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我猛然是惊醒了过来,一切都是过去了,而后面的故事已经是我不敢想的了。
看着院子当中的真龙正在劈柴,我不由得心中欣喜。我连忙叫道:“吕炫莹你快来,你快来,你看师兄?”
吕炫莹正在帮小梅做饭,被我叫了过来之后,与我相互看了片刻,显然也有些震惊,随即一起对着真龙惊呼道:“师兄,你,你还记得我们?”
问完之后,我和吕璇滢一起紧盯着真龙的反应,好像他一张嘴就能决定了我们生死一般。
真龙走了过来,真龙看看我们,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很熟悉,而且有时候会梦到你们,却不记得你们到底是谁了。”
真龙的语气,带了无尽的惆怅和苦涩。
我理解他的心情,无论任何一个人,明明觉得对方熟悉,却死活记不起来对方是谁,而且完全没有了跟对方在一起的任何记忆,这种感觉是最糟糕不过的。“好了,既然你们重新聚在了一起,都别站着了,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见我们三人感慨万分,在一旁真龙现在的妻子小梅笑着打了圆场,顺带给真龙解了围。我和吕璇滢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真龙坐了下来,小梅也微笑着跟我们一起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我们才忽然发现,本来以为有很多话要跟真龙说,可当我们真正见到真龙之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可是,气氛并没有如我们像的那样尴尬,只是沉静。“师兄,这一年多来,你过的好吗?”沉默了片刻之后,吕璇滢才问了这么一句话,刚问了出来,声音已经哽咽了。看到吕璇滢情绪激动,真龙拍了拍吕璇滢的肩膀,安慰道:“我还好,只是需要小梅帮忙。”
需要小梅帮忙?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和吕璇滢有片刻的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了了过来,真龙这句话的意思,应该跟小梅体内的另外一个魂魄有关。我下意识就想问问小梅体内魂魄的问题,但真龙一向寡言,我问了好几个问题,才断断续续明白了他在小梅体内存放魂魄的用意:大概就是让小梅养着那魂魄,然后他一点一点吞噬那魂魄,以此来维持生命。
“那师兄,你的功力……”吕璇滢看了我一眼,声音颤抖问真龙。“我现在能活命就算不错了。”真龙却没有多难过,反而笑了笑安慰吕璇滢道:“功力只剩下以前的三四成了。”我这才赫然明白,以真龙的功力,我们为什么能轻而易举拦住他,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功力大增,还有真龙功力减低的原因。
“什么功力不功力的,只要他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小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忽然在我们提及功力的时候插嘴了,声音柔和,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我和吕璇滢愣了愣,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起点头道:“没错,只要能活着就好。”
在说话的时候,我也将我哪里的宝贝搜罗一下,打算接下来好好替真龙续命……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想说的,想问的,似乎就这么沉默着就有了答案。又沉默坐了片刻之后,真龙忽然微笑着看向我和吕璇滢道:“能再见到你们,真好。”我和吕璇滢相互看了看,一起笑了。能再看到活着的真龙,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最意外最惊喜的事?
这一晚,我们一直坐到了天亮,想说话了就说,没话了就沉默坐着,谁也不觉得尴尬,只有一种重逢的喜悦和踏实……这一晚上,小梅一直陪着我们,时不时给我们倒点水,或者恰到好处插一句话。
每一次,我都能感觉到小梅对真龙的情意。天色很快就亮了,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好奇,天色还这么早,谁会来敲门?
我靠门最近,立刻站起身来开门,却见佳人正笑意盈盈站在门口道:“李志文,我来接你回去。”
那一刻,佳人脸上盈盈的笑意,忽然就把我心中那份冰冷给暖化了……我身后,传来了善意的笑声。
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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