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族的地牢中,林民还留有一口气。
凤族的长廊里,长宽数里的大殿通体用黑色岩石大殿,粗糙的墙壁上没有半点儿修饰,空荡荡的大殿中不见任何梁柱,完全依靠巫阵的力量撑起了高达百丈的穹顶。
无数拳头大小的明珠镶嵌在天花板上,雪一般珠光照得大殿通明。
殿堂内矗立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炉鼎,红色的火焰熊熊,炉鼎内汤药翻滚,浓郁的药香药气凝成了肉眼可见的白雾,厚厚的堆积在地板上足足有三尺多深。
一溜儿黑色的石台整齐的排列在墙根下,石台上是青莲好看而又优雅的面容。
青山看着一个少女,手持利刀,仔细的切开青莲的身体一根经络、一根经络的剖开,一条肌肉、一条肌肉的剖析。然后从领蛙i的一个少女身体内,取出了小学。
青山平静的看着那个少女的脸,变得惨白。
青山面无表情的手指一弹,少女的鲜血缓缓的流出。
冷冷一笑,就看到少女的本命精魂欢呼一声,迅速没入了安青莲的身体,就能看到青莲的脸色愈发的好看。
“如此一来,青莲也该回来了。”青山咧嘴一笑,嘴里两排金灿灿的牙齿反射出一缕寒光。
此时,黑土部落。
静室的陈设极其简单,靠墙有一个小小祭坛,上面供着一块小小的黑色玉牌,偶尔一抹幽光闪烁。
玉牌前是一个很古旧的陶土碗,里面尽是斑斑血迹,有一丝一丝极其粘稠的血气在碗里来回盘旋,就好像活物一样。
林杉和安溪相对盘坐在一张石案边,两人都眯着眼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一道黑光从祭坛上的黑色玉牌中喷出,大片黑气平地涌出,冉冉化为一个个漩涡般气旋满地乱转。‘啾啾’鬼哭声从气旋中不断传来,偶尔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在气旋中若隐若现。
空气中的气温直线下降,很快墙壁和地板就被厚厚的黑色冰块覆盖。
安溪和林杉同时动了动身体,他们身体被黑气包围,就感到有无数小刀在撕扯他们的身体,阴冷刺骨的黑气不断想要侵入他们身体,弄得两人好不难受。
一丝阴冷的气息黑气中慢慢浮现。
“还是不行。”
安溪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对着石头的尸体尝试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什么关键,然而却也仍然是失败了。
好一会儿之后,林恩走了进来,林杉掏出一坛老酒放在林恩面前,林恩也不客气,拍开封泥连续灌了好几口烈酒,然后重重的吐了一口酒气:“我是知道一些,但是这些不是你们现在应该知道的。”
安溪和林杉不说话,只是看着林恩。
林恩丢下酒坛,双手揣在袖子里,眯着眼看着两人笑道:“你们是不是一定要知道?”
安溪手指飞快的在条案上弹动了几下,她看着一脸笑容的林恩,无奈的叹道:“舅舅,你知道,他们那些人不好得罪。”
听到这里林恩龇牙一笑,两排白牙明晃晃的很是醒目:“你既然叫我一声九九,我就是告诉你了也没什么。“
说罢,林恩顿时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着林杉笑道:“林杉,你心地太仁……作为人王,这是好事,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是你们人族的事情,我就不啰嗦什么了。”
眯着眼,林恩严肃了表情,冷声说道:“我给你们说的事情,有点犯忌,有几个人,我也不愿招惹,但是为了你我还是可以招惹一下。”
安溪缓缓颔首,认真的说道:“喏!还请舅舅详细说来。”
林恩眯着眼,思索了一番,缓缓说道:“其实,早在很多年前,他们那些人就曾经出现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另外的地方。漆黑而又阴森。”
安溪和林杉憋住气,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只是倾听林恩的讲述。
“后来嘛,我们人族自然也有了其他的部落,此外也有了一种其他的和我们不一样的人。”
“我且不提,多少年来,多次和你们打过交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林恩有点得意的看着两人笑道:“青山,你听过,可是除了他还有不少的人,都比他厉害。”
林杉默默倾听,安溪已经掏出了一块鞣制好的兽皮,拿着一支笔快速记录。
林恩看了一眼安溪,继续说道:“刚才那个人叫青山,论年龄资历,不比我弱多少。只是他造化不够,先天根脚差了些许,故而成就略不如我。”
林杉和安溪的精神越发集中,倾听林恩将一些已经在人族漫长的历史中散落遗失的机密缓缓说来。
其实从青莲一出来的时候,聪慧如林杉、安溪等人,他们已经发现,他们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绝非是简单的战争。
一些蛛丝马迹显示,无论是挑起事端的龙族,还是想要掠夺好处的青莲,他们都是某些幕后黑手的‘棋子’。尤其龙族,他们的所作所为明显不太一样
费劲了心思只是为了杀死林杉,而且后来没落却也夸张,还有青莲,似乎也厉害了过分。
后面和凤族的战争,更是证明了,林杉安溪等人的猜测,那些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么能恢复如何而选择。
再加上石头的突然之间的死亡,林林种种各种迹象表明,这是有两个可怕的存在,他们当做棋盘运筹帷幄,林杉、安溪等人在内,都不知不觉成为了他们的棋子!
