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远远的一列巨大的悬浮山峰好似珠串,安溪终于慢慢的追上了月亮几个人,没有想到他们此时竟然竟然在其他部落的战士队伍里。抬起头。
这些战士说是某个大部落的精锐,看卡里倒是十分厉害,说是精锐,这些战士只是装备极好,但是他们行军时,也都嘻嘻哈哈的拎着兽皮制成的酒袋大口畅饮,完全就是一幅乌合之众的做派。
这些战士虽然不知道究竟是那里的人,但是看起来似乎也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看了一眼这些因为己方大胜而放荡形骸,甚至有点肆无忌惮、肆意取乐的战士,安溪只能默默摇头。
看起来黑土部落终究还是有些弱了,必须要再强一些。
大队大队的仆兵和奴隶面无表情的列队前行,身躯高大健壮、皮肤黧黑的仆兵很有一点战斗力,他们当中不乏大巫级的强者。所以这些仆兵都被兽筋鞣制而成,用绳索穿透了肩胛骨,上白人人的肩胛骨串成一列,还服下了让他们身体虚弱的药。
这些仆兵沉默不语,依旧保持着军队应有的风格,行动时步伐一致,隐隐依旧按照他们在其他军团中的编制自成体系。单单看这些仆兵的表现,他们就族部落的这些战士更像是军人。
而那些奴隶简直就是一通糟。
生得形如大马猴,面容狰狞丑恶的他们实力低微,每时每刻都在大呼小叫的喧哗不休,因为实力弱小,人族军队并没有给他们上什么措施,任凭他们乱杂杂的列队前行。
和整齐利索的仆兵队列相比,这些奴隶的队伍乱糟糟的好像一群炸窝的野兽,东边一堆、西边一堆,稀稀拉拉的不成个样子。
尤其他们一边走路还管不住嘴,‘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他们用自己种族的土话在说些什么,那尖锐混杂的声音‘嗡嗡’袭来,让人听得脑袋生痛。
安溪都觉得耳朵疼,但是又害怕风尊他们的伏击,所以还是这样的安全一些。
这么一团糟的行军路程,安溪只希望可以快洗
突然间,前方三四里的地方,十多个肤色呈棕褐色,密布着灰色斑点的土精奴隶嗷嗷嚎叫着,和一群皮肤呈墨绿色,密布着暗红色条纹的蛙精奴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闹了起来,百多个身高三尺有余、四尺不到的矮个子精怪奴隶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的殴斗成了一团。
十多个奴隶乱打,很快污浊的鲜血就洒了一地都是。
四面八方正在赶路的仆兵战士纹丝不动,依旧排着队向南方前进。但是那些精怪奴隶就好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各自用污言秽语相互叫骂叫嚣着,手舞足蹈的为那些争斗的奴隶打气鼓劲儿!
‘咔咔’一声狂笑,安溪前方的战士突然一跃而起,两步跨出三里多地,拔剑一挥,就听得一阵惨嚎传来,奴隶被砍得四分五裂,污浊的内脏犹如雨点一样喷得满地都是。
短短几个呼吸间,除了相互殴斗的十多个奴隶,围观的奴隶中也有三四人被这个战士劈死。
酒劲上头,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战士放声狂笑,突然一剑劈出,又是死了不少人。
四周的仆兵队伍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绷紧面孔,神色阴冷的向这个战士望了过来。
面红耳赤的战士举起长剑,声嘶力竭的叫骂着:“一群杀胚,看我做什么?还不赶紧赶路?再敢耽误路程,全都砍了!混蛋……要不是你们拖累,我们现在早就回到部落了!”
远处十几个战士狂奔了过来,挥动长鞭就向那些仆兵战士抽了下去。
皮鞭沉重,打得这些仆兵浑身都是血痕,更有好几个仆兵被打得骨断筋裂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溪远远的看着这边的动静,实在是不忍心于是说道:”几位大哥,还是算了吧,这样不是更耽误时间?”
一众战士嘻嘻哈哈的笑着,他们停下手,用一丝讥嘲、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安溪
“你这个雌性长得不错,不如陪陪我们?”
