘与白大公子交好,能不能去同白大公子说,让他……”
“让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你娶回去?”
“不不不,当然不是!”谢绮然连连摆手,随后便是苦笑:“当初我年轻气盛,年幼无知,用了不恰当的手段,事到如今万分懊悔,又有何颜面如此折辱白大公子?只是希望他同我一起去向母亲将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只是怕母亲好不容易好转的身体又被我给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