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了下去,周秀秀还想听个真切,只见屋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周秀秀气的哼了一鼻子,这才扭头跑走。
屋子里。
李四说完了话,几个兄弟都低头不吭声了。
整件事好像不曾发生,也不知真情。
只在每个人的心头上留下了点痕迹。
酒过三巡,李家兄弟都喝的醉醺醺,留在李家的院子里睡去了各自的院子。
周秀秀回去后也抱着酒壶喝了不少,快要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才拿起沈诀的书信看个仔细。
“秀秀,这些年,你过的很辛苦,我知道你还在恨我。
当年阿爹的恳求我没能做到,的确是我导致李家走到如今进退两难境地。
你们是北朝人,我是沈国人,就因为如此,才会叫彼此做什么都错。我从未怪过你们,也请你不要继续责怪我了。
走到如今,你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孩子,大人自然要想大人该想的事情。
我的天下,你的家事。
上个月,我去山上打猎,总是心事重重,空手而归的我在房中想了许久,到底我与你之间少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冷漠?
后来我想到了,是距离跟时间。
你不再是我怀里那个小家伙了,我更不是从前只会读书的李诀。
你我的位置不一样,需要的东西也不相同。
你的好,我懂,我的好,你是否懂呢?
我写过许多书信,你该是没看吧?秀秀,慢慢看完,看完之后,我想我也处理了我手头上的杂事,快要过去看你了。
秀秀,别着急,慢慢的看。”
书信不长,看完却像是在周秀秀的心上留下来一块很重的印记。
她想回味去仔细辨认,发现脑袋空空。
但放下书信,又觉得一股沉甸甸的东西落在了肩头上。
她回头盯着窗台上的盒子,里面的书信已经散落了出来。
从上至下,大概上百封。
一瞬间,她明白了这份沉重来自哪里。
深深呼口气,周秀秀决定走过去一封一封的仔细品读。
可是,实在喝的太多了,还没走出去几步远的距离,四肢无力的她,倒头睡在了床上。
这一觉,直到隔日中午。
王望睇的饭菜已经送来三次,都没见周秀秀起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被外面的争吵声吵醒了。
“你说,这个种子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可听说,秀秀为了能培育新品种,在屋子里研究了小半年,这产量才勉强能上的来,你怎么还种了从前的品种。”
“你就是诚心的。秀秀一心为了我们着想,你怎么能做这样缺德的事情?”
“走走,去找秀秀说明白,不然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说话的是邹家婶子。
之前负责王望睇那边大棚的种牙。
现在被调到了隔壁的大棚做种子培育。
这工作是个细致的活儿,眼神要好,也要有耐性。
周秀秀当初找的都是跟着她从沈国到驼峰村的一些老人了。手法倒是不快,重要的是能很快挑选出种子的优良来。
邹家婶子做事仔细,容不得半点不对。
之前才调来的一个老伯,因为不够耐心,如今已经换走了,现在一口气换了三个,现在的这个竟然故意把坏的种子掺杂进去。
若非王望睇那边发现及时,怕是要影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