人群中,传来了这些战士不怀好意的冷笑声。
“嗯?”坐在坐骑上,正和大海热烈讨论哪种剧毒的长蛇最为美味的呼兰轻哼一声。她眯着眼,向簇拥在四周的战士扫了一眼,然后笑了笑,摇摇头,闭上眼一声不吭。
月亮气恼的跳了起来,站在车辕上指着那些战士呵斥道:“你们说谁是‘小屁孩子’呢?”
月亮只是气愤有人喝骂安溪,野草也是一样,没弄清事情的严重性,浑浑噩噩的在一旁说道:“可不是么?骂人可不好!”
林杉则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双目如刀向人群望了过去。也不知道他被传授了一些什么东西,此刻林杉的目光有如实质,好像两柄万年玄冰磨成的利刃直透人心窝,那些战士不敢和她对眼,纷纷转过头去,脸色都变得有点不自然。
呼兰和堂木也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月亮、大海不懂这里面的古怪,但是他们在历练久了,深深的懂得眼前事情的微妙。这些野人看起来有些不大一样。
“谁说的话,给我滚出来!”林杉背着双手,他双眸喷出丈许长的烈焰,向站在人群中开口骂人的重甲战士望了过去。
一众战士只觉心头一寒,但是很快他们就感到一阵羞耻——他们可是在赤坂山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战士,怎么能被林杉这么一个十来岁啷当,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的小家伙吓唬住?
“我说的!”那战士打了个酒嗝,拔出腰间长剑,向林杉狠狠的比划了一下:“你们就是黑土部落吧,知不知道杀了你们我们可以得到多少东西,只要你们四了就好了。”
又一个战士跳了出来,酒劲已经烧晕了他们的神智,他指着安溪‘嘎嘎’笑道:“我们这么多人杀了你们不还是直来的么?”
打了个饱嗝,这个战士指着安溪笑道:“你们这群小娃娃,估计都没见过血吧?哈哈,这次让你们看看。”
一脚踹在了废弃上,这个战士转过身,朝着族人笑道:“看只要杀了他么那就好了,快点动手你看看他们的东西,可都比我们的好。”
安溪回头看了看北面,看着这些满脸通红的战士,安溪寒声道:“既然是这样,不如试试吧,只是你们敢么?”
一众人显然没把安溪的话放在心上,他们‘轰轰’的大笑了一通,
一阵哄笑声传来,人影闪烁中,大群仆兵跳了起来,像安溪他们冲了过来。
刀剑寒光闪烁,肉体被劈断的声音不绝于耳,夜色中鲜血洒上高空,远远看去犹如黑色的喷泉。
大汉袒胸露怀,浑身黑毛,犹如一头人立而起的黑熊向安溪扑来。距离安溪还有十几丈远,大汉手中长矛已经发出沉闷声响,丝丝黑雾缠绕在长矛上,一股让人浑身发冷的粘稠气息隐隐扩散开来。
“雌性,吃大爷一枪!”大汉直接冲了上来,凤族给的那些赏赐,他们就是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么但是只要杀了他们就可以了
一声怪啸,长矛点起一道寒光向安溪心脏刺来。
安溪狞笑,看着大汉袒露的身躯上近千个亮起的巫穴光点,左手一晃,直接抓住了长矛。
四周的墨猿部战士同时惊呼,安溪左手抓住长矛,大汉倾尽全力向前刺杀,长矛扭曲震荡,但是安溪的手却纹丝不动。
“就这么点力气,也敢杀我?”安溪看着面露惊恐之色的大汉,突然冷笑:“你们这种渣滓,还不配”
此时林杉右手一拳击出,一声巨响,大汉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向后飞退,肌肉虬结的雄壮胸膛几乎被安溪一拳震碎,透过裂开的肌肉和肋骨,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急速跳动的心脏。
剧痛袭来,大汉抱着重创的胸膛倒在地上大口喷血。精血急速涌动,大汉的伤口急速的蠕动着,但是伤口却一时不见愈合——一丝丝肉眼可见的金红色火光附着在伤口上,蛮横的阻止了大汉伤口的愈合,而且还不断灼伤伤口附近的血肉,给大汉带来了百倍的痛苦。
长矛发出低沉的悲鸣,一长矛再火光中炸裂崩解,好好的一柄武器,一个呼吸间就被安溪的金乌神炎烧成了一滩汁水。
点点滴滴通红的金属汁液滴落地面,四周的墨猿部战士吓得同时后退了几步,被酒精弄得灼热发狂的脑子终于多少冷静了下来。
烈火焚身,被林杉击伤的大汉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哀嚎。
林杉冷冷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冷声喝道:“还有部长眼睛的么??”
