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此两百里开外一有个老虎岭,那里盘踞着一伙土匪,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若是天女有心为民除害,白某倒是愿意带一营人马前去剿匪。”
姚豆豆见白先生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是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想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白先生真能带兵去为民除害,那也未尝不是一件义举。
姚豆豆转头看了看许先生,而许先生依旧处在那发呆。
“许先生,您意下如何?”
白玄策又转身向许先生拱手询问,许先生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
“不过是一帮不成器的山匪,总共加起来也不过百十号人,哪用得了一营的兵力。”
许先生此言一出,白先生就收敛了笑容。
“虽然人数不多,但常言道狡兔三窟,既然我等义军出手,必然是要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且白某领兵前去剿匪,主要还是在于操练军士,让他们熟悉实战……”
白先生话未说完,许先生就很是认真的说道。
“许某认为,贸然对老虎岭出兵,不是明智之举,一则暴露了我军的实力,再则让周边的军阀产生了忌惮之心,若各方势力都把我军当作是后患,那天峰山岂非成为众矢之的。”
许先生说完,白先生就不再言语,显然白先生虽然觉得许先生说得有道理,但却又有些不甘心。
“好了好了,此事就从长再议吧,我以为……”
姚豆豆话未说完,许先生又突然提出一个建议。
“若真想练兵,我倒是觉得可以先攻来城。“
许先生摸了摸下巴,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而白先生却是又惊又喜。
“来城是什么鬼,方才你不是才讲不要让各方势力对我们生出忌惮之心,怎么这会又去抢占别人的城池。”
对于姚豆豆的好奇,许先生并未做出回答,倒是白先生摇了摇羽扇,十分欢快的说道。
“天女你有所不知,这来城靠近南蛮之地,向来是四不管地带,且里面龙蛇杂处,早不受各方控制,若是我们真能一举拿下来城,不仅能为我军提供便捷的粮草军需,同时还能收罗一批江湖人士为我所用,实在是一举多得,只是这来城的实际情况白某还不得而知,若真要去攻打来城,恐怕……”
白先生话未说完,许先生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诺,这就是来城的兵力布防图。”
白先生接过小纸条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果然记录着来城东南西北四城的布防以及城中明哨暗哨的位置。
“万万没想到,许先生你还跟我留了这一手,只是万安被派去了惠城,那这布防图许先生又是怎么搞到的。”
白先生很是好奇的看着许先生,许先生背过手去,只说了个天机不可泄露。
演武完毕,白先生便拉着许先生的手与他一起离开了校场,留下姚豆豆孤家寡人,吹着料峭春风,倒是平添了几分寒意与凄清。
姚豆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望着不远处的群山与校场上的旌旗,这眼中的画面又为她带来了些许遥远与陌生的感觉。
杨五郎与孟九郎带着青龙白虎营回到了各自的营房,杜凯的中军也尽数散去,把守在山寨的各个要塞。
姚豆豆刚刚站起身来,杜凯就抱着头盔兴致冲冲的朝她奔来。
“哟,才几日不见,你往日羽林卫的风采又重新回来了。”
杜凯见姚豆豆这是在跟她打趣,便又推了推手道。
“天女哪的话,我现在都流落到山头落草为寇,以往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杜凯说完又左右的回望了一下,显得有些神神秘秘。
“听说许先生跟白先生准备要攻取来城,天女你可知道?”
姚豆豆听了杜凯的问话,又顺势坐回到主位上。
“嗯,方才许先生是有这番提议,只是你小子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姚豆豆很是好奇的问道,杜凯则笑着点了点头。
“这许先生与白先生要领兵出征,还能不先跟军队的人打个招呼,这来城吧就属于一个鸡肋之地,要啥没啥,从军事的意义上讲,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地方,且不知许先生跟白先生到底是有何打算。”
杜凯说完,姚豆豆就摸了摸下巴道。
“是吗?我看好歹也是一座城,若是能搞搞内政,说不定也能作为一个据点。”
姚豆豆话音刚落,杜凯就说了句拉倒吧。
“来城里鱼龙混杂,就没什么良民,此前我还是羽林卫郎官的时候,就曾听中都宰讲过,这蜀云国十之有六的坏蛋都聚集在来城,官府都不敢派兵去剿灭,就靠我们这几千人,能拿得下来,不是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住在里面的恶人,坏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绝对是能一以敌百的好手,加之城中地形诡异,就能是难以攻入,若真是让我们这些新兵蛋子去攻打来城,即便能全胜,恐怕也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杜凯这么一说,姚豆豆就有些犹豫了。
“不会吧,许先生不是已经把来城的具体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么。”
对于姚豆豆好奇,杜凯又接着说到。
“天女,不是属下……”
杜凯话说一半,就发现地上飘动着一张小纸条,想来这张纸条便是方才许先生交给白先生的来城布防信息。
杜凯把小纸条捡了起来,不想却是一张白纸。
“这什么东西,怎么什么也没有。”
杜凯把纸条里外都看了,发现的确是一张空白纸便又讲它直接丢弃在地上。
“不是属下多心,属下总觉得这山寨里自从来了白先生,那许先生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像以前那么与人亲近,有什么事情也总是藏着掖着,你说许先生不会是对天女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吧。”
杜凯之前若是这么说,姚豆豆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见地上的恐怕纸条,姚豆豆的心里也开始产生了怀疑,想来刚才白先生跟许先生完全就是在自己的面前演了一出好戏,也就是这出好戏让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之下就敲定了攻取来城的计划,而姚豆豆作为义军的首领,则完全是像个被架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