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妧被先生赶出药铺,两手空空,收拾一下狼狈的自己,抬头便与白彦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你不是回京了吗?”
“半路碰到个人,就回来了。”
“你还真是长话短说。”
“你怎么被人赶出来了?”
“什么赶出来?我只是碰到刁民了而已!我买那么多药材他都不给我送回去,真是不会做生意!”
“如今此处人手稀缺,整个药铺恐怕就他一个人,如何给你送药?”
兰妧看了一眼白彦祺身边说话的方煦,问:“这位公子是?”
“不重要。”白彦祺拦断他们的沟通,“你抓药给谁?”
兰妧突然心生一计,调侃道:“穆玄啊,紧张吗?”
白彦祺确实心头震了一下,随后冷淡道:“他残废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生不如死而已。”
“那就帮他解脱吧。”
额、、、、、、
“好了,没人出事,我就是以防万一嘛。”
“兰姑娘不妨将此事传出去,将计就计。”
兰妧又看了一眼方煦,想起白彦祺说的不重要,转头对白彦祺道:“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见见穆玄?”
“不用了,见到你就够了。兰妧,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他们,你见到了方煦。”
“他不是被困在东城,前几日打道回府了吗?”兰妧说着,逐渐反应过来,看向方煦,“你吗?”随后她看向白彦祺,“你刚说他不重要的。”
“现在重要了。别告诉别人,也别提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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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传来消息,王后没了。”给成謦通报消息的便是兰妧和白彦祺提起的那个招风耳,当日成謦派他来蚕扈镇搅起风浪,就是为了今日能让穆青、穆玄客死异乡。
“碍事的,都该死。”成謦守住不经意上扬的嘴角,目光微抬上斜看向他,“把信传过去。”
“明白。”
白妍翘得知成珏的事情之后,在房中另作打算,她最知道成珏对成謦的影响有多大,如今成珏在禁军手中,成謦担心他的安危自然不会对穆青他们动手,那她想要令纸派人杀白彦祺岂不是没有指望了?
这些天她总在白彦祺左右,却一直不能有机会对白彦祺下手,身边的禁军跟得太紧,还有方煦寸步不离虽然方煦不会武功,但她自己也不会拳脚,倘若打草惊蛇,只是伤了白彦祺未能杀了她,日后再想亲自动手堪比登天,她只能借助成謦的部下动手。
所有的精英都早早被调来了蚕扈镇,之前受金笺差遣的那些人连白彦祺的身都进不了,白妍翘只能指望着这些精英了。
门外有动静?
白妍翘悄悄来到门后藏身,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是方煦的部下在隔壁白彦祺房外。
“如何?”是方煦的声音。
“未能打听到成謦的消息,尚未用成珏的事情与之谈判。”
果然用成珏的性命威胁成謦,成謦跟他们回京,岂不是把罪过都推在我身上?
不行!
后面的话,因为他们进屋了,白妍翘并不能听见什么,她只知道成謦一直想杀自己,之前是因为成珏在侧,如今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成謦投降了,自己一定是被他推出来准备东山再起的替死鬼!
刚才的话是故意让白妍翘听见,如今的话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将那人拉进屋秘密商讨。
“我有一事不解,为何不用成珏的性命威胁成謦?”
方煦:“成珏是成謦唯一的软肋,但成謦的野心也绝对不会为之消减,所以他在决定投降之前一定会派人沿途打听京城那边的人是否与我们有联系。被他知道我们与京城断了联系,不光成珏会被劫走,我们也自身难保。”
白彦祺:“白妍翘对方公子的身份一无所知,她从我们口中只会知道我们与京中禁军联系密切。”
“哦、、、、、、所以这样一来就断了白妍翘勾结成謦的念头,而且有她反叛成謦,比我们自己设局抓他要容易很多。”
白彦祺和方煦相视一笑,道:“没错。”
“有白二小姐做方少卿的贤内助,真是减轻了方少卿的压力。”
“别胡说!”
那人没想到这句话会即可引起他们的反感,赶忙解释:“不不不,我嘴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白二小姐就像方少卿的师爷,衙门办案的时候官爷总是离不开师爷的。”
“、、、、、、”你还是闭嘴吧。
方煦深吸一口气,说了声“不打扰了”就拖着那人出了房门。
次日,白妍翘路过酒肆门口左边那座石狮子时留意了一下石柱内侧,果然看见石柱边缘不起眼的位置嵌了一张折叠得只露出尖尖角的紫金纸。
兰妧若无其事过去取出紫金纸,继续往前走,一段路之后她才打开纸,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让她明日把太子他们引去后山。
【他果真还不知道成珏的事?】
白妍翘再次来到成謦住处,她把成謦一直找不到的穆玄等人的住址告了诉成謦,并告诉他:“京里来的人已经找到了成珏,并且准备将你的罪行都告诉他,好诱导他帮忙逮捕你。”
成謦不屑一笑,道:“连大理寺少卿都无功而返,京里还能有什么人能找到我儿?”
白妍翘冷笑,侧身环手道:“你不妨赌一赌,看他们能不能把你的事告诉成珏。”
成謦不做回答,白妍翘也不留恋,走到门口时停步说:“你若想防这个万一,我可以帮你把人引到别处,你只要派人杀他们灭口。不过,”她转身提醒道,“他身边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恐不是三五个人能解决的了的。”
白妍翘回酒肆的时候,在路边的某个铺子找人借了笔墨,来到酒肆门口时,她顺手将紫金纸塞进了之前那个缝隙里,随后若无其事回房。
兰妧拿着信来到穆青、穆玄面前,说方煦让他们明日大早去后山见面。
穆玄:“是见方少卿,还是见成謦?”
兰妧思虑一下,试探道:“会不会是,一起见啊?”说完,她看了看穆玄,又看了下穆青,感觉自己的问题有点不切实际。
穆青和穆玄没有回答并不是对她的问题无语,而是他们也拿不准。
“我还是去准备一个轮椅吧。”
穆玄:“要轮椅做什么?”
“你是残废嘛!”兰妧说完,让穆青给穆玄找一件宽松的衣裳换上,自己去把轮椅准备好。
一番操作,看着身着一袭白衣,宽口大袖,披头散发的穆玄坐在一把红木轮椅上,兰妧不禁感慨:“真像个残废。”
风一吹就能带走的那种。
“、、、、、、”
穆青:“今夜恐有变动,小心一些。”
穆玄:“嗯。”
兰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