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昨天刘二浪突然回家,并且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此时此刻,面对披头散发的米光棍,面对这样令人无限纠结尴尬的局面,石里香绝对不会做出令所有人都不可理解,也难以解释的决定,让大家都认为二傻子一样的刘二浪,去看当时刘大浪这个近乎神医的大夫写的米光棍的病志……
“姐,你也跟他一起犯傻呀!”石里红又来阻止姐姐,因为谁都看得出,米光棍之所以说二迷糊能看懂病志,她今天就不索赔也不砸诊所了,就是谁都清楚,二迷糊是绝对看不懂那些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病志的呀!而一旦看不懂,岂不是闹出更多的笑话,让对方得到更多勒索和行凶的借口吗!
“试试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刘二浪那么自信,既然米姐也同意,何不给刘二浪,也给大家一个机会呢……”嫂子石里香也不多解释,拿出钥匙,就到病志的卷柜里,翻找出了当初刘大浪给米光棍看病的时候,记录下的病志,并且亲手递到了二迷糊刘二浪的面前……
重生成二迷糊的冯二春,接过嫂子石里香递过来的病志,翻开了,定睛一看,上边居然写道:【米回香,女,年二八岁,已婚,新寡。病况:每见男子,目赤情急,即咬住不放,极致晕厥,下边流出冷精,顷间即醒。其厥阴肝脉弦出寸口,乃阴盛性旺,新寡孤单,思男子不可得所至也。处方:余令其至亲言语尺牍痛责,因思痛而失欲也,再服抑阴丸,既愈。】
“二迷糊,看懂我的病志了?”米光棍一直坐在二迷糊的对面,看到他紧锁眉头,煞有介事地在看那个半文不白的病志,看完了,还做思考状——就像糊弄小孩子一样,带着嘲讽的口吻,这样问了一句。
“当然看懂了……”
“你都看懂啥了?”
“内容应该保密,最好让您的亲友到隔壁的客厅去,我单独跟你说才好……”
“单独跟我说?”米光棍一听这个二迷糊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更觉得来了嘲弄整治对方的机会了,居然同意地对她娘家的兄弟说,“那你们就都到会客室去吧……那你嫂子她们,是不是也要到会客室去呀?”
“我嫂子不用,石里红可以离开……”
“为什么呀?”米光棍竟然和石里红异口同声这样问——米光棍问的是干嘛你嫂子石里香可以留下;石里红问的是我姐能留下,为什么我不能留下……
“我嫂子是诊所的女主人,当然要留下;石里红是年轻轻的姑娘,您的病比较特殊,有些儿童不宜,所以……”二迷糊居然给出了这样貌似十分专业的解释。
“啥,你竟然把我当小孩子看?”米光棍没急眼,石里红倒是急眼了……
“别闹了里红,快点到会客室去照看米姐娘家的人吧,这里姐姐盯着就行了……”石里香一看情况,赶紧帮二迷糊解围。
“哼!”石里红好像对二迷糊老大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就到外间屋的会客室去了。
“妹妹你可别上当啊……”米光棍娘家的兄弟们在离开的时候,居然留下了这样的嘱咐。
“我上当?我米光棍什么阵势没见过呀,我会上这个二傻子的当?”米光棍完全没把二迷糊看在眼里。
一看诊室里就剩下嫂子石里香和米光棍两个人了,重生成二迷糊的冯二春才清了清嗓子说:“您旧病复发一定有原因吧……”
“什么原因呀,什么原因都不是,就是因为你哥的牛逼吹得太大,说什么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可是我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都花在你家了,可我的病咋还没去根儿,咋又复发了呢?”米光棍觉得自己句句都在理上。
“那您现在——旧病复发的时候,具体都有啥表现呀——难道还像我哥的病志上写的,见到异性就咬住不放,然后,在昏厥的时候,下边流出冷精,这才苏醒?”
