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流光自远方冲天而起,急速地朝着安格雷和董波冲过来,董波见状刚想摆出格挡架势,却被安格雷伸手阻止,如果这地狱之中真有想杀他们俩的,他们俩根本没法活着走出去。
黑色流光猛地落在两人面前不远处,来人一身黑衣遮身,巨大的斗篷将大半张脸都遮挡起来,手持一柄巨大的黑色幡旗,他是黑无常,整个地府实力仅此于阎罗的第二人。
“无故擅闯阴间地府,你可知该当何罪?”黑色幡旗指向安格雷和董波,一股巨大而强劲的威压瞬间笼罩两人,黑无常冷冽地问道。
强忍着那股威压对自己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安格雷咬牙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邪恶势力为祸人间,为查明真相不得不来此寻人,还望黑无常大人高抬贵手,为人间伸张正义!”
威压缓缓散去,黑无常缓缓地收起了幡旗,看着面前面庞已微微有些冷汗的安格雷和董波二人,另一只手一翻,一本黑色的笔记已然出现:“所寻之人姓名,何日身故,速速报来!”
听到黑无常的话,安格雷暗暗大喜,果然传闻黑无常虽然不近人情并且铁面无私,可唯一的就是嫉恶如仇,乐于伸张正义,安格雷急忙抱拳朝着黑无常说出了庄立群的姓名和死亡日期。
黑色笔记本在黑无常的手中自动翻页起来,不过却始终没有停下,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页,黑无常再次抬起头看向安格雷和董波:“确定没有说错?为何生死薄上无此人姓名?”
生死薄上无此人姓名?安格雷根本不敢相信,庄立群的的确确是死了,对此一系列的检测已经证实,而他的灵魂却没有下到地府来,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结果。
一,是庄立群的灵魂被西方勾魂使者给带走,不过这应该不可能,且不说庄立群根本不信仰西方宗教,再者就是客死异乡的西方人,也需由东方鬼卒接引,再由西方勾魂使者来引渡。
二,就是庄立群的灵魂尚在人间或已经灰飞烟灭,所以还未进入阴间地府执行轮回,所以黑无常的生死薄还没有他的名字。
不过人死之后灵魂若不在头七之内由鬼卒或勾魂使者带走,头七之后残留的人性就会慢慢随时间流逝,部分灵魂开始变得孤魂野鬼,吸取活人阳气继续生存,部分灵魂在此基础上吸取日月精华,修炼为各种魑魅魍魉。
而最后大部分游走于人间的灵魂,因为生前的眷恋不愿入轮回,而又因为人间阳气极盛,与自身阴气阴阳调和,无法抵抗这种灵魂的损耗最终慢慢消散于天地之间。
庄立群身故到今天已经三日,照理早应该下阴间地府入六道轮回,而且以庄立群的性格,应该不会任由自己慢慢消散于天地之间,这样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灵魂没有办法自由行动,被人拘禁了起来。
“这件事我自会禀告阎罗大人,不过阴阳自古两隔,汝等凡人还是不要多入阴间地府,还不速速退去!”还未等安格雷继续问话,黑无常的耐心也到了极限,手中幡旗朝着面前两人一指然后微微一挥,两人顷刻间消失在黑无常的面前。
随着一阵强风在店门口刮起,安格雷和董波猛地掉落在了门前绿化带的灌木丛之中,董波臀部着地时,不偏不倚地坐在了一根刚刚冒出地面的灌木之上,沉寂了数秒之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在灌木丛中响起。
扶着一瘸一拐的董波回到了店面之中,遍体鳞伤的安格雷和捂着臀部的董波,让店里的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小丫头吓了一跳,但是当得知来龙去脉之后,三人却笑得直不起腰来。
在金陵公馆经历过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后,安格雷就已经将自己真实职业,完完全全地告知了苏伊人、苏善雅姐妹,苏伊人没有多说一切如常,而苏善雅倒是比较兴奋,经常在课余时间拉着安格雷问东问西,颇有一种要拜安格雷为师的冲动。
不过安格雷自然不会去收这个徒弟,一方面他自己就是个半调子,另一方面女人体质属阴,本就容易招惹一些灵异事件,如果再让苏善雅学习这些,恐怕她以后估计要天天和那些玩意打交道。
让张蓉开车送董波去医院治疗之后,倍感疲惫的安格雷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陷入沉思之中,庄立群和那些人的坠落案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死胡同,对方连庄立群的灵魂都要囚禁,这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安格雷却被自己内心这一句漫不尽心的感叹所启发,对啊!对方为何连庄立群的灵魂都不放过,难道庄立群知道什么关于无所不能教的秘密?
