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透

    星期五。
    昨晚谢嘉楠试探性问了谢致远一句,这周末她能不能回家,结果谢致远一句他出差便回绝了谢嘉楠。谢嘉楠没有因此感到失落,心中泛起隐秘的冲动,她转而去问了许琰。
    “你现在还在我哥哥家住吗?”
    对方隔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复:“嗯,怎么了?”
    “……这周末我想回家,但是我哥出差,他不让我回去。”
    “所以?”
    “我想偷偷回去,我不会打扰你的,你能不能为我打掩护。”
    “好。”
    叁分钟后,许琰又发了一条消息,“你明天几点放学,我去接你。”
    “不用你接我,我自己就能回来。”
    男人态度很强硬:“几点?”
    “六点,今天不用上晚自习。”
    “好,到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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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节课临结束前的十分钟,谢嘉楠收拾好书包,准备下课铃响就走人。一旁的宋渝看到,轻声问了句:“这么急?”
    谢嘉楠点点头,“今晚我去我哥那儿。”
    谢嘉楠收拾好书包,眼睛紧紧盯着钟表,下课铃一响,她直接将桌上那本书塞进书包里,急匆匆说道:“宋渝,我先走了,拜拜。”
    宋渝刚想转头和她说再见,却发觉女孩儿已跑到门口,他看着谢嘉楠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没见过她跑得这么快过。
    宋渝走到学校门口,便见谢嘉楠距他将近叁米处,他想走上前去跟她打声招呼,却见女孩儿笔直地跑向前面一辆银白色的保时捷。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在这泛着寒意的初秋,那男人仅穿一件白色v领的t恤,黑色西装裤,很简单的款式,但那男人的长相,单是眉眼之间便似有千万桃花绽放,眉尾微微上扬,不笑时都勾着一抹风情。
    宋渝见过谢致远,他清冷严肃,不像眼前这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公子哥的做派,像极了贪恋万花丛中的翩翩公子,多情又风流。
    谢嘉楠在距离男人半米处停下了,她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不知她说了什么,她和那男人一同笑了起来,那男人还很亲密地拍了下谢嘉楠的肩膀,两人一起上车。
    闪烁的车灯在黑夜中破开一道光影,两人的身影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而宋渝则徒留于夜色中辗转。
    他不知为何,单单看那男人一眼,他便料定那男人是谢嘉楠的心上人。
    他素来不爱同他人比较,对手只有自己,可他却忍不住想,那个男人比他好在哪里?
    年纪,相貌,品行,还是成就?
    宋渝不了解,但谢嘉楠看向那男人的眼神却如警示音般提醒他,他输了。
    输得不明不白,输得一败涂地。
    宋渝在原地停留片刻,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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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嘉楠还没从见到许琰激动的心情中平复下来,她怕说多错多,但又忍不住想同他多讲些话,她找了个很普通的话题:“许琰,我们晚上吃什么?”
    许琰目视前方,轻轻笑了,“你不说不打扰我,怎么还问我吃什么?”
    谢嘉楠故作生气:“喂,你不会让我大晚上饿肚子吧?”
    “我可不敢,想吃什么?”
    “我想吃长胜路那家的牛排,你知道那家吗?”
    许琰点点头,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皮夹来扔给她,有些无奈地说道:“谢嘉楠,你快看看我带的钱够不够?”
    谢嘉楠当真打开他的钱夹,从中抽出那张他曾给过她的那张黑卡,“有这张就行了。”
    许琰从余光中看到女孩儿手中的黑卡和她脸上得意的神情,他跟着她笑,“你是真能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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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车停在地下车库,两人一起上楼。
    电梯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人,可谢嘉楠却仿佛快要窒息,她紊乱的心跳声像极了小时候玩的拨浪鼓,她不敢光明正大地去看他,只能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窥视他的身影。
    她听到自己在问,“你的房子什么时候装修好?”
    许琰侧头看她,语气自然,“这么想让我走?”
    谢嘉楠微微抬头承接他目光中的温柔,嘴硬道:“当然,除了谢致远以外,这里就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了。”
    他不和她一般见识,“十月末我会搬走。”
    现在已是十月中旬。
    她匆忙低头,怕他看穿她眼中的失落,她轻轻应了声。
    电梯门开了。
    许琰先她一步走出电梯门,而后输入房门密码,门锁轻轻响。
    当许琰正要迈入房间时,谢嘉楠在他身后轻声叫了他,“许琰,我十一月一号过生日,你能不能……”
    她声调越来越低,话说到一半就没了。
    许琰背对她,谢嘉楠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法判断出他是否愿意。
    两人沉默片刻。
    正当谢嘉楠打算要放弃时,她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
    “我到时来接你和你哥去我的新家庆生。”
    “嘭!”
    有烟花在谢嘉楠的耳边绽放。
    许琰是这般通透,单凭只言片语,他就能领悟到你想要什么。
    他没有装做不懂,而是给予她肯定到不能再肯定。
    许琰迈入夜色之中,刹那间灯光骤亮,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这时,他是面对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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