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仿佛都商量好了一样,孙晓雨在接到电话之后,等我将事情说清楚了,竟然也沉默了很久,开口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刘杨,我听陈老七说,道门已经有人发了话,不打算追究下去,不过私下里大家也议论纷纷的,很可能这次出手的是茅山的人,因为全真教当时派去的人说过,当时出手的人用的都是茅山派的道术,所以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你还是不要查了。”
“小雨,就算是不能救人,我也要找到尸体,我答应过——”嘴中很苦,苦的让我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不过这也怪池田浩二坏事干的太多,连累了藤川玖子母子,我想找到她们母子,可是我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知道了,你等着我,我这就赶过去。”尽管孙晓辉这么说,但是见我还是想要找,孙晓雨还是答应了来帮忙。
放下电话,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里很简陋,根本不像是警方最早说的那样,想必就是藤川玖子母子还在,生活起来也相当的艰难,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压抑着我,我的坚持在所有人的眼里,或许只是一个笑话,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孙晓雨来的很快,直接高铁来的,赶到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夜了,李巧玲去接的她,尽管靓女好像不相容,但是这一次李巧玲却没有难为孙晓雨,当然也没有给孙晓雨好脸色,毕竟在李巧玲看来,孙晓雨就是个第三者,再也不是曾经的朋友。
对于李巧玲的冷落,孙晓雨倒是满不在乎,天知道怀了我的孩子的孙晓雨,在李巧玲眼中是多么的被憎恨,其实孙晓雨又何尝喜欢李巧玲,曾经的友谊的小船是说翻就翻,二女从见面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之所以李巧玲没有阻拦孙晓雨的到来,还是因为我的状态太差,不想在给我压力。
又李巧玲在,孙晓雨也不敢和我太亲热,不过眉眼之间那一丝丝的情义,总是让我心动,不由自主的朝孙晓雨的肚子望去,那里面有我的孩子,一想到孩子,我就想到池田浩二的那个孩子,孩子毕竟都是无辜的。
见到我脸色很难看,孙晓雨也一脸的无奈,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这就施展圆光术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淑梅在一旁帮忙,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黄符被抛进水盆里,孙晓雨嘴中念念有词,一枚符文在水中沉浮,慢慢的化出一段影像,几个人带着藤川玖子进了屋里,藤川玖子抱着孩子坐在里屋的床上,轻轻地逗弄着孩子,不过很快孩子就哭了,藤川玖子就给孩子喂奶,自然,那几个全真弟子和警方的人就都去了外屋,不好意思看藤川玖子给孩子喂奶。
在外屋,几个人烧了水,给他们自己沏了茶,毕竟一路辛苦,此时他们也没有危险,就算是有人要杀藤川玖子,也不会对他们出手的,所以甚至可以说有些悠闲,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有时候甚至会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一名警察扶着头,好像有些头晕,想要站起来出去透透气,只是站起来晃了几下,就软倒在了地上,其余的人也都是一惊,站起来想要去检查那个同事,可惜没等走过去,那些警察就都粉粉的栽倒在地上,就连全真弟子也一个个晕了起来,坚持了一小会,终于都跟着倒在了地上。
原来真的是中了迷药,不然他们还不会故意放纵,在他们都倒下之后,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眼光扫过地上的人,还摇了摇头,竟然将众人都扶起来,从新安排在椅子上,好像生怕这些人在地上受凉一样。
我注意到了这一点,难怪说是茅山的人出的手,从这一点看来,出手的人对全真弟子和警方的人没有一点敌意,而且颇为照顾他们,我也相信了是茅山的人出的手。
将众人放好之后,黑衣人又取出了几张黄符,念念有词的了一番,黄符变化做火焰,最后化作一枚枚符文,被黑衣人打进了被迷晕的这些人体内,之后黑衣人才直接冲进了里屋,此时藤川玖子也察觉到不对劲,眼见黑衣人到来,将孩子放在床上,竟然从头上取下了发卡当作武器,飞腾纵跃之间,和黑衣人斗在了一起,一身功夫竟然相当了得。
只是想不到那黑衣人也是一身功夫,施展起来好像是长拳一类的功夫,这是李巧玲说的,和藤川玖子斗了一会,终究藤川玖子刚生完孩子,身体还虚弱得很,一个疏忽被黑衣人打倒在地,我看见黑衣人将一把匕首插在了藤川玖子的胸膛上,鲜血流了出来,屋里的那些血迹就是这么来的。