再联想到之前在地下洞穴之际,庄立群所说的,一系列关于无所不能教的资料,安格雷可以肯定他一定知道什么,重要到无所不能教连他的灵魂都不愿意放过。
思来想去,安格雷决定还是一切从头开始,从金陵那个神秘的蝮蛇黑帮开始调查,好好地休息一晚之后,安格雷第二天和苏伊人交代了一下,便踏上了去金陵客车,不过刚刚找到座位坐下来,却发现身边带着墨镜的女子如此熟悉。
见到安格雷正在打量自己,那女子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安格雷无比的熟悉娇媚面庞,张蓉最喜欢的就是安格雷愣愣的表情,看够了之后她笑道:“干嘛这样看我,我今天比以往很漂亮嘛?”
今天的张蓉身着一件短袖露肩t恤和一条高腰牛仔裤,将她火辣的身材完美地衬托出来,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双肩,让人情不自禁会多瞅两眼那雪白的双肩。
不过这一切在安格雷眼中却视若无睹,反而叹了一口气朝着身边笑颜如花的张蓉问道:“你跟来干嘛?这次那帮教徒不太好对付,而且还牵扯到金陵的黑帮!”
听到安格雷的话,张蓉笑得更加妩媚,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手机,拉过安格雷将手机对准两人:“你管那么多干嘛?要知道普通状态下我的实力可比你高!看镜头,茄子!”
手机发出咔嚓一声,张蓉妩媚地靠在安格雷的肩膀上,如同一个热恋的小女子一般开心的笑着,而安格雷则也露出淡淡的微笑,一张看起来如同外出旅游的照片出现手机屏幕上,随即手机就被张蓉收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睡了。
女人心海底针,而且翻脸比翻书快,这些安格雷早已领教,所以对张蓉的反应早已见怪不怪,见她躺下休息自己索性也休息起来,而等到安格雷这边传来轻声的鼾声之后,一旁的张蓉却再次睁开了眼睛。
悄悄地靠上了安格雷肩膀,闭上自己的眼睛,然后再次端起自己的手机,关掉快门声音,对着自己这个方向再次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与之前那张照片一起,编辑成了彩信给一个号码发了出去。
与此同时,m市第六中学,正处于下课十分钟的苏善雅在一群身着制服的女生之中,如同一群快乐小麻雀一样,愉悦地聊着只属于她们这个年纪女生独有的话题,不过此刻她怀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显示有人给自己发了一条彩信。
对方的号码自己并不认识,苏善雅好奇地打开了彩信,但是随即眼睛便瞪得老大,彩信的内容是两张照片,一张是那个“老女人”依偎在安格雷怀中,笑得很是得意,另一张是两人熟睡得靠在一起。
可是那个熟睡的“老女人”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竟然还摆出了一个胜利的“v”字形,这哪里是在睡觉,这简直就是在宣战!苏善雅的小脸气得通红,怒不可遏地大吼起来:“气死我啦!你老女人!安格雷你挨千刀的死鬼!”
正在开往金陵的客车上,睡熟的安格雷突然浑身一阵恶寒,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却感觉到有人依靠在自己肩膀上,转头一看原来是熟睡的张蓉不知何时靠了过来,熟睡的她还不时咂咂嘴,好像在睡梦中吃到什么好东西一样。
看到张蓉睡得如此香甜,安格雷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张蓉能舒服地躺在自己肩膀上,感受着肩膀上佳人不时呼出的气息,还有沁入鼻腔的阵阵体香,许多已经忘却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
曾经两小无猜的那段时光又重新浮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喜怒哀乐的面庞如同幻灯片一样,一张张浮现在安格雷的脑海之中,转过头来目光柔和地看着那张妩媚的面庞。
不知是不是今日要来见自己的缘故,张蓉还画了淡妆,这也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安格雷用手轻抚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安格雷轻轻笑了一下。
这些年,过得还好嘛?安格雷然后轻轻地低下头,缓缓地吻了一下熟睡之中张蓉的额头,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去,却没有发现熟睡之中张蓉那微微翘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