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皱着眉?”安然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紧蹙的眉心,想要将那几道折痕一点点抚平。
他把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亲,“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闻言,安然赶紧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心口,用那种挤压之力压制住鼻头和眼眶的酸意,她实在不敢问出那句话——万一我有事怎么办?她是真的不敢想象,万一她自己有事,冷逸尘和乐乐该怎么办?
他那么容易生闷气,而乐乐又那么小。没了她,他生闷气的时候谁来替他解闷?乐乐摔了哭了,谁来哄她?
一切都不敢想,一想就是一阵疼。
冷逸尘察觉到她身体微微地发抖,只好将她紧紧地搂住,在她头顶吻了又吻。她不敢开口,他何尝不是如此,一开口,喉咙就是一阵堵。
翌日,安然正式住进了医院,就在秦晴隔壁的病房。
秦晴依旧昏迷不醒。
安然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就时常往她病房里跑,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把天南地北的话题都说给她听。
每次韩子明来,看见她们两个凑在一起,就不禁苦笑道:“现在倒是方便你们两个联络感情了。”
安然也笑,道:“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韩子明低声喃喃:“你们是苦难姐妹,我们是难兄难弟。”
安然分明听见了,心里一阵阵发苦发涩,只当没听见,继续给秦晴讲她们以前的往事和龙城新近的八卦。
自从安然住院,医院就成了冷逸尘的家兼办公室。
助理阿杰过来送文件,顺便汇报一些公司的情况,道:“最近萧氏股价大跌,已经连续好几天跌停。”
冷逸尘淡淡“嗯”了一声,道:“照我说的做,继续给他们加把火,让萧氏的人尝尝断臂的滋味儿。”
阿杰不知道大老板最近为什么一心一意跟萧氏杠上了,却很好地遵守着一个特助该有的品德,道:“冷总放心,一切都在进行中。”
“嗯,你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冷逸尘坐在安然病房里的办公桌上,开始浏览文件。
“好的,冷总。”阿杰得到指令,立马退了出去。
大道上,萧忆情狠狠捶着方向盘。
她刚从萧家老宅出来,因为萧氏最近股价大跌的问题又被父亲狠批了一顿。
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她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捣鬼的是谁,只不过知道幕后黑手,却没办法反抗。
萧氏就是再有实力,也经不住被冷式和韩式两家集团同时挤压。
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忆情,你怎么来呢?”秦风嘴角含着一抹轻佻的笑,“你不是说不想见我的吗?只不过才几天没见,就又忍不住想我了?”
萧忆情心头那团火正腾腾地烧着,却因为今天来找秦风是抱有目的而来,所以只好压着心头的怒火,勉强笑道:“你是我老公,我来找你不是应该的么?”
他们两个人鸡飞狗跳的时候有,浓情蜜意的时候也有,虽说是没有感情基础的结合,可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早已将彼此的心性摸清了个七八分。
秦风原本也不是笨人,陡然见萧忆情前来示好,再结合最近龙城商界的局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见秦风不动声色,萧忆情心一横,索性绕过办公桌,坐在了他腿上,主动献上红唇。
秦风顿时笑开了,“忆情,你这是色诱我么?”嘴上如此说着,不过秦风却没有拒绝。
萧忆情毕竟也是龙城数得上名号的美人,秦风又是热爱此道之人,温香软玉在怀,他怎么可能会推拒门外呢。
“这叫履行夫妻义务。”萧忆情将自己化成一尾蛇,动作要多火辣有多火辣。
秦风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干柴碰上烈火,两个人很快就上演了一出办公室游戏。事后,秦风满脸靥足,玩着萧忆情长长的头发,主动道:“想要我帮你?”
萧忆情此刻也不端着架子了,媚着声音道:“你是我老公嘛,有任何事我当然是第一个就想到你咯。”
秦风还是有所犹豫,道:“冷氏和韩氏……要是他们拧成一股绳,倒是的确有几分不好对付。”
萧忆情闻言,立马撑起上身,问道:“难道你怕了?”
男人最受不得这种激将法,她深谙此道。
秦风神色一凛,“你是这么觉得的?”
萧忆情又将身体软下去,神情冷淡,声音中却透着笑意,“我要是这么想你,我还会来找你吗?他们能拧成一股绳,难道我萧氏和你秦家就不能吗?”
良久,秦风松了口,道:“那我们就跟他们好好玩儿玩儿。”
闻言,萧忆情喜上心头,又将红唇凑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龙城商界风云色变。普通人可能没有察觉其中的暗潮汹涌,可商界人士却是人人自危,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各个提心吊胆。
医院里的安然最大的感触就是,冷逸尘比以前更忙了,时常工作到深夜还不睡觉,而且还时不时地和韩子明凑在一起密谋什么。
不过她也懒得管他们的事,只一心一意接受治疗,以及陪昏迷中的秦晴聊天。
这天,那俩兄弟又凑到了一起,她就跑到隔壁病房去看秦晴,推门进去才发现凌渡没在,她也没多想,自顾自坐到了病床边,摊开一本笑话大全,开始给秦晴讲她自认为绝不会爆冷的笑话。
而此时,没被她放在心上的凌渡,正在住院部楼下,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
女人脸色难看,唇角挂着一抹冷笑,道:“凌渡,你真是好样的,竟然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就订了婚!”
凌渡神色淡漠,道:“那是我的事情,秦雨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我……”秦雨噎了一下,缓了一会儿,又质问道:“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从此以后,就将我完完全全当成一个陌生人?”
凌渡沉默了一会儿,抬眸,“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不知道你凭的是什么,导致你现在还敢站在这儿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