最可怕的是,人家下完棋后拍拍手走路了,人族高层还要为他们收拾残局,偏偏他们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做出了这些事情。
一直以来,林杉和安溪都以为,青莲和凤族才是他们的大敌
但是一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头顶,还隐藏着一层不祥的乌云。
抽丝剥茧,寻根究底,林杉和安溪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从林恩这里换个明白。
林恩轻轻述说,林杉、安溪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的不断渗出。
到了最后,两人的身体都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雨下得更大了,拇指大小的透明雨珠劈头盖脸的打下来,砸在地上‘啪啪’作响。
地上的泥泞已经有一尺多厚,采集队的大车在泥浆中艰难前行,拉车的大牲口不断发出低沉的喘息声,有时候前进两步,就会被沉重的大车带得向后滑退大半步。
月亮站在顶棚上,看了看天空厚厚不散的雨云,再看看陷在泥浆中前进速度越发缓慢的队伍,有些着急。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大海用他那口大铁锅盖在头顶,撒开大步朝这边狂奔了过来。
大海沉重的脚步落在地上,就好像炸弹一样,炸得泥浆四溅,‘啪啪’声中雨牧快速跑到了大车旁,狠狠的抖了抖身体,浑身肉浪翻滚,满身的雨水飞溅。
“阿妹,野草,前面似乎有些动静。”
“有热闹么?”月亮兴奋得开口问道,不等大海回答,她一跃从坐骑的身上跳了下来,快速的跑了过去。
‘呼’的一声,蛮蛮快步狂奔,犹如一条暴龙穿过雨幕,在她身后留下了一条长有百丈的清晰痕迹。
“野草,我去看看。”大海眼看着自己妹妹已经走了,他也急忙跟着过去。
采集队今天找到的东西不算少,但是这个天地却让人隐隐有些担心。
野草这么想着更是多了几分精神。
大海在前哨探的时候,十几个男女狼狈的跑了过来。不等他们靠近,野草拉开长弓,连续三支箭矢激射而出,深深没入了最前方一个男子脚前三尺远的地面。
“不许靠近!是敌人还是朋友?这是黑土采集的队伍,你们想要袭击么?”野草声色俱厉的大声呵斥,他身后的采集队也已经准备了武器。
现在都是特殊时期,他们自然不敢粗心。
而且他们刚刚和凤族有了矛盾,谁知道风阻会不会不要命了,攻击,所以一路上,队伍中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做出过激的反应。
十几个男女已经跑得面色惨白,被野草射出的箭矢吓了一跳,他们一个趔趄狼狈的摔倒在泥浆中。一个男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沾染了满身污泥,好容易才狼狈的抬起了头尖声嘶吼:
“救命啊,救命!天哪,他们哪里是我们的族人?他们比最凶残的恶鬼还要凶狠!”
“大人,救救我们族人吧!救救我们!”
一群男女声嘶力竭的哀嚎着,颠三倒四的哭喊着要野草救命。
野草迅速向后方发出了预警信号,眸子里青光闪烁,警惕的打量着这些人。十几个男女的身体都不太好的模样,应该没有什么攻击性武器。
侧耳倾听,狂风呼啸而过,野草耳朵边隐隐有青色的风旋浮现,血脉中神秘的力量催发出来,哪怕在暴风雨中,野草依旧能清楚的听到附近十几里内的任何动静。
风声,雨声,小型野兽奔跑过泥浆的‘啪嗒’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动静。
“你们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紧握长弓,野草手指夹着一根箭矢,向实力最强的那个中年男子指了指。
“大人,我们是黄河部落子民!我们族长是宁海,可是就在前几日我们的族长死了,其他的族人要杀死我们的少族长,要瓜分我们的族人和领地!”
野草的脸色变得很古怪,自家兄弟死了,兄弟们聚集起来,要杀死自家兄弟的继承人,瓜分兄弟的族人和领地?这种事情,的确很多。
到那时偏偏,野草他们是习惯了安溪的思想,所以才会觉得难受。
“这里离我们部落不愿。”野草眸子里青光突然一闪:“你们有多少族人?”
中年男子摊开双手,苦涩的说道:“大人,我们分成了3个部落,有一十二个个村寨,我们族人,一共有三千多人。
野草的眼皮抖了抖,向后看了看。
他身后的野人,呼吸都骤然重了许多。
暴雨倾盆,一条宽有里许的小河失去了平日的温婉柔顺,好像发狂的野牛疯狂冲击着河岸。灰褐色的河水呼啸而过,带起了无数漩涡,掀起了大片水雾。
河边一座小小的城寨已经被泛滥的河水淹没了小半,城寨中十几万子民拖儿携女站在城寨空地上,哆哆嗦嗦的站在冰冷的河水中发呆,没有一个人敢胡乱动弹。
用来抵御兽群的寨墙上,百多个身披皮甲的战士拎着长枪长刀,骂骂咧咧的监视着城中的子民。
城外旷野中,三支规模不大的军队远远对峙着。
三队人马中,北面的那一支军队人数最多,看上去能有三千人左右。在这支队伍的前方,两百多名身披重甲,气息雄浑如山的野人跨骑在独角犀牛战兽背上,不时的发出挑衅的咆哮声。
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另外两支人马都只有两千人上下,中间的那一队人虽然是少了,但是看起来似乎是最厉害的那个。
但是很显然,这两支军队相互之间也格外的提防,他们隔着三里多地,呈犄角架势顶住了北面的压力,但是两支队伍却又泾渭分明,没有半点儿真正联手的意思。
三支队伍的前方,都飘扬着一面图腾战旗,而且图腾花纹一模一样。
月亮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情,还有些好奇,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的好奇。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这里我们,怎么过?”
月亮是第一次出来了这么远,而且还是没有安溪的情况下,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傻眼。
大海打量着这些人,心里开始隐隐发黄,这些人不会是打算在这里决战一下?他们这些人怎么都不会是这种人的对手,万一到时候伤了自己倒不要紧,上了妹妹可怎么办?
大海想了想,然后快速的走过去,对着三个队伍的人开口说道:“我们是黑土部落的人,你们确定要拦住我们的路?”
这些人听到大海得话竟然突然了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