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沉沉的决绝态度令阿唐姑姑暗了暗眼神,她看了看雾沉沉,却见女子已掀开被子准备入睡,阿唐姑姑心中一急,连忙劝道:“娘娘,时间紧迫,皇上已安排好了一切,请娘娘随奴婢离开吧。”
事实上燕新河的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糟糕,以那个人的谋财大略,怎可能在燕太后与张皇后的联手逼迫下狼狈腿长,坊间的那些流言不过是他故意放出来的错觉罢了,而且此时的燕新河已经稳定了燕国局面,渐渐掌控了大局。
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阿唐姑姑,雾沉沉无语凝噎的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她表达有误还是阿唐姑姑理解有误,她在之前便告诉过她,她和燕新河已经没有可能并且不会回到从前了,而且无论他是否在还喜欢原身,雾沉沉都不会将心再一次丢在那个寡情的男人身上。
雾沉沉不想再同阿唐姑姑多言,便直接开口威胁道:“姑姑,本宫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若是你再不离开,本宫便让人进来了!”
阿唐姑姑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已然让雾沉沉明白燕新河的良苦用心,即便燕新河曾经对她颇多亏欠,但如今,燕新河也愿意对雾沉沉做出弥补,为何雾沉沉不愿意再给燕新河一次机会呢?
“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若是娘娘心中还有气,待回到燕国,奴婢任由娘娘处置!”阿唐姑姑这次是铁了心的想要把雾沉沉带回去,说什么也不能让燕新河再次失望伤心。
雾沉沉简直要气笑了,她不明白究竟自己哪没说明白?
强忍着想要叫人把她轰出去的冲动,女子闭了闭眼睛,再次开口解释道:“姑姑,无论燕新河曾经对我怎么样,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雾沉沉的,无论那人是对她有所亏欠还是深藏爱意都已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想同萧随陪伴终生,不想再与别人有更多的牵扯。
“是人都会变的,我也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姑姑也不必对我有所亏欠,我也并不想惩治姑姑,就当……以前的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吧。”
当雾沉沉说完这句话后,阿唐姑姑陷入了沉思,久久未曾开口说话,雾沉沉还当阿唐姑姑已然明白她的意思,终于想通了。
“娘娘,奴婢知晓了。”阿唐姑姑站起身来,对着雾沉沉深深鞠了一躬,随后,眼神复杂的看着雾沉沉。
深觉这眼神不太对劲,女子当下心中警铃大作,“不好!”
可她只是刚反应过来,还没有所行动时阿唐姑姑便已经上前一步点了雾沉沉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也不能再开口说话。
愤恨的瞪着阿唐姑姑,可对方只是对她歉意一笑,“娘娘,有什么错奴婢都一人担着,奴婢以前做错了,害的娘娘与皇上生了嫌隙有了隔阂,但这次,奴婢定会尽力将以前的错误弥补,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带娘娘回到燕国。”
雾沉沉后悔极了,刚刚自己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放过阿唐姑姑,谁曾想到,她软的不行竟然直接对自己要来硬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雾沉沉只能寄希望与萧随,能够后者能够尽快发现端倪,在阿唐姑姑带走自己之前,将她解救出来。
燕新河在来之前已经在宫里安排好了内应,就在冷宫里,只要阿唐姑姑顺利的把雾沉沉带到那,就能躲过萧随的眼线,回到燕国了。
走到门口,雾沉沉看见守在那的宫女,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那几个宫女中有燕新河安排的人,阿唐姑姑小心磨给了信号,让那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小宫女一看雾沉沉坐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当下心里一紧,“姑姑,你不会对娘娘怎么样吧?倘若娘娘出了事,皇上定不会饶了你的。”
阿唐姑姑微微一笑,“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害娘娘?不过,娘娘有些不配合,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萧国的皇宫守卫严密,皇上也是等候良久才找到今天这么个机会,若是今日不能将娘娘带回去,日后恐怕就难了。”
听完阿唐姑姑的解释,小宫女点点头,“姑姑说的是,此番辛苦姑姑了,不知道姑姑让我来有何吩咐?”
“我需带娘娘到冷宫处,你让人准备顶轿子来,记住,一定要是我们的人。”
“姑姑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准备。”
安排好这些,阿唐姑姑又回到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雾沉沉。
可怜雾沉沉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与她这么干瞪着眼。
雾沉沉心里着实觉得委屈,要把自己送来萧国的是燕新河,要把自己带回去的也是燕新河,但是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愿不愿意,在燕新河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个随他驱使的玩物罢了,这样看来,燕新河对原身的真心,又能有几分呢?
片刻过后,房间门被敲响。
紧接着便传来小宫女的声音,“姑姑,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娘娘出来吧,外边儿风大,更深露重的,让娘娘多穿一些。”
“哎,这就来了,娘娘,我们走吧。”
即便雾沉沉再不愿意,可此刻的她就如同人家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阿唐姑姑给雾沉沉穿上了披风,以遮盖她的面部,接着将人扶起,走出房门。
“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大舒服?可要奴婢叫御医来瞧瞧?”
那人想要上前查看雾沉沉的身体情况,但是却被阿唐姑姑一手挥开,“娘娘身子不爽,心情也是颇为郁闷,不过想来是屋子里太闷了,去御花园走走便可,就不必叫御医了。”
那小宫女觉得娘娘有些奇怪,但自己身为一个下人,原本也不应该多掺和主子的事情,便垂下头不再说话,“娘娘慢走。”
阿唐姑姑虽是经验颇丰之人,但毕竟是要在众目葵葵之下,将雾沉沉带走,她总归还是有些紧张的。
见无人继续阻拦,她便将雾沉沉扶进软轿,让人抬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