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太后一巴掌狠狠扇在刘明月脸上。
刘明月被扇得身影不稳,重重跌坐在地上,小脸印着红红的五指印,已经被打懵了。
“人证物证都不稳,竟然带着众妃跑去逼宫!愚蠢!”太后准备再一巴掌扇过去,最后嫌弃地踹了她一脚,“带下去,罚她到浣衣局生活一段时间,谁也不许留情!”
浣衣局是什么地方?都是宫女犯错干苦力受罚的地方。
普通宫女都受不了的地方,她这身子骨哪里承受得住那里的摧残?
“不!太后娘娘!我不要去浣衣局!我不要!”刘明月瞪大眼睛看着太后,最终还是被宫女拖了下去,心底对太后也生出了一抹恨意。
“贵妃娘娘,清妃她已经在吃安胎药。”香叶低着头,站在雾沉沉的一边严肃的禀告。
“什么?”雾沉沉不可置信,“清妃已经有了?”
“回禀娘娘,这是清妃那边的宫女亲口说的,奴婢还听宫女说了,清妃最近将自己照顾得十分好,就连屋子里尖锐的东西都命人全部收了起来。”
雾沉沉心中一沉,手狠狠攥紧。
如此一来,清妃确实已经有了。
她突然想到萧随对清妃的特殊,心不由得微微刺痛起来。
雾沉沉面上却又不得不故作若无其事:“继续查,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
“是。”香叶看着自家主子若无其事的样子,并未多言,默默退下。
雾沉沉心放不下,还是去了一趟清妃宫中看了一番。
清妃高兴的接见。
不知道是衣服小了还是还清妃胖了,雾沉沉瞧见她肚子有几分轻微隆起,在此时格外兀目。
“妹妹最近吃得可好?这肚子倒是圆润了不少。”雾沉沉笑着调侃。
“哪有!不过皇上倒是赏赐了我不少好吃的,姐姐要拿一些去也无妨。”清妃笑得真切,一双芊芊玉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肚子。
雾沉沉眸色暗了暗,心中痛意更深。只觉得那个动作格外刺眼,便看向了别处。
尖锐的东西确实如香叶所说,都被收了起来。
清妃真的有了。雾沉沉在心中肯定。
“不必了妹妹。这不寻思着很久没来看望你,特地给你带了些上好的茶过来。不过我这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我们改日再好好谈一谈。”
“当然。”清妃接过雾沉沉送过来的茶。
清妃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有些刺痛她。
雾沉沉撩了撩自己的碎发,狼狈回了自己的奎湖宫。
清妃笑意收敛,脸色冷了下来。
将茶丢给自己身旁的宫女,语气一改之前的温柔大方:“将这茶拿给太医验一验,记住,可别丢了。”
夜晚来得很快。
雾沉沉站在自己寝宫的窗前,感受着夜风席卷的刺骨。
上个时辰,萧随召见她去御书房了,她到现在也没去。
雾沉沉的心里很复杂。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萧随。
夜寝里单薄的衣服哪里经得住晚上的冷吹,雾沉沉的心思被冷意拉扯清醒。
再这么吹下去,明天她指不定受寒。
雾沉沉揉了揉自己冷得有些红的鼻子,正准备关上窗户,门却被悄悄打开。
李九德探出一个脑袋,随即瞧见雾沉沉,跪在地上行了个礼。
“贵妃娘娘,皇上刻意叫奴才过来请您,说请不过来,奴才的小命就不保。”李九德扯着嗓子低声道。
“李公公你都来了,我哪有不过去的道理?替我披件风衣,这就过去。”
雾沉沉抿了抿唇,重重叹了口气。披上风衣随着李九德低调去了御书房。
萧随此时正处理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见她来了,立马就将奏折放下,语气有些不悦地质问:“朕之前叫你来,为何不来?”
“难道现在你已经猖狂到连朕的命令都可以无视了?”
语气虽是质问,却无丝毫冷意。
“你是一国之主,我哪敢无视,这不就过来了?”雾沉沉轻轻回应,心事却缠了一肚。
萧随站起身向她走过来,轻轻抱住她的腰,低声道:“今晚你陪朕。”
“找清妃陪不也一样?”雾沉沉淡淡挣脱,让萧随一愣,不明所以。
雾沉沉很想问清妃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说不出来。
“清妃身体不适。”萧随对于雾沉沉的异常眉头一皱,“朕要找你不行吗?”
“身体不适?是有了吗?”雾沉沉突然转过身,目光与萧随的目光相接。
“你胡说什么?清妃有了她还不得告诉朕?”萧随没有承认,目光也没有躲闪,直勾勾地看着她。
雾沉沉自是不信以萧随的耳目会不知道这等“小事”。
“我今天去看了清妃,小腹微微隆起,宫内尖锐的物件可都是让人撤了下去。还听有她宫内的宫女说她在吃安胎药。”雾沉沉丝毫不打算隐瞒,据实说了出来。
萧随目光微微晃动,开口道:“明天我会叫太医过去看看,现在可不是谈论清妃有没有孩子的时候。”
“那现在是该谈论什么的时候?”雾沉沉接着反问。
“谈论我们该休息的时候。”萧随上前再次将她抱住。
雾沉沉身躯一滞,这次没有挣扎,只是冷冷问道:“你跟清妃什么关系?”
后宫佳丽三千,她也只是芸芸中的一个。
如今清妃有了,那她雾沉沉又算什么?
她想问清楚。
“你今夜穿得好少,莫要着凉了。”萧随扯开话题,上前替他拢了拢披风,明显不想在清妃的事情上过多言论,“今日我累坏,赶紧休息吧。”
雾沉沉抬头看了萧随一眼,见他神情躲闪,想再说什么,终是全都咽进了肚子里,微低下头,眸色黯淡。
她要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要是萧随一个不耐烦,倒又成了她的不是。
两人心照不宣,相拥上了床榻。
可雾沉沉却睡意全无。
清妃的事就像一根刺,刺进她的心里很痛,很痛。
她宁愿相信清妃的事是假的。
雾沉沉腰上突然一紧,耳边传来萧随略带睡意的声音:“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