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声过去。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沈魏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不能提,可还是要说。
“秀秀,那人走了,你也决定了,不能不吃不喝,叫家里人担心。”
“实在难过就大声吼出来,不能折磨自己。家里人这么多,你可知道多担心?”
“我不该来,不然都以为我要趁虚而入,可我只是想你好过点。”
说着,沈魏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要不你打我一下?”
周秀秀呼呼笑出声来,推开了他的手臂。
“打你做什么,我还不至于。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我有些忙罢了。”、
周秀秀故意把话题引来,沈魏就没在这件事上周旋。
伤心痛苦也不过一百天,该是明日就会好起来。
不想,周秀秀转身就把最近的成果拿到了跟前给沈魏看。
“我打算在山的那边开一块荒地,开春的时候种我们的新品种,可还记得之前在后山对那些?我做了改良,肯定能高产还好吃。”
“然后,隔壁县城的养殖场不是已经在做了吗?之前听三哥说人手不够,并且都是打仗的将士,这样的话,不是白白浪费了青壮年?”
“我打算过段时间去找工人,把沿途的路修好,这样一去一回也就个把的时辰,不耽误我来回观察。”
“还有啊,之前预算开销比较大,我总算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还好我之前留了一些肥料,打算从新规划一下,肥料上做点改进,那样的话,投入会相对减少。”
“嗯……暂时也就这样,你觉得如何?”
周秀秀认真的汇报工作。
叫沈魏十分吃惊。
他忽然仰头哈哈大笑。
“秀秀想,我还以为你这几日真的伤心难过才会不吃不喝,感情是真的在忙自己的事情,那就好,那就好。哎,那你可要吃了我带来的叫花鸡了,如何?”
说着,他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摸出两只鸡腿来。
带着肉香,直接放到了周秀秀跟前。
周秀秀一愣,嘿嘿的点头答应了。
“好啊,你有好吃的不给我,自己藏起来了。不过这鸡腿必须分享,我们一人一只。”
拆开了外面的油脂布,喷香的肌肉味道飘了出来。
周秀秀毫不犹豫一口咬上去,口腔都是肉的味道。
满足,舒坦!
周秀秀满意的嗯了一声。
“好吃。我的最爱。”
沈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好吃我再次再给你买。哎,外面风景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周秀秀点头,一手攥着酒壶,一手拎着鸡腿,直接抬腿就走。
不远处,王望睇瞧见这两个影子,心里总算是服帖了。
但接下来计划着,该如何把那个酒醉后又要睡在地上的沈魏给弄走。
……
沈诀高坐,地上满是尸体。
沈丞相浑身发抖,脑袋也不敢抬。
沈诀手里的刀子,才嗜过血,泛着冷光。
“丞相大人。当年你跟着文书大人辅佐我左右,已经是功臣了,这些年在朝中做事手段狠辣,朝臣百官早已经对你闹出很大意见。”
“谁预料想到,你竟然要骑在朕的头上使手段。”
“当年,朕感激你,劳苦功高,才叫你坐稳如今的位置,你却不知道感恩,甚至要插足朕的后宫。”
“朕的话,当耳旁风了,丞相大人。”
“如今你的人在外面结党营私,朕已经抓了干净,你好好看看,可少了谁?现在说出来,朕或许会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放你一条生路。”
说完,刀子碰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丞相大人惊吓一个哆嗦。
“皇上!”
到底,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皇上饶命啊,我,我,我一时糊涂,这,这都是被奸人所害,并非我本意。我糊涂了,皇上,我全家上下几十口子,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过错,就……”
“皇上。”
丞相的脑袋在地上磕的嗡嗡直响。
沈诀充耳未闻,只是继续悠悠的说。
“你劳苦功高,辅佐朕的这些年的确付出不少。可轮功臣上,你算不得什么,反而拿了最多的好处。在你之下的几位大臣,当年亲自率兵征战,讨伐蛮夷人,你在后防修筑城墙,反而拿到了不少好处。”
“如今,朕要秋后算账,把这些东西都拿回来。”
“你家几个子女倒是出息。可终究只是在你的权势之下,才能走到如今。现在朕正在修改律法,选拔新的官臣上来辅佐朕。”
“你老了该回去了,让让位置,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你放心,你走以后,你家的子女都会安全,但朕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一个转身的机会。”
“来人。”
“啪!”
一纸诉状跟巴掌大的本子一起扔到丞相的脸上。
“记住自己做下的罪行,给我抓了。三日后问斩。”
“皇上……”
丞相的嘴巴被人堵住了,呜呜咽咽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声音走远了,在空旷的大殿上流动。
渐渐的,周围只有外面吹来风声,一阵阵的在周围空荡荡的飘动。
沈诀低头望着指头大小的一块玉佩。
雕刻精美,材质上乘。
不大的一个秀字,镀了一层金沙,在烈日的下午闪烁金光。
跟着。
沈诀又是一声低吼。
“沈将,带上来。”
如今的沈浪,褪去了身上的戎马将服,披头散发被人脱了进来。
被斩断的双腿,拉出长长的一条痕迹。
血水红的发黑,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沈浪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望着金銮殿上的沈诀,许久才忍住人的样子。
“呵呵,呵呵……沈诀,你要杀了我?”
一旁的沈将双眉紧张的皱着,一想到当时没能及时阻止沈诀,十分后悔的连声叹息。
“沈浪你到了如今仍然执迷不悟。”
沈将痛苦的低吼。
沈浪哈哈大笑。
“沈将,你只是胆子小,难道你不想称王称霸?同样姓沈,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他。文书早死了,谁能证明他的身份?是你还是我?沈诀,或许本就是李家的人。”
沈诀不在乎的冷斥。
“沈浪,我的身份早已经证实。只是你愿意相信。”
说到这里,沈诀都是后悔自己的身份这样笃定,宁愿自己还是李家的老七,而不是坐在这里呼风唤雨却一无所有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