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风雨金銮殿

    次日,早朝太子照旧上朝,处理朝政。
    只是今日和往日不同,他身边跟随的那个清秀宦官,赫然就是之前坠落湖中死去的乘月,如今是他东宫的大总管。
    秋无痕笑眯眯地站在群臣最前面,太子阴翳的目光看了秋无痕一眼,如今赐婚给秋无痕的旨意,封秋无痕为王的旨意,朝野尽知。用不了几日,这个消息便会传遍天照国。
    秋无痕,是天照国第一个被封为王的皇子,不明其中原因的人,还会以为,秋无痕深受太子宠信倚重。
    “启禀太子爷,太子爷,不好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忽然,传来惊慌的声音,有人跪在侧门惶恐地回禀:“太子爷,求您立即去看看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病重,怕是不行了!”
    群臣相顾骇然,大惊失色,没有听说皇后娘娘凤体不安,如何便不行了?
    “太子爷,皇后娘娘如何了?”
    国舅关心则乱,急忙上前问了一句,焦虑不安盯着太子。
    太子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了国舅一眼,脸上忽然露出焦急不安的神色:“连个话也回不好,母后如今怎么样?为何骤然凤体不安?”
    “启禀太子爷,昨夜娘娘便凤体不适,奴本想去回禀太子爷,娘娘唯恐耽误了太子爷安歇上朝,不准任何人去惊动太子爷。如今,皇后娘娘病情加重,眼见便危险,奴冒死前来回禀,请太子爷过去看看。”
    太子下了座位:“可曾召了御医吗?”
    他脚步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被旁边的一个臣子急忙扑过去扶住。太子看了一眼,扶住他的人正是国舅的儿子,他的表哥江峰。
    “太子爷,请您不要忧虑,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必然无事!”
    “启禀太子爷,娘娘凤体不适时,便去召了御医进来为娘娘诊治,但是御医也束手无策,请太子爷尽快去探望娘娘。”
    “太子爷,微臣随同太子一起去探望皇后娘娘。”
    国舅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太子身后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在内,他在外,权倾朝野。皇后娘娘一旦有什么意外,对他的家族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如此也好,舅舅便同我一起去探望母后吧。”
    太子说了一句,疾步退朝向后面走了过去,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退朝回去,还是该在这里等待消息。
    “都退朝回去吧。”
    太子的声音,从侧门之外传了出来,群臣急忙跪倒磕头,恭送太子离去,退朝离去。
    国舅脚步匆匆,跟随太子步入后宫。
    忽然,两个人从国舅身后闪电般出手,两道寒光宛如毒蛇一般,刺入国舅的软肋之下。
    国舅身体抽搐着向地面倒了下去,他想开口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一道寒光割断了他的喉管和咽喉的动脉,鲜血泉涌一般流出,染红了地面。
    国舅伸手指向太子,手指颤抖着颓然垂落,眼中光芒消逝。
    一击毙命,国舅连声音也不曾发出,便绝气身亡。
    两个人迅速用一床被子,将国舅的尸体包裹起来,放入一个箱子之中,地面上的血,也被飞快地清理干净,只有空气中飘荡的淡淡血腥气息,证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桩命案。
    权倾朝野的国舅爷,就这样凄惨地死在后宫的一个角落中,甚至没有几个人看到他的死。
    太子负手迎风站立,衣袂飘飘,似没有看到这一幕,神色不动阴冷的脸上没有喜怒的表情,淡淡地抬头凝望一碧如洗的蓝天。
    良久,周围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地面上连一滴血迹也不曾留下,国舅爷的尸体,也不知道被送到什么地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此,父皇可是能满意吗?”
    太子忽然侧头,向身后的月倾颜看了一眼,轻声耳语般问了一句。
    月倾颜耸耸肩:“我也是身不由己。”
    太子转身向东宫走了几步,又停顿下脚步,目光向皇上的寝宫望了过去,他是该回去东宫?还是该去父皇的寝宫?
    “太子,您该去处理皇后娘娘的身后事。”
    月倾颜在太子身后提醒了一句,遇到这种事情,恐怕人妖太子的心也不能不乱,有些无措。
    “是啊,多谢你提醒,本太子是该去处理母后的身后事。”
    江峰转身迅速从金銮殿走了出去,脚步匆忙却不失沉稳,他只希望能平安从这里走出去。
    不敢回头去看太子和父亲的方向,更不敢停留,紧紧握紧袖口内,手中的丝帕,太子绝不会无故把这个东西暗中交给他。太子眼中闪过的深切悲哀和无奈,恳求和期盼,他能看懂。
    只是一瞬间,他扶着太子站稳时,太子便恢复了原来的阴沉。
    太子要说什么?
    为什么没有用传音入密说给他听?
