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安阳焱辗转反侧,他等不到第二天通知许弋,耳边的‘嘟’音越长,他心里越发焦急。
“喂,你好?”话筒里传出再熟悉不过的女音。
他猛然一愣,震惊质问,“怎么是你!你和许弋住在一起?!”
“你是谁啊?”话出几秒,话筒那边的声音顿了顿,“安阳焱?”
而此时,白慕雅客厅欲要挂断电话,但又担心他们是说公司上的事情,一直强忍情绪反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我非亲非故,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许弋呢,我有事情跟他说。”一字一顿的粗气传出话筒,听他的语气,倒像是捉奸一样,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熊熊燃起的火气。
要不是想到公司事情,她恨不得现在就想挂断电话。
“他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或者,一会我让他打给你。”
白慕雅探头,朝着卧室看了眼,“我去看看他好了没。”
“等等!”安阳焱叫住她,一时语塞,顿了几秒才继续说,“慕、雅宁,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穿婚纱,站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大脑运转了许久,唯一能说出口的,就是当日结婚,可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他对待她的只有无限的伤害。
“那晚面具舞会,一个男人牵起你在舞池中央,你还记得……”
“你在说什么?!”白慕雅惊慌打断,脑中依次叠加不清一些模糊片段。
面具,一直在梦里,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那双冰冷嗜人的黑眸好像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侵略她,痛苦折磨。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脑仁钻心的痛楚让她蜷缩身子,耳边鸣音一直隐约听到一声声粗重的呼吸声,“——啊!”
脑中记忆混淆,小丑面具疯狂的交替在她和那个男人的脸上,脊背如同被浇下一盆冰水,刺骨般的痛苦。
许弋闻声赶来,一把抱起蹲在地上的小身躯,抢过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怒声警告,“安阳焱,我警告你,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慕雅!再有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慕雅?
蹲在地上的娇躯听到这个名字,猛然起身,却眼前一黑……
‘砰!’安阳焱黑着脸,怒摔手机。
白慕霜掀被起身,警觉的拿上剪刀,小心翼翼的推开书房,看清人脸时,眼前一亮。
“阳焱,你回来了!”放下剪刀,一脸欣喜的跑到他身旁,唇角妩媚一笑,抬腿跨在他腰间,“阳焱,我想你了。”
边说,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扭开他的衣扣,一点点朝下抚摸他的胸膛。
他双眸一暗,抽出她的手,推搡开坐在腿上的女人,语气极不耐烦,“我累了,你回去吧。”
多一秒,他都不想看到白慕霜。
她一拳砸在座椅,瞪着眼质问,“是不是白慕雅那个贱人又来勾引你了!”
安阳焱起身,不愿看她,径直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我想你还是要好好冷静一下,不早了,我去睡了。”
白慕霜慌张起身,赶到门口,却看到安阳焱进了白慕雅的卧室。
泪眸带着怒火,指甲深陷肉里掐出一道道紫红印子。
她发誓一定要将那个女人彻底铲除,今夜的计划,必须提前!
看着白慕雅的卧室,安阳焱眼前浮现一幕幕曾经强迫她的画面,从不管她虚弱的身子,曾经伤害她的一幕幕,如今还历历在目。
那双充斥着血丝的泪眸,一次次的乞求,都未曾得到他的一丝温柔。
想起曾经,安阳焱悔不当初。
越是强迫不去想当初,脑中折磨她的画面就越清晰,耳边还一直回荡着,白慕雅说自己和许弋在一起的声音。
想到明天要和许弋谈判合作的事情,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侧身躺在白慕雅一直睡的左边,闭上眼,感受着每一夜痛苦的她,脑中记忆一点点沉淀。
而此时,在银瑞阁二楼的卧室里。
白慕雅缓缓醒来,惊醒了趴在床边的许弋。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倒杯水。”
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她回想起昏倒前听到许弋喊的名字,接过水,疑惑问道:“挂电话的时候,你喊过我‘慕雅’是么?”
许弋一愣,避开她的目光,“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
“我发现,每次提到安阳焱,你就会很生气,你们两个之间只是公司上的矛盾?”
白慕雅追问。
他尴尬的舔了下嘴唇,眼神不知所措,“不然、不然还有什么矛盾,他就是一个疯子,每次见过他你都会头疼发作,我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情绪失控。”
“你刚醒,我去给你煮粥喝,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轻吻。
看着他慌张离开的背影,白慕雅十分肯定的觉得他有事瞒着,而且就是有关她的记忆,那段每次触碰痛楚的空白记忆。
她越来越按耐不住自己想要知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