双眸中火光喷涌,林杉向四周聚集起来的战士扫了一眼,突然厉声喝道:“还不滚?呆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甚去,给我滚,滚,滚!该睡觉的睡觉,该放哨的放哨,该巡逻的巡逻,一个个呆在这里等死么?”
安溪身形如风,冲到了一群墨猿部战士面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耳光抽了过去。
啪啪’脆响不绝于耳,十几个墨猿部战士被打得鼻血横飞,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不断喷出被打掉的牙齿。更有人酒劲上头站立不稳,被安溪一通打耳光子打得栽倒在地,安溪干脆就跳了起来,狠狠的一脚一脚的朝着他们的脑袋踹了过去。
任何部落中,拳头大的是大爷,拳头大的就能坐享高位、颐指气使。
安溪的拳头足够大,她轻松就击溃了这群墨猿部战士当中实力最强的首领,所有墨猿部的战士抱头鼠窜,用最快的速度远离安溪,乖巧无比的各司其职,再不敢对安溪动手。
安溪欣赏着这一切,然后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我本来没有打算把你们如何,之事现在,你们都是我们黑土部落的奴隶。”
安溪的话犹如寒冬腊月的寒风吹过所有听到他话的战士的身体,那些站在篝火照耀范围内,直愣愣盯着安溪的仆兵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在一片黑暗中走了一阵子,斜刺里一条枯瘦的人影突然窜了出来,他默不作声的向安溪行了一礼,然后将一个兽皮袋小心的放在了安溪脚下。
安溪诧异的看着这人,刚刚他收拾那些墨猿部的战士的时候,可就注意到了这个枯瘦人影在一旁偷窥。
捡起地上的兽皮袋,安溪抖了抖袋口,发现这里面竟然还有真不少好东西。
安溪看了看那枯瘦的人影。
裹着一条破烂兽皮的人影向安溪弯了弯腰,长了十几块斑驳色斑的脸上满是谄媚。
这家伙一路混在那些被俘虏的精怪奴隶中,刚刚安溪弹压那些作乱的墨猿部士兵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偷窥,此刻突然冒出来,却将这么一笔不菲的财富放在了安溪面前。
“什么意思?”安溪抖了抖手上的兽皮袋。
”我的主人说,她欣赏您,若是您有想法,她希望你可以帮助他,完成大业。”人影小心翼翼的低下头,低声的咕哝着。
安溪冷笑了一声:“你们想要做什么?”
人影摊开双手,向安溪深深的鞠了一躬:“主人的意愿是我们卑贱的奴仆无法揣度的。这些,是主人的一点点小心意,如果您愿意的话,主人说,他还有个几个模样好看的雄性,你可以随意。”
先是用金钱诱惑,然后又用美人计么?
安溪没说话,掂了掂兽皮袋,然后用尽力气向着四周抛洒了出去。
安溪的力气有多大,这些物件带起一丝丝细微的破空声,迅速在黑暗中飞得无影无踪。最后安溪将空瘪的兽皮袋砸在了人影的脸上,沉声喝道:“告诉你们的主人,不要来招惹我,否则他一定会后悔的。”
人影默默的抓起兽皮袋,转身没入了黑暗中。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凶狠的小眼睛里寒光四射,朝着安溪冷笑道:“你拒绝了主人的善意,就等着迎接主人的怒火吧。蠢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林杉举起了长剑,做事要劈出去,这人影吓得怪叫一声,急忙窜进了黑暗中,几个闪身后就跑得远了。
一缕微风掠过,安溪摆摆手对林杉说道:”好了都不重要了。”
林杉轻轻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安溪一眼,沉声道:“那好,我守夜了。”
突然安溪精巧的耳垂动了动,她听到了一些不该有的声音,更嗅到了一些奇异的味道。
安溪的脸骤然绷紧,变得犹如冰山一样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