    江峰忽然想起,今日侍候太子上朝的人,不是大总管青璧,而是一个年轻的太监,似乎就是之前,闹的东宫乃至整个皇宫不安的东宫内侍总管,乘月。
    青璧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监守自盗,偷盗东宫宝物的乘月,不是被龙鱼吞食了吗?
    为何今日跟随太子上朝的人,不是青璧,而是一个死人?
    太子故意跌倒,摔向他,就是要把这块丝帕送到他的手中,丝帕上写了什么?
    “太子爷有旨,群臣皆要搜身后,才能离开这里。皇宫中发现奸细,谋害皇后娘娘和皇子,偷走皇宫宝物,为免有所疏漏,皆要搜身证明清白后,才可离开。”
    “这,这……”
    群臣都停下脚步,有些不满,议论纷纷。
    他们乃是朝中重臣,从来不曾被如此搜身,只是太子旨意说宫中有奸细谋害皇后和皇子,偷盗了宫中宝物,他们也不能违背。
    江峰脚步一顿,手握的更紧,心狂跳起来。
    “太子爷交给了你什么?如果你放心,交给我出宫后还给你。”
    月无涯忽然走到江峰的身边,在他耳边耳语说了一句,唇边带着淡笑。
    江峰紧紧握住手中的丝帕,太子做的何等隐秘,想不到还是没有逃过月无涯的眼睛。
    “太师……”
    “不相信也无妨,被搜出去的时候,辜负太子爷重托,却莫要说我不帮太子爷和你。”
    月无涯淡然轻笑,一派的云淡风轻。
    “好,卑职相信太师,此物就交给太师您了,求太师一定要将此物带出去,还给卑职。诸事,借助太师之处极多,太子爷素来对太师恭敬信任,请太师休要辜负太子爷洪恩。”
    江峰无奈,将手中的丝帕暗暗交到月无涯的手中。
    月无涯挺身而出,第一个走向门口:“既然是太子爷的旨意,便由我开始吧,请。”
    两个内侍跪倒在地,恭敬地磕头:“太师爷,小人们得罪了,此乃是太子爷的旨意,小人们也不敢违背,请太师爷恕罪,冒犯。”
    “君命不可违,搜吧。”
    两个人起来,弓着身子草草在月无涯身上搜了一遍,便急忙让开道路,跪地请罪,请月无涯离开。
    月无涯微笑迈步走出宫门,江峰的心蓦然一松,太子交给他的丝帕,终究是被太师月无涯带了出去。
    别人没有月无涯那样的好运,当朝太师第一个主动让内侍搜身,他们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内侍再搜查他们时,险些连他们的内裤都脱光,严密已极,不放过鞋袜等所有地方。
    江峰走出去不远,便看到月无涯的马车不疾不徐缓缓地行驶,他急忙跟了过去。
    “太师,卑职给太师请安。”
    “进来说话吧。”
    月无涯让江峰进入马车,江峰四顾无人注意,急忙跃身上了月无涯的马车,钻了进去。
    “多谢太师。”
    他单膝跪地拜谢,抬头看着月无涯手中殷红带血的丝帕。
    “要变天了!”
    月无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将手中的丝帕递给江峰:“休要多问,恐怕你的父亲如今已经毙命在宫中,速速去吧。”
    “什么?太师,卑职请太师赐教。”
    江峰将血帕接在手中,看了一眼不由得脸色大变。
    抬头看去,眼前的太师俊逸的脸上仍然是平静淡定之极,没有半点惊讶惶恐,似这惊天的消息,和他没有半点关联一般。
    “太师……”
    江峰眼中含泪,盯着手中的血帕,这是皇后娘娘临死之时,亲手用血写在丝帕上的话。
    皇上装病,后宫大变,害死本宫,江家……
    血帕上的字没有写完,显然是皇后娘娘已经没有机会写完,便死了。
    “家父会怎么样?”
    “皇后娘娘都去了,国舅岂能逃过?”
    “太师,卑职恳求太师赐教,指点迷津,求太师爷了。”
    江峰双膝跪地,在马车中向月无涯连连磕头哀求,泪落。
    天照国再怎么样变天,唯一能在朝中安如泰山岿然不动的人,便是月无涯。
    皇上装病也好,太子即位也好,月无涯的地位身份不会有半点改变或者被贬谪牵连。
    皇后娘娘一死,皇上装病的目的十分清楚,便是要让江家覆灭,清除外戚收回权力。太子在金銮殿上连一句暗示的话都不敢说出来,也没有提醒要国舅别跟随他去后宫,显然也被皇上控制在手中。
    “去吧,迟则生变。”
    月无涯微微挥手,江峰跪在马车中抱住月无涯的双腿:“太师爷,求您开恩赐教一二,卑职给你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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