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去的时候也就猜到了结果,道门那些人自视甚高,我虽然找到了孙大同几位主事人,但是我讲赵宇航的提醒告诉了他们,孙大同却只是呵呵一笑,有些轻蔑的道:“十七家宗门联手布置的天罗地网,就算是池田浩二用尽手段,今日也休想有什么作为,这里可以灭绝蛊虫,任何法术都会被压制,而且一旦蛊王和他那些教徒出现,暗中还有狙击手会立刻动手的,绝不会给他们机会的,现在做的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你不用担心。”
就这么一番话将我打发了回来,见到赵宇航的时候,我还没有开口,赵宇航就苦笑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那些人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高人,根本不会在乎我的话,他们那知道为了得到这个消息,我都差点送了命,我的一个保镖替我死的。”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你也看见了,这么大的场面,池田浩二想要掀起风浪不容易,这里本来就是陷阱,为池田浩二早已经准备好的。”我也只能用这话来安慰赵宇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也有些不踏实起来,池田浩二当然不会甘于受死,今天真的会那么简单就过去吗。
虽然道门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还是超越了自然的力量,但是他们终究还是人,哪怕是一颗子弹也能要了他们的命,不过想到暗中还有武警在,或许真的是我们担心多了。
“今天人很多呀,这么多人想我死,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既然大家都来了,也都等得不耐烦了,很想看到我死,那我也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也只有我死了才能一了百了,不过我可不想窝窝囊囊得死,想让我魂飞魄散的尽管出手吧,我给你们机会——”站在操场上的池田浩二,此时忽然喊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缓缓的伸出手:“你们不是想要看见那只蛊王吗,不是想要巫蛊教彻底的消失吗,还想看见我们都死掉,最好是死的很惨不是吗,今天大家都能见到这一切,不过——”
话说到这,池田浩二脸色更加诡异起来,猛地撮嘴吹了一声口哨,这是在召唤蛊王,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也没有人在呐喊咒骂,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忽然间竟然安静了下来,而且静得有些让人受不了,所有人都在看着站在操场中间池田浩二。
随着那一声口哨,忽然间从普通人的人群中冲出来十几个人,四面八方的越过人群,径自冲向操场,这变故让道门的人都是一惊,猛然意识到着应该就是巫蛊教徒,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蛊虫的恶臭,隐约还有黑气从身上冒出来,不过也没有人害怕,负责围在操场周围的道门弟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纷纷抛出黄符,手中持着法器,嘴中更是念念有词,一场惨烈的厮杀马上就要发生了。
这些普通的巫蛊教徒,虽然身上都充满了蛊虫的气息,但是在道门弟子手中,却也并不算是太可怕,而且今日能够来的都是在宗门之中的精英弟子,自然有手段处理的了这些,况且人数又占优,自然没有人在紧张,更何况还有其他的准备。
我注意到大队长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心中隐约已经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果不其然,就在那些巫蛊教徒冲到操场边上的时候,眼见要和道门弟子接触了,只见黄符满天飞,摄魂铃声,镇魂钟声,各种法器的交击声响成一片,没有人对巫蛊教徒留手。
而就在此时,已经接近了操场的巫蛊教徒,脑袋上忽然炸开了鲜血,是暗中的狙击手动手了,几乎是同时,六七个巫蛊教徒脑袋便开了花,鲜血飞溅的到处都是,已经被击毙了,已经死掉的尸体却还是朝前冲了好几步,这才倒下去,溅的道门弟子都是一身的血。
周围观望的那些普通人,被忽然而来的死亡都给吓了一跳,之前的愤怒也被恐惧代替,一时间鸦雀无声,甚至很多人都在往后倒退。
好像太简单了,这些巫蛊教徒就好像故意出来送死一样,到此时一点手段也没有,甚至道门弟子所抛出的黄符,化作满天的火焰将他们包围,也还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好像真的会死出来送死的,但是那一刻我心中隐隐的觉得不妥,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眼见教徒们纷纷惨死,操场中间的池田浩二不但没有丝毫的难过,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说不出的张狂,这笑声也让很多人感到不安,池田浩二的确和疯子差不多,但是疯子想的做的,一般人也根本无从猜测,池田浩二到底如何打算的?