“说啥呢二迷糊,什么咬住男人,什么晕厥过去,什么下边流出冷精——我米光棍再缺男少汉,也不至于见了男人就那么发贱卖萌吧……”米光棍好像一下子被揭穿了秘密一样,有些恼羞成怒。
“那就是说,您的病没复发呀——我哥的病志上明明写着您来就诊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病症啊——如果您现在跟就医前有一样了,说明您的旧病复发了,如果那些症候都没有了,那也不能叫旧病复发,也不能说我哥给您的治疗没见效啊……”二迷糊居然抓住了这一点,来证明对方并没有旧病复发。
“谁说没复发,谁说见效了,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旧病复发到了什么程度!”一定是米光棍觉得自己的来趁火打劫,勒索巨额赔偿的把戏被二迷糊这样的傻蛋给揭穿了,所以,必须直接耍泼才会竟对方镇住,听了二迷糊的发问,立即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二迷糊的胳膊,不由分说,一口就咬了上去,边咬,嘴里还发出某种特殊时期畜生的那种极度渴望求欢的声音,仿佛真的像病志中写的那样了……
猝不及防地被米光棍给袭击,并且咬住了胳膊,二迷糊却没做特别的反抗,就那么任由米光棍像野兽咬住猎物一样,凶狠疯狂,但却没直接用另一只手来给自己解围。
嫂子石里香却吓坏了,生怕米光棍将二迷糊给咬个好歹的,回头咬下一块肉来,那要多疼,多难受啊,就扑上去扯住她的肩膀,就想往下薅她。
可是米光棍大概此刻真的步入到了旧病复发的那种状态,咬住了异性的身体,可能内里的欲念就会得到集中释放,似乎也想趁机借题发挥地释放一下,甚至一手紧紧抓住二迷糊的胳膊,让牙齿咬得更深更结实......
嫂子石里香一看自己扯膀子拽米光棍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能去薅她那还在披散着的头发,边薅还边喊:“米姐你快松开呀,米姐你不能咬人呀!”
可是无论咋薅,米光棍就是不松口,而且看那浑身使劲儿的样子,非把二迷糊胳膊上的那块肉给咬掉不可,尤其是抓住二迷糊裆下的那只手,似乎不把他的两个卵子给捏碎了,绝不罢休的架势。
一听诊室里乱作一团,石里红率先冲了进来,一看姐姐石里香正薅着米光棍的头发,想阻止她继续发疯,但却无法阻止,也跑过去,帮助姐姐阻止她的行径……
米光棍娘家的兄弟当然也听到了动静,立即提着各种棍棒也冲了进来,一看现场的情况,就知道米光棍是要跟对方拼了,居然挥起棍棒,就打在了嫂子石里香的后背上,一阵剧痛,让她立即松开了手,石里红见了,立即朝那个挥棒的家伙扑了过去,却被对方横扫一棍,打在了胳膊上,立即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其他兄弟也冲了进来,举起手中的各种木棍,就朝石里香和石里红打了过来……
只是令米光棍娘家的这帮子兄弟想不到的是,那些棍子还没落到石里香和石里红的身上的时候,家里的黄狗大奔,冲了进来,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正想下狠手的那帮子家伙……甚至将为首的给扑倒在地了……
可是令谁都想不到的是,米光棍的另一个兄弟,趁大奔扑倒他家大兄弟的时候,从背后横扫一棍子,正好打在了大奔的后脑勺上,脑袋一歪,就倒了下去,边吱吱地叫唤,边乱蹬四蹄,不大工夫,居然一动不动地死掉了……
“好啊,你们打死了我家的狗,我跟你们拼了!”石里红眼睛都红了……
一看大奔真的被打死了,嫂子石里香也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大奔的脑袋就失声痛哭起来……
米光棍一听黄狗大奔被打死的消息,居然也松开了咬住二迷糊胳膊的口,也放开了抓住二迷糊裆下的手,定睛一看,果真将人家的狗给打死了,这才知道乱子有点闹大了,但还是强词夺理地高声说道:“一条土笨狗算什么呀,大不了我陪你们,明天我就来赔你家一千块钱,但你家也要赔我那一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说完,赶紧一挥手,带领他那些也被吓傻的兄弟们,扬长而去……
米光棍一伙闹事的人离开后,嫂子石里香坐在地上,抱着大奔哭得更伤心了。
“嫂子,别太难过了……”重生成二迷糊的冯二春,也不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本来以为,看了刘大浪的病志,找出对方的破绽,也就可以揭穿对方的阴谋呢,谁想到,对方如此泼赖,咬伤自己不说,还打死了家里的大奔,唉,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还有脸说话,都是你逞能显摆,说什么会看病志,说什么可以应付他们,现在结果咋样,再次证明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给家里惹祸了吧……”石里红立即开始呵斥责备二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