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萧晔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做到了这一点。
正当天下人都为庆阳候的突然谋反而心生惊讶时,萧晔却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敌营直插庆阳候帐中,并且在短时间内制服了庆阳候,打破了他所有不切实际的肖想与计划。
而一向被萧都众人以为是纨绔子弟的萧晔这一次也可谓是狠狠的露了脸,彻底刷新了人们对他的认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侯爷这性子还真是令本公子佩服。”将庆阳候犹如一个粽子般绑起丢在地上,萧晔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颌,随后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紧接着又嫌不够似的啧啧有声地绕着庆阳候走了两圈。
“明知道皇上要对付你,却还是要起兵谋反,你身后那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竟能够驱使你为他做到如此地步,而且先皇和皇上待你不薄,你又为何要起兵谋反,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冷笑了一声,萧晔看着地上那宛如死狗一般的庆阳候,眸中竟划过了一抹阴厉的情绪。
他自小接触的便是要忠于皇家守护皇上,所以实在理解不了庆阳候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竟想着要谋反,而且皇上已经将自己所能给予他最大的体面都给他了,是他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所以才会让君臣走到今天这一步。
若萧随是一个昏君并且施以了暴政,那萧晔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从萧随上位后,他事事亲躬,对待百姓也是仁政备出,庆阳候又为何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给萧国带来一场祸乱呢?
“你年轻时也是一方守将,镇守着这萧国的天下,更是萧国百姓心中赫赫有名的战神,可看看你现在,为了自己的私心便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更是不顾她的生死硬生生将她置于死地,庆阳候,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眸中划过了一抹痛色,庆阳候用力闭了闭眼睛,然而在听到萧晔的最后一句询问后,他却扯着唇角讥诮的笑了起来。
“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谁,他的存在定会颠覆着萧国的天下,从前你们欠他的,今后都会一一偿还!”
只有他死了这个秘密才能永远埋于地下,他绝对不会给萧晔探听秘密的机会,他要保护那人,只有当那人站在权力的巅峰,才会为他庆阳侯府平反,再者今日行动之前他便已经将自己的儿子送了出去,想必那人定有法子保他周全。
“本侯的事情容不得你来多问,你这个小兔崽子又算是什么身份,让狗皇帝来见我!”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却将他算计至此,庆阳候扯了扯嘴角,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在他举兵进攻萧都却被迅速击溃后,庆阳候便猜到萧随一定是清醒着的,否则萧晔不会调动如此多的兵力,毕竟没有虎符,他就算有再大的声望和权力也无法阻止他。
可笑他上一次在青楼时明明有了猜测,却还是一意孤行,他这一生败给了先帝,也败给了那个他一手看着长大的孩子。
“本侯从未对今日所做下的事情感到后悔,可你要明白,这萧国乃是萧家的天下,他萧随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冷笑着勾了勾唇角,庆阳侯正欲再说,可帐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帘被挑起,一道很是眼熟的身影背着光慢慢地出现在了庆阳候面前。
“侯爷既然对朕有这么多怨念,为何当众不说出来,现下又要放出谣言蛊惑人心吗?”身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雾星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颇有一种谦谦公子的优雅范儿,然而他眉宇间全是冷厉,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淡然。
“你与太后可否早就有了联系?你这么多年究竟在谋划什么?还有你身后之人,他应该也是皇家之人吧,否则你不会为了他倾尽所有。”
只一个照面便想出了其中的关键之处,萧随淡漠的掀了掀眼皮,根据庆阳候方才说的话已然猜到庆阳候一定是另择明主,想要推翻他让那人上位。
“太后应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中,否则她不会帮着你来隐瞒朕,你可知道,德妃已经去了。”
是了,在那天德妃与雾沉沉说完话后,她的药中便被掺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虽然雾沉沉事后有所预警阻止了她喝药,可那宫女却眼疾手快地喂了德妃一口,导致雾沉沉没能及时救下德妃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花凋零落入尘土。
“你离开后庆阳侯府也是一片狼藉,侯夫人上吊自溢,而你的那些子女也被城中百姓绑起来游街示众,庆阳候,这么多年了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朕,好像从未了解过你。”
明明是从小一起看着他长大的亲近叔叔,可没想到待他长大后这人却成了面目可憎的叛逆者,萧随眸中划过了一抹复杂,看着庆阳候的目光也渐渐带上了一抹怀念,紧着着飞快摇了摇脑袋,使自己神台清明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一举动会害了多少人,杨氏宗族的人会因为你的过错而受到连累,朕虽然可以对他们网开一面,可世人的唾骂声足以令他们久久抬不起脊梁,这就是你甘愿为那人牺牲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家族的代价吗?”
如庆阳候府这种大家族身后自然有一个庞大的世家作为支撑,庆阳候此举已是将他们陷入了不义之地,三代之内杨家人也休想入朝为官。
而且庆阳候位高权重,认识杨氏宗族的人也大有人在,孙家人日后在外行走,少不得会被认识他们的百姓揪出来进行一番怒骂。
眸色颤了颤,庆阳候呐呐的张了张唇,然而在看了萧随一眼后,却又死寂般的闭上了眼睛,“在选择这一条路时,我便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无论面对什么后果,我都会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你承担得起吗?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缩头乌龟罢了。”
狠狠的撇了撇唇,雾沉沉一脸不屑的掀开帘子,身着一身青色的男装慢吞吞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