就在池田浩二大笑的时候,又有几个巫蛊教徒被击毙,剩下的几个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依旧飞快的接近着操场,将自己暴露在狙击手之下,而且稍微慢了一点的道门弟子也毫不示弱,瞬间黄符化作火球,将冲过来的巫蛊教徒包裹在其中,仿佛一道锁链将那些巫蛊教徒困在其中。
这一切说起来麻烦,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巫蛊教徒已经死伤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几个也被困住了,顺利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让远处观望的我感到很古怪,特别是刚才还过来给我消息的赵玉航,更是一张脸上写满了尴尬,都不好意思看我一眼。
别说我们,各宗门的人,甚至于是那些狙击手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次的任务是不是太简单了,那些人就好像故意冲出来送死的,总是透着一丝诡异。
这些人的死亡,配合着池田浩二的大笑,让人荒谬的同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在众人还在各种猜测的时候,那些已经被击毙的巫蛊教徒却忽然有了异变,一个个从地上蠕动起来,身上的皮肉就好像自行的蠕动,仿佛自己有了意识,让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还不等道门弟子做出反应,那些巫蛊教徒的尸体,包括还活着的巫蛊教徒猛地皮肉开始塌陷下去,那些活的教徒更是惨叫不已,一个个变得神色狰狞,叫声说不出的凄惨诡异,身上的血肉在蠕动,很多地方干枯下去,渐渐地没有了血色。
“不好——”全真教周真人猛地大喝了一声,豁然站了起来,手中已经多了一道金色的绳索,猛地抛出,上面符文闪动,半空中结成一张网,朝最近的两名巫蛊教徒的尸体笼罩了过去,而随着周真人有了动作,几个宿老也都有了警觉,纷纷出手想要将那些尸体笼罩起来。
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还没等都笼罩起来,那些尸体猛地就炸开了,血肉横飞,碎肉中夹杂着一只只怪异的虫子,竟然都是蛊虫,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只,只是每一具尸体上也不下几百只,包括哪些还活着的教徒也是如此,猛的炸开,身上的血肉飞溅出去,很多竟然化作骷髅,特鄙视那些活着的,此时此刻变成了血骷髅竟然还在动弹,有的眼珠子都迸飞了,却还在狰狞,莫说普通人一个个吓得尖叫,差点吓得魂不守舍,就连道门弟子也不由得后退了起来。
“血祭——”孙大同喊了一声,听得出声音之中的惊慌。
孙大同的话让我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传说,我曾听老道士堵我讲起过,说南疆巫术传承,有一种极其恶毒阴损的法术,名叫做血祭,所谓血迹就是用火人血肉为祭祀的祭品,。很多人是以自己为祭品的,将自己所有的血肉奉献出来,供奉邪神,当然也有的是蛊虫,一旦血祭,那些蛊虫就会变得极其疯狂,最少能强大数倍,很是难对付。
原来我还在想,这种用自己血肉做祭品的血祭之术,一定不会有人施展的,却没有想到如今竟然真的出现了,据老道士所言,每一次出现血祭之术,那必然是一场灾难,若是有准备还好一些,若是没有准备,那可就难对付了,即便是各宗门宿老面对徐恶迹,也是一个个感到棘手。
再说孙大同喊声落下,登时见好些人脸色大变,纷纷抛出自家的法器和黄符,一时间空中飘散的都是黄符,各种发起朝着十几个巫蛊教徒,甭管死的活的都笼罩了下去。
但是终究是晚了一点,那些蛊虫一经冲出来,便会聚在一起,原本还能控制的蛊虫,此刻吃光了主人的内脏血肉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疯一样的涌在一起,形成了以片血色的阴云,轰然朝近处的一名道门弟子蜂拥上去。
那弟子一脸的恐惧,来不及逃跑,只是尽量祭出自己的法器,一面八卦镜抛在头顶,无量黄光笼罩下来,又有一沓黄符数十张,与半空中化作一团团火焰,符文在火光中沉浮,也算是拼尽了手段。
只是谁也想象不到,那些火焰和法器根本无法阻止这一片血色阴云,瞬间那道门弟子被笼罩了,一时间惨叫声响彻,再也看不到那弟子的身影,只是听见那惨叫声,每一个人的心都是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