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似乎特别有耐心。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了句：“你师父是谁？”
    而闻他此言，叶依然果然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师父叫‘如风’！我告诉你哦陈渊，师父他可厉害了！他会飞，而且，他用剑也很厉害很厉害的呢！”
    那神情那反应，跟她在现实世界当中提起自己的偶像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崇拜和欣喜神色，简直一模一样。
    她崇拜一个人、并且在向别人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眼神里溢满了星星。
    “我师父他可厉害了！”
    “呵呵。”
    陈渊似是被她那股子兴奋劲儿感染，喉间嗤出一声模糊的哂笑。
    他抬手拍拍她的小肩膀，忽问道：“那你喜欢你的师父么？”
    叶依然闻言，神色微愣了愣。
    总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似曾相识。
    好像曾经也有人问过她类似的问题来着？
    她扭头白了他一眼，幽幽道：“师父是用来尊敬的，如果，如果非要谈‘喜欢’的话，那也是‘敬慕之喜’。”
    他挑眉轻笑着问道：“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叶依然想也没想，兴奋地脱口而出：“有啊！”
    陈渊又问道：“那那个人，是谁？你喜欢的那个人，他是谁？”
    “他是！”
    提到自己喜欢的人，叶依然显得很是兴奋，那双眼睛里泛着灿烂的光芒，晶亮晶亮的。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固在嘴角。
    “他是……”
    对啊，她喜欢的人，他是谁？
    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陈渊追问道：“是谁？”
    她轻摇了摇头。
    抿抿唇，低声说道：“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他说过他会永远保护我、永远不会让我受到任何的伤害。”
    “呵……”
    陈渊眉头一挑，勾唇轻笑。
    沉吟几许，突然问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问题：“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他喜欢你么？”
    叶依然没有回答。
    她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陈渊，不要总是说我，说说你吧，你面上的疤，以及，以及你屁股上的疤……”
    陈渊神色微愣了下。
    片刻。
    面色一凛，淡淡地开口：“这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可以有秘密，不是么？”
    每个人都可以有秘密……
    这一句话，她深深地记在了潜意识里……
    “好了，叶依然，我可以不抓你，你走吧。”陈渊起身道。
    闻他此言，此时已经歇息好的叶依然忽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狐疑问道：“真的？”
    “真的。”
    “那，我走了？”
    “嗯。”
    “陈渊，再见！”
    “再见。”
    陈渊话音才刚落下，垂眸却瞥见她已经快速飞奔着离开，好似生怕他会突然反悔似的。
    ……
    陈渊凝眸望着她在夜色中绝尘而去的那个方向，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被几分阴寒冷意取缔。
    “呵，这个女人，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些。”
    他是杀手。
    无情、冷血，一直都是独属于他身上撕不掉的标签。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一个来历不明、甚至对他们有重要的利用价值的人离开呢？
    ……
    可事实是。
    他不但放她走了，还在暗中保护了她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