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胡思乱想,我们能够抓住庆阳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若非萧晔在庆阳候服下毒药之前捏住了他的下颌,想必这会子庆阳候已然成了一具尸体,就算雾沉沉他们心中还有再多的疑问也无法再得到答案了。
“你说的对,是朕贪心了。”那个人能蛰伏这么多年,想必心性和谋略定是不输于他,而且萧随能想到的那人一定会想到,只不过现在的萧随是处于主动方,那人就算是心有沟壑,在无法确认实际情况的前提下也一定会露出马脚。
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萧随微微探手捉住了雾沉沉的小手,随即将她的指尖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细细把玩了起来,“这里的事情已经快结束了,想必燕国那边的人也快要回来了,届时我与你一起去拜见爹娘。”
雾沉沉:“……”谁,谁让你自作多情了,那是我的爹娘,谁准你乱认亲戚的。
面上划过了一抹羞红,尽管心中思绪翻涌,然而雾沉沉却只是服气的鼓了鼓腮帮,进而略显害羞地垂下了脑袋。
待燕国康和李淑兰来到萧都后,雾沉沉定会好好照顾他们,也算是为原身尽了一份孝心。
而且今日她恐怕还有时间去见一见雾星朗,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在英王府过的如何,有没有给人家添麻烦。
一想起那上蹿下跳的臭小子,雾沉沉便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到了。”慢慢停下了脚步,萧随轻飘飘的吐出了这两个字,随后与雾沉沉站在一件破败的庙宇前,神色莫名的盯着那殿中的石像。
雾沉沉:“……”你确定没有在玩我?说好的来见张远,可萧随却二话不说将她到了这鸟不拉屎的荒野之地,而且这破庙有什么稀奇的,难道张远被关在这下面?
眸中带着一抹怀疑的在萧随身上扫来扫去,雾沉沉狠狠抽了抽嘴角,竟有一种无语凝噎的荒唐感。
她当然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可萧随不至于将暗牢安排在这里吧?
面对未雾沉沉略显惊疑的目光,萧随很是淡定的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随后带着雾沉沉一起走入了破庙中,紧接着来到那破败的石像后面,看着他的眼睛抬起双手狠狠的按了下去。
雾沉沉:“……”狗男人这心思真是太巧妙了,常人对于神鬼都会抱有敬畏之心,怎么会去主动破坏它,更别说是戳他的眼睛了。
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雾沉沉只听空气中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那石像的下面便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密道。
“张远等人都在下面,不过上一次那陈大人逃走之后便一直没了行踪,想必是与隐藏在萧都的燕国探子联系上了,不过也不胜要紧,朕已然将萧都围得犹如铁桶一般,他们即便上是长了翅膀也绝对传不出消息去。”
淡漠的勾起了唇角,萧随此言真是强大又自信,勾的雾沉沉不停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强势的萧随了,狗男人这段时间都被迫隐在人后,躺在那无人问津的床榻上,此时能见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雾沉沉很是欣慰也很是高兴。
“不愧是你,连这种地方都想得到。”这里荒无人烟的,恐怕连鸟儿都不会驻足,可萧随却将暗牢建在了这里,雾沉沉真是不知该夸他还是该夸他了。
“走。”半个身子已然踏入了密道,萧随含笑回眸,探出手拉着雾沉沉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这里没有光亮,全靠萧随凭着记忆一步一步地带着雾沉沉向前行进,而且此处静悄悄的,雾沉沉不过一会儿便寒毛直立,紧跟着萧随默默屏住了呼吸。
若是让她一个人下来她定会害怕的,在这阴森森的地方还能来去自如,狗男人的心理素质真是太过强大了。
心中默默读着秒,当雾沉沉数到大概五百秒的时候,才听见了前面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不过那声音怎么像老鼠过街一般,阴森得令人心生恐慌。
“莫要害怕,不过是为了防止外人闯进来所用的一点小手段罢了。”此处虽然偏僻,可有些乞丐亦或是无家可归之人都会选择在此处落脚,萧随担心会有人意外闯进来,所以才会在密道下方设置了些吓人的东西,虽然这东西还从来没有派上用场过。
没有光亮也就罢了,还要弄些装神弄鬼的东西,雾沉沉捂着胸口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今天果然不该跟着萧随出来。
她生性胆小又是一个娇俏的小女子,怎能面对如此阴森恐怖的东西呢?狗男人真是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默默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雾沉沉下意识的抱住了萧随的手臂,由着他带着自己走过了这片危险的地方。
“主子。”
“喝。”
你能想象昏暗的环境中突然冒出一句声音的惊恐感吗?雾沉沉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忍不住尖声叫了出来,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尴尬地垂下了脑袋,不敢再从萧随身后走出来了。
丢人,太丢人了,她方才怎么就没忍住尖声叫了出来呢,而且听那声音应该是暗三的声音吧,雾沉沉欲哭无泪的抹了一把脸,,犹如一只鹌鹑般默默缩在了萧随身后。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方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千万不要提及这件事。
然而事与愿违,正当雾沉沉静悄悄的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时,狗男人却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随即微微偏过脑袋,揉了揉雾沉沉的发顶,“胆小鬼。”
“狗男人你给我等着。”磨了磨后槽牙,雾沉沉危险的向萧随咧了咧自己的小虎牙,随后催促般的拉了拉萧随的衣袖,暗示他尽快办理正事莫要在胡闹了。
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萧随正了正面色沉声道:“带朕去见张远。”
自从上一次将张远秘密抓起来后,萧随哥雾沉沉便像是忘了这个人似的,由着他在暗牢中苦苦挣扎了多日,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今日也合该是他们坐收回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