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再也忍不住,快速往房内跑去。
坐在客厅里的凌渡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那张总是出现在他午夜梦回时的脸。
“凌渡!”秦雨向他飞扑而去,他刚站起来,人又被她巨大的冲力给撞击得跌坐回了沙发。不过他人虽然倒了,双臂却死死收紧,不舍得让怀里的人磕到碰到哪怕一点。
“凌渡。”秦雨眼眶微红,心里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可此时此刻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这个名字,其他的话语一个字也说不出。
凌渡一点都不比她好,甚至比她更糟糕,连她的名字都没办法叫得出来,只能死死地看着她,仿佛是在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确认她只是一个幻象还是真实地出现了。
“凌渡。”秦雨再次哽咽地呢喃。
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两个人的姿势就变成了秦雨在下,而凌渡在上。
思念已久的薄唇突如其来地压了下来,秦雨错愕一瞬,然后立马抬起双臂,圈住凌渡的脖颈,化被动为主动。
两个人都跟疯了一样,忘我地沉浸在这一场时隔好几年才重现的亲吻里。
就仿佛是要把这几年欠缺的都弥补起来,两个人撕咬得格外凶狠,仿佛要把对方给吃掉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慢慢分开。
秦雨的脸已经通红,嘴唇也晶亮发肿。
喘着粗气的凌渡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语气恶狠狠地道:“秦雨,你要是再敢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我就弄死你。”
“凌渡,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秦雨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凌渡俯下去身去,一点一点将它吸干净。然而,他的动作越是轻柔,秦雨的眼泪就越是汹涌。
被他骂,被他凶的时候,她也不曾有过这样眼泪决堤的时刻,可是在面对他如此温柔的时候,她泪水的闸门就怎么也关不住了。
“凌渡。”秦雨抽噎道,“我想……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凌渡闻言,停下动作,坐了起来,同时也将秦雨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腿上。
他认真审视着她的神情,口吻里暗含威胁,“如果你要说的是你要离开这里,那你就闭嘴,我不想做出伤害你的事。至少在现在,你不要惹我。”
在短短几个小时里,他的神经已经绷得太紧,他真的不能确认,如果秦雨再提及要离开的事,他会不会疯起来,做出一些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情。
“不是不是。”秦雨紧紧搂着他的腰,连连摇头否认,“如果我诚心要离开的话,这一会儿就不会再回来了。”
凌渡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脸色稍微缓了缓,道:“如果不是这件事,其他的你随便说。”
“我……”秦雨这时却犹豫了起来,有些不敢直视凌渡的眼神。
凌渡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那你先保证,无论是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秦雨为了安心,硬着头皮先为自己求一道免死金牌。
“只要你不会再消失,可以。”凌渡一字一顿。
秦雨欣喜万分,主动凑上去在凌渡唇上啄了啄,“凌渡,你真好。”她这番举动,引得凌渡身体一僵。
秦雨趁热打铁,坦白道:“今天的事我骗了你,我是故意消失的,我知道你在找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还在不在乎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你。就算……就算今天你不找我,等过个几天,我也一定还会厚着脸皮主动回来找你的。”
凌渡静静地凝视着她,良久,唇角一扯,忽地露出一抹笑。
秦雨简直被那抹笑晃花了眼,她急忙确认道:“凌渡,你不生我的气是不是?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回应她的,是凌渡长久的深吻。
就在秦雨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的时候,凌渡终于放开了她。
“凌渡……”秦雨红着脸,声音细弱蚊蝇,眸子里水润得像是覆了一层泪。
凌渡用指腹轻轻去拨弄她的长睫,微微含笑,道:“幼稚!”
“嗯?”秦雨不解地看着他。
凌渡轻哼一声,“现在竟然还玩消失这一套,当年也就算了,现在你如果想继续玩老招,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揪出来。”
秦雨摸了摸鼻子,小声辩解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一段时间都不愿意搭理我么。你每天都对我凶,对我冷着脸,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很靠谱地没有把冷逸尘和安然给供出来,将全部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凌渡又在她唇上狠狠地掠夺了一番,然后才道:“你对我不搭理了整整七百多天,而我才这几天,你就受不了了?”
“对不起嘛,我以后补偿给你好不好?”秦雨将头埋进他怀里,耳边是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这样的姿势是最让她安心和留恋的姿势。
在国外的每日每夜里,她时时刻刻幻想着,自己能再用这样的姿势靠近这个自己永生永世也忘不了的男人。
一整个下午,两个人几乎就跟连体婴儿似的,紧紧抱在一块儿,谁也不啃松开谁。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佣人红着脸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在远远的地方站定请示道:“先生、秦雨小姐,吃饭了。”
秦雨有些难为情,想从凌渡怀里挣脱开来,却被他直接抱去了餐桌边,放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饭一吃完,姿势又变回了先前的样子。
时间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跳动,终于到了深夜。秦雨在凌渡怀里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凌渡看得好笑,直接将她抱上了楼。
秦雨直到躺在床上,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睡意顿时消散,猛地坐起来,红着脸想要跳下床。
洗漱好的凌渡正好从浴室出来,皱眉不悦道:“不好好躺着,你又想干什么?”
秦雨看了看身体下面的床,又去看只穿着一袭睡袍的凌渡,脸一阵阵地发热。
“凌渡,这里……这里不是你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