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不是属下……”
杜凯话说一半,就发现地上飘动着一张小纸条,想来这张纸条便是方才许先生交给白先生的来城布防信息。
杜凯把小纸条捡了起来,不想却是一张白纸。
“这什么东西,怎么什么也没有。”
杜凯把纸条里外都看了,发现的确是一张空白纸便又讲它直接丢弃在地上。
“不是属下多心,属下总觉得这山寨里自从来了白先生,那许先生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像以前那么与人亲近,有什么事情也总是藏着掖着,你说许先生不会是对天女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吧。”
杜凯之前若是这么说,姚豆豆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见地上的恐怕纸条,姚豆豆的心里也开始产生了怀疑,想来刚才白先生跟许先生完全就是在自己的面前演了一出好戏,也就是这出好戏让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之下就敲定了攻取来城的计划,而姚豆豆作为义军的首领,则完全是像个被架空的傀儡。
“你这家伙,别没事在别人背后说长道短,许先生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姚豆豆说到此处,杜凯又喟叹一声。
“天女啊天女,你被朋友出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老是不长记性,你看你讲跟你从中州出逃,锦州出逃,云州出逃,现在已然流落到这么个荒山野岭,这次即便天女你还能逃,末将也是懒得再走了。”
杜凯说着又放下头盔,顺势坐在了看台上。
姚豆豆见杜凯这么一个大老爷们,不远千里,不辞辛苦的给她做了跟屁虫,原想这家伙在中州好歹也是有着一个编制,现在却因为她混成了流寇,姚豆豆打从这一刻开始,便不再把杜凯看成是一个势力之徒,而是把他当成是自己最值得托付与信赖的朋友。
杜凯望着远山,心中充满了惆怅,而姚豆豆也顺势坐了下来,将手臂搭在了杜凯的肩头。
“你丫跟着我不就是像发大财么,等我们的大业成事了,我奚新月向你保证,一定让你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姚豆豆很是温柔的说道,杜凯转头看着姚豆豆,脸色却瞬间红润了起来。
“天女你就别跟我说笑了,还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在说吧,想来你果真是我生命里的救星,同时又是我的克星。”
杜凯拿起头盔,啪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姚豆豆本想跟这家伙再多聊几句贴心的话,不想这家伙却显得拘谨起来。
“我……我还是先去巡逻吧,反正许先生跟白先生那你得多留个心眼,还有杨五郎跟孟九郎,这两个家伙也是时好时坏,作为主帅,你还是得好好的盯紧你的下属。”
杜凯戴上头盔又对姚豆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抱拳礼,姚豆豆也对杜凯点头表示赞同。
经过杜凯这么一提醒,姚豆豆也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好好的去了解一下自己手底下人的个性与想法,像许先生与白先生的心思太过复杂,估计找他们谈话也是白搭,倒不如好好的去亲近一下杨五郎跟孟九郎,毕竟杨五郎是他的义兄,且又是青龙将军,掌控着五分之二的义军。
姚豆豆来到青龙营时,杨五郎正在接见什么人,守营的士兵见了姚豆豆正准备行礼,却被姚豆豆抬手给阻止。
姚豆豆心想,这杨五郎不过就是个光棍,还有谁会大老远的前来拜访他,莫不是白玄策见无法说动她,所以便从她手底下的人开始入手。
当姚豆豆轻轻的撩开营房门帘时,就看见杨五郎正在跟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在闲聊,从他们聊天的内容来看,应该是老早就相识的熟人。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杨五郎在这说这话时,眼睛有些湿润。
斗篷女子见杨五郎对她依旧如此深情,也是十分恭敬的对杨五郎行了一个万福礼。
“当年你父母嫌弃我就是一个双手站满鲜血的刽子手,而不答应我们的婚事,并执意要把你嫁给孟九郎,因此你离家出走,后来便没了音讯,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遍天下的寻你吗?”
杨五郎情绪有些激动,他虽然已经十分的克制,但还是忍不住搭住了斗篷女子的肩膀。
姚豆豆见杨五郎跟这斗篷女子原来是有缘无份,心中也是莫名生出了几分感慨。
“五哥,往事已然随风,你就不必再介怀了……”
斗篷女子话未说完,杨五郎又含泪带笑的说到。
“现今我虽然还是个杂牌将军,但好歹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加之天女是我的义妹,我想我应该配得上你了吧。”
杨五郎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姚豆豆有些傻眼,因为杨五郎在姚豆豆的心目中,虽然脾气是臭了点,但好歹也是个洒脱不羁的男子,怎么今日面对这个斗篷女子却是用出如此市侩的口吻。
“五哥,你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奴家……现在已经嫁为人妇,恐怕你我终是有缘无分。”
斗篷女子说完就低下了头来,而杨五郎却是犹如晴天霹雳,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当初你不是说会一直等我的吗?怎么……”
杨五郎话说一半,又开始自嘲起来。
“哎,也不怨你,都怪我自己没能耐,既然你已经有了归宿,那我就祝福你能获得幸福,这些有些银子你先拿着。”
杨五郎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交到了斗篷女子的手中。
斗篷女子拿了钱袋,却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欣喜。
“哟,这不是那个啥么……”
孟九郎用手挠着额头,却被姚豆豆的嘘声给打断。
“小声点,被妨碍了人家余情未了。”
姚豆豆说完这话就有些尴尬了,因为孟九郎不就是杨五郎的情敌么。
“你这家伙,遇到你的初恋情人,怎么这种态度,我该说你薄情寡性,还是寡廉鲜耻。”
孟九郎见姚豆豆一脸严肃的说到,瞬间又哭丧着脸道。
“哎哟,天女,你可饶了我吧,坊间的那些传闻根本就不可靠,虽说这女人的父亲的确是想把她嫁给我,但是我那时已经准备闯荡四方,又哪有闲工夫成家立业,所以,我跟杨五郎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