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雅轻轻点头，脑中却一直闪过刚才那双愤怒的黑眸，好像在很久以前，那双眸似曾相识。
    心中那股强烈的排斥感，让大脑隐隐作痛，一些模糊片段在脑中浮现，一个暗黑面具下，那双带着戾气的黑眸中，燃起的怒火将她吞噬。
    “雅宁？”许弋的柔音将她思绪拉回，他一脸担忧看着白慕雅，“怎么了？”
    她抿嘴摇头，却忍不住朝门口看去。
    而这时，冲出商场的安阳焱就停在门口，回头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商场。
    刚才的女人，分明长了一张白慕雅的面容，那眸中的胆怯，竟然和她如此相似，那一秒，好像看到了白慕雅重生。
    呵，白慕雅早在三年前死时上了新闻，都这个时候了，她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安阳焱低头看着手指停住的新闻界面，盯着上面的新闻时间，黑眸一沉，关掉手机。
    死掉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三年前，白慕雅投池自尽，在新闻头条闹得沸沸扬扬，而这位当事人，当时被许弋送进私人医院抢救。
    而网络上维持了三天热度的头条，也在一周后慢慢平息。
    铁锤敲定的事实背后，是许弋包装给安阳焱看的‘礼物’，让他清楚，让白慕雅的亲戚都看清楚，白慕雅用了这条命将所有亏欠还清。
    也算是还了白慕霜这几年植物人的亏欠。
    -
    安阳焱回到家，刚走到白慕霜卧室门前，神情一怔，眉宇间掺着愧疚，“慕霜，我回来了。”
    捧着白慕霜的手，轻吻：“对不起，今天出去被耽误了事，明天去给你买新家具，对不起……”
    黑眸看向壁灯，伸手轻轻拉下，小心关上卧室门，脚步却停在白慕雅生前的房间门前，挂在墙壁上的面具已落下少许灰尘。
    自从白慕雅离开后，这个卧室再也没打开。
    从今开始，关于她的所有都要从这个家里清除，安阳焱拨通助理的号码。
    “明天安排搬家公司。”
    看了眼清冷的卧室里，一成不变的家具，手指刚抚到床边，如触电一般收了回来，他黑眸深处闪过一丝嫌恶，关于她的东西，他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进来的瞬间，仿佛还能感觉到她的气味，他转身摔门离开。
    安阳焱调整好心态，重新回到白慕霜的卧室，眸中瞬转柔情，目光落在白慕霜的杂物上。
    他细心叠放着她的每一件衣服，箱子最底下有一个小木盒，模样有些破旧，还上了一个生锈的小锁。
    木盒四个角的裂痕都破的发黑，土黄的锈迹嵌在锁眼，散发着一股湿潮的泥土味。
    安阳焱找来了钳子，不费力卸掉了锁，棕眉微蹙。
    看来，明天要重新挑选一个木盒了。
    拿出里面的东西，他瞥了眼上面的内容，神情猛然一顿，上面几张都是白慕雅的照片，还有一部按键旧手机。
    ‘按照计划进行，今晚十一点。’
    ‘已下药，白慕雅成功送到他房间，明早的记者安排好了，等着看新闻吧，尾款在十分钟内付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