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初讪笑，“闻外长要玩女人，想要什么样的会没有呢？总觉得，他突然对秦婳上了心，怪怪的……我还记得，太太前阵子，是让闻外长去对付秦婳的吧。可没想到，闻外长不仅不怎么相信是秦婳害您流产，而且还……丢了魂儿。太太您说，秦婳不会真擅什么媚术吧？”
    闻雅闻言，目光阴森地扫了她一眼。
    但却什么都没说。
    桃初虽然没得到什么明确的回应。
    可心里却很痛快。
    只要闻雅难受，她就高兴。
    更何况，闻雅一难受……必定会想法设法对秦婳下手。
    这本身就已经是她很期待的结果。
    …………
    闻雅果然是沉不住气，找了个时间回府去与闻夫人商量对策。
    闻夫人的脸色比她更难看，说话也是带刺的：“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法子。你说秦婳害你流产，我自然也生气，可又有什么办法，我已经为了你冒险动过手，保不齐还让人家掌握了证据。同样的风险，不能一次次去冒。”
    闻雅道：“难道眼下，我们就任由秦婳跟爸爸在一起……甚至是把爸爸愚弄得昏头转向么！我容不得这种事，断断容不得。妈，我这次真是被搞糊涂了，爸爸一直以来对你也算尊重，平日做什么都会与你商量，考虑你的态度，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夫人的眼神是冷的，语气也很透着无奈：“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你也明白，只不过他是你父亲，我平日不便于跟你谈太深。你爸本来就在外头养着几个女人，我从不搀和，这也是因为，我知道他不过就是玩玩而已，消遣么。人人都需要消遣，何况你爸爸身居高位，承受的负担和压力自然比旁人要更重。我给他空间，他给我尊重，这都是等价交换。如今，他看上了秦婳，我也觉得很可笑，但又能如何？我早就提点过你，秦婳不简单，让你不要容她，找准机会把她处理掉，你不听啊，你不是怕因为这事把你老公得罪狠了，将来夫妻关系有裂痕么。”
    闻夫人冷嗤了一声：“你这顾虑其实也不能说有错。只不过你也看到结果了，你不敢动秦婳，现在秦婳和裴晋阳也分开了，这祸水东引，倒是成了闻家的祸事，真是贻笑大方。”
    “……”闻雅知道母亲心里有气，她只能隐忍，毕竟她还需要母亲的帮助。
    两个人都是女人，虽是母女，但也有距离，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任意妄为的。
    尤其是在立场不同的时候。
    从前，秦婳是她的麻烦，是她丈夫的情妇。
    母亲态度狠绝，希望她尽快狠心处理掉秦婳，否则后患无穷。
    闻雅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做了，也一定程度上成功了，只是仍旧留下秦婳这条命，给她反噬的机会。
    法治社会，想让一个人凭空消失，甚至死在众人的视野中。
    实在太难了。
    尤其是秦婳，她身边的关键人物太多，任何一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不是普普通通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死了，也没人深究。
    秦婳不能轻易死，更不能死得莫名其妙。
    所以她就成为祸害，真的留了下来。
    而且……现在还成了闻晟的情人。
    闻雅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没有努力过。
    她试图解决秦婳，但秦婳命大。
    事后……母亲应该已经得到警告。
    如果她再大胆妄为，那么就是犯了父亲的忌讳。
    干涉父亲的生活。
    闻晟虽然对妻子还算尊重，多年来彼此扶持，也是两个家族相伴相扶持的结果。
    三十多年的婚姻，不能为了区区一个秦婳轻易损毁。
    在重要的利害关系面前，的确不能任性为之。
    闻雅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开口道：“妈妈，实在不行的话……我正式去找爸谈一谈，我不相信他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我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这辈子，唯独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闻夫人的态度仍是冷冰冰的，甚至还有些嘲讽：“你当然可以尽力去尝试，如果能解决掉秦婳这个大麻烦，妈妈也要感激你。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你爸他现在听得进去么？”
    “……”闻雅一脸不甘，“就算他不想听，我也要说。除非他真的昏了头了，真以为秦婳会看得上他，爱慕他？爱慕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我是他闻晟唯一的女儿，也是闻家未来的希望。”
    闻夫人阴森森地冷笑：“暂时还是。”
    她意味深长地道：“你最好是有本事说服你父亲。否则……你可别忘了，有些男人七十来岁还有生育能力，且不论你爸还不到六十。若是将来秦婳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你可就不是闻家未来的希望了。”
    “……”闻雅有些恼怒，她压抑着声线道：“妈，这种事，你有必要拿这种事来刺激我么！你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刺激我？”
    闻夫人道：“你是我女儿，我刺激你做什么。只是提醒你这种可能性罢了。你爸他还能生。从前他仰仗我娘家的势力，不敢太过任性妄为。现在他上了年纪，你应该知道，男人年纪越大，越想要享受肆意人生，越是想要体会那种没人敢管束他的日子。他身边的女人不仅仅只有秦婳，从前那些女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是因为我知道，闻晟不过拿她们当乐子。可秦婳就不同了，男人一旦被女人迷住，是会愿意让女人替自己生孩子的。好在你给秦婳灌了药，她若是运气差，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怀孕，但事有万一，不得不警惕。”
    闻雅的眼神毒辣，一字一句笃定道：“秦婳不可能怀孕。就算是她有神医再世，也得调养个三五年，短时间内，她绝对不可能再怀孕了。”
    闻夫人笑了笑：“这就好。总之，你愿意去见你父亲，就趁早去吧。虽然我不抱希望，但你可以尝试。”
    …………
    闻雅没想到，要见自己的父亲，竟然都不能轻易见到。
    她打了几次电话，一开始闻晟接了，就说在忙，没时间。
    再后来她又打，干脆就无人接听了。
    她不得已，只能去联系闻晟的助理。
    闻晟的助理安抚她，说闻外长真的在忙，最近外交部的工作特别特别繁重，希望她理解。
    闻雅就明确意识到闻晟是故意躲她。
    手段便也更激进了许多。
    彼时，秦婳陪在闻晟身边。
    见他心烦气躁的样子。
    她笑了笑，像只温柔的小狐狸，轻轻趴在他背上。
    “唔……闻外长脸色凝重，是有什么麻烦事儿么？”
    闻晟脸色微变，神态慈爱温柔：“没什么大事，不要紧的。”
    秦婳趴在他背上，有意无意地蹭了蹭。
    “我猜……是小雅吧，只有闻外长的亲闺女，才敢这样缠着您呀。”
    闻晟便笑：“还是你聪明。”
    秦婳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