杀了藤川玖子之后,黑衣人盯着那孩子看了一会,随即就抱起孩子,又带上藤川玖子的尸体,然后就径自出了这屋子,门外又一辆车接应他,却没有车牌号,那黑衣人上了车便绝尘而去。
事情就是这样的一个经过,说起来很简单,但是我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一个地方我忽略了,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紧紧的皱着眉头。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
那辆车应该可以追查,毕竟如今天网还是很发达的,一辆车想要悄然无息的消失那不太可能,当时大队长虽然没有提及这辆车,但是相信也调查过,一定是有什么线索,只是如果没有省厅的协调,想要调阅监控只怕并不是那么轻松。
“我有办法调阅监控。”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巧玲忽然说了一句,见我朝她望过去,轻轻点了点头:“我原来的警校同学就在这边工作,托个关系调阅一下还不是问题。”
心中松了口气,恩了一声:“那就联系你那同学吧。”
李巧玲也不再说话,匆匆拨了一个电话,很快就得到了应诺,调阅监控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她的同学如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这里已经没有太多的线索了,孙晓雨尝试了追踪术,但是法术才施展,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打断了,那是提前有人布置了法阵,将一切留下的气息都给掩盖了,追踪术显然不成,也只有依靠李巧玲这边的关系了。
我们赶到当地县局的时候,虽然是大半夜了,但是李巧玲的同学已经在等候了,见了面还挺高兴,等李巧玲介绍了我,那同学也很热情,直接领着我们去调阅监控。
事情过去并不长,很快就被值班的民警给找了出来,我们也很快就确定了那辆车,只是那辆车出了县城之后,便在省道上失去了踪迹,哪个方向也找不到了,据当班的民警说,我们那边省厅的人也来调阅过,不过一样没有线索。
至此调查又陷入了僵局,眼见监控没有线索,这让我很沮丧,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本来打算告辞离开的,但是那同学却很热情,非要请我们吃夜宵,说是李巧玲好不容易来了,同学一场什么的,我们拗不过,最后还是说我和李巧玲请他。
没想到等出了县局之后,李巧玲的同学却告诉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消息,其实那辆车还是有线索的,已经找到了车主,不过车主什么都不承认,至于此事却被我们那边的省厅给压制下来了,只是短暂的询问之后,忽然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便就此放弃了,至于当地县局更是不愿意插手此事,究竟是为什么,李巧玲的同学也是语焉不详,知道的并不多,还一个劲的向我们打听,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
这消息并没有让我感到如何的惊异,上面放弃了我早就知道,看来大队长并没有骗我,他们的确是追查过了,这让我对大队长的怨念烟消云散。
吃过了夜宵,我们便向李巧玲的同学告辞离开了,然后按照她同学给的地址,一路奔那车主家而去,很快也就找到了。
车主是农村人,我们见到车主的时候,感觉车主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听我们说了来意,看了李巧玲的警官证之后,便将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并没有隐瞒什么,车的确是他的,但是对于那天的事情却一点记忆也没有,而且根据他的妻子说,的确是他开着车出去的,而且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才回来,回来之后就酣睡了一整天,但是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们盘问过了,孙晓雨也用法术确认过,那车主并没有说假话,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车主说的确是在车上找到了一点血迹,据说是一个女人的血迹,为此警察来的时候,还曾经想要把他带走,一度让他感到恐慌,只是那些警察忽然接了一个电话,竟然直接就放了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自行走掉了。
按车主说的,血迹应该是藤川玖子的,至于为什么不抓他我倒是理解,因为上面的领导不打算管这件事,甚至巴不得发生这种事,但是对于车主什么都不记得,我总感觉其中好像隐藏着什么,车主又不像是在说假话,那么一定是车主被人动了手脚,比如说催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