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狱卒拍打着牢狱的门,喊道。
然后也不等里面的人有回应,就自顾自的将端着的饭放在了地上。
李随站起身,走向牢门,蹲下身将饭菜拿进来。
也许是因为有厉国国王的叮嘱,给李随的饭菜并不是很糟糕,至少干干净净,且荤素皆有。
只是即便如此,李随也没有什么胃口。
不过他也不敢不吃,不然被狱卒看见他这么浪费食物,只怕之后会真的不给他食物了!
没胃口和饿肚子可是不同的。
李随坐在稻草上,望着饭菜,无声的叹了口气——
已经好几天了,厉国国王也没有个消息传来,他也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厉国国王究竟有没有相信他的话?
还有天朝那边,他的家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皇上与梁王是否有回京?
这一切的一切的疑问就像是驱散不开的乌云一般一直盘绕在他的心头上,让他难以放松。
现在唯一能给他带去安慰的就是他还存活着,狱卒们也没有对他实施重刑。
唯有这样,他才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厉国国王还在对他的话存疑,所以暂时不会对他下手!
但是他更加希望的是厉国国王能相信他的话,然后将他从这里放出来!
“唉!”李随又叹了口气。
他是没有想到,在天朝,还未等皇上与梁王回来判罚他们,他就先在厉国这里体验了牢狱之灾了。
……
赶了几天的路,皇上他们距离京城的路程也逐渐接近了。
遵照顾泽走之前的叮嘱,一路上他们都是低调行事,甚至为此皇上还将自己的侍卫从中分了三批分路前进,到时候在京城的城门口再汇合就行了。
这日午后,他们在一片草地上暂作歇息。
一只白鸽飞来落在妄念手臂上。
皇上看见了,问道:“是皇叔送来的消息吗?”
“是的。”妄念将纸条取下,放飞白鸽,然后将纸条递给皇上。
皇上展开,上面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
厉国臣子古伦已进入中原。
“古伦吗?朕倒是听说过有关他的几件传闻。”皇上将纸条撕碎任其随风飘散。
“皇上打算怎么办?”妄念问他。
“就这样保持原样就好了。”皇上微笑说道,“现在的我们只是一支普通的商队。”
为了隐瞒身份,他们特意扮做一支押送货物的商队。
妄念一笑:“也是。”
……
天朗与逐浪这几日正在忙碌搭建属于他们的竹屋。
“你俩打算就这样一辈子都不说话了吗?”天朗一边将修好的竹子往屋顶上架,一边对下方的逐浪说道。
“不会。”逐浪很是肯定的给出答案。
“说是这么自信,可是我看你们俩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天朗表示对逐浪的答案并不相信。
逐浪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只是暂时的。”
天朗看了他一眼,从屋梁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逐浪的跟前,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冷战?”
“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天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的冷战什么时候结束你自己不知道?”
逐浪没有说话。
天朗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他:“哎,你们俩……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冷战的啊?”他只知道逐浪与未央两人是在那晚谷中散步回来之后两人就开始冷战了,当然原因他也能猜中几分。
想来无非就是未央要逐浪离开但是逐浪不愿意。
不过他还是想听逐浪亲口说出事实真相。
逐浪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修好的竹子递给他:“干活!”
显然是不愿多说。
天朗看了看被递到他怀里的竹子,又看了看在那儿装沉默的逐浪,无奈摇头,站起身,继续搭竹子。
不过就算是工作,也不能阻止他八卦的心理:“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逐浪仍旧不理他。
天朗也不介意,反正干活无聊,只要有人听他说话就行:“你是不是不愿意听未央赶你离开?”
逐浪停下手上的动作,终于肯抬头看向他,眉头微皱,面色开始露出丝微的不悦之色:
“你——话太多了!”他说,且语气里隐隐含着威胁之意。
天朗却是不怕他的:“你别生气,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语气很是诚恳。
“什么站你这边?你们在说什么?”逐浪还未说话,未央的声音先响起来了。
二人抬头看去,就见未央与白遥一同出现。
二女站在那里,倒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你们怎么过来了?”天朗从梁上跳下来,望着他俩,问道。
逐浪看着未央,微微皱眉——
这里是施工重地,到处都是危险且尖锐的竹子,石头等东西,未央一个孕妇过来这里,他有些不赞同。
但因为两人还处于冷战之中,所以他没有开口。
未央扫了眼逐浪,然后故作不满的对天朗说道:“怎么?我们不能来这里吗?”
“白姑娘可以来,你不可以。”天朗很是直白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未央瞪他。
瞪了他一眼,她又瞪向逐浪:她怀疑这句话是逐浪教唆天朗说的!
难道说,他现在都不想看见她了?
未央开始心里犯酸。
逐浪被未央这一瞪,莫名所以,一脸无辜。
天朗摊手,解释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危险物品,你一孕妇,我们能放心你待在这里吗?对吧,逐浪!”说话还不忘拉一把逐浪。
逐浪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未央看见了,明白自己是误会他们了。
只是——
“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你们的进程,待一会儿就走,放心吧。”白遥在旁解围说道。
“没错!”未央点头,“所以你……不必紧张兮兮的!”
“那就好,你心里有数就好。”既然未央知轻重,那天朗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再说了,比他更加关心的某人还坐在一旁像个木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