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排行一个个回本太子的话。”
“太子殿下,臣弟以为,无邪身为大总管,如今又主持父皇寝宫事务。父皇病重卧床不起,却不想在父皇的寝宫五弟被暗杀,此事乃是无邪失职,该当重重处罚。”
“重重处罚是如何处罚?”
二皇子眼珠转动了几下,无邪乃是太子亲手提拔的人,传言也是太子宠幸过的,因此才能被提拔到这个职位。
“启禀太子殿下,臣弟以为该当杖毙,以儆效尤!”
二皇子的语气中透出几分阴狠,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无邪。
无邪匍匐跪伏在地,一言不发额头碰触地面。
“臣弟以为,二皇兄说的是,太子殿下对这个奴才委以重任,却连父皇的寝宫也有皇子被暗杀。如此下去,卧病在床的父皇,岂不是很危险?皇宫大内何等森严,父皇的寝宫更是风雨不透。臣弟愚见,若非是有内鬼,谁能暗杀了五弟至今没有被查出来。”
这话分明寓意五皇子的被杀,和无邪有着关系,不是无邪亲手所为,便是无邪派人下手。
实则这些皇子们,也都以为五皇子的死,是太子暗中下令,无邪派人所为。
他们心中惴惴不安,都在担心他们的安危,想先除掉无邪这个太子的得力爪牙,以免被害。
“正是,寝宫中防守严密,就连臣弟等也不能随意走动,只有内侍可以随意行动,此事必定是寝宫中的人所为,无邪难脱干系。”
几位皇子纷纷进言,皆是要把无邪置于死地。
“九弟,为何不说话?”
“太子殿下,臣弟在想,五哥被暗杀时,无邪在何处。查明此事,无邪和此事有无关系,便可知道。”
“说的是,无邪,五弟被杀时,你在何处?”
“启禀太子爷,九殿下的女官来找奴,让奴给她安排去皇上的寝宫侍候,代替九殿下在皇上病榻前尽孝,因此奴陪伴女官去了皇上寝宫。五殿下被暗杀的消息传到奴面前时,奴正在寝宫安排月女官。”
“来人,传月含香。”
月倾颜被从皇上的寝宫带到太子面前,她俯身参拜。
“月含香,你去父皇的寝宫,是在何时?”
“启禀太子殿下,九殿下因为身中奇毒无法在皇上病榻前尽孝,心中十分不安。微臣因此便想着替九殿下到皇上寝宫尽孝,侍候皇上,去找了大总管安排。到了皇上寝宫不多时,便听闻五殿下被刺杀的事情。”
“本太子听闻,在父皇的寝宫,五弟曾经调戏过你,出言不逊?”
“太子殿下明鉴,五殿下乃是主子,微臣不过的一个区区女官,五殿下随意戏说几句,微臣岂敢有所记恨。”
月倾颜的语调中有着颤意惊惧:“求太子殿下明鉴,微臣找到大总管,安排微臣进入皇上的寝宫之后,便寸步不离。”
有人低声在太子耳边回禀,证明月倾颜的话属实,她进入皇上的寝宫之后,就守候在皇上身边侍候,一步也不曾离开。
“无邪,几位皇子以及寝宫诸人,可都曾查明了吗?”
“启禀太子爷,奴都已经查过,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总不成五弟是自杀的吧?”
太子的语气中透出阴冷肃杀之意,周围的温度顿然降低了很多。
“太子爷,奴罪该万死,不敢求太子爷恕宥,却也不敢不将事情回禀。若有人能暗杀了五殿下安然脱身,便当是五殿下附近的人所为。”
“你的意思,是五弟身边的人有嫌疑?”
“奴不敢妄自猜测,能无声无息暗杀五殿下的人,必定是五殿下所认识的人。若非如此,五殿下也不是文弱书生,不会被暗杀时毫无反抗防备。奴仔细查验过,五殿下的房间中没有搏斗的痕迹,也没有人听到五殿下的房间中有过打斗的声音。”
“五弟随身带进来的人,可曾审问过?”
“启禀太子爷,奴问过他们,他们都说什么都没有听到,给五殿下送茶时,才发现五殿下被暗杀倒在房间之中。”
“来人,将五弟随身的侍卫拿下严加审问,无邪,你说还有谁有嫌疑?”
“奴不敢妄言,愿受惩处,蒙太子爷恩典将皇上寝宫的事务交与奴处理,却未曾处理妥当,导致五皇子被暗杀,奴唯求太子爷赐奴一死。”
“砰砰……”
无邪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太子缓缓地转回身,一身明黄色尊贵的衣袍闪动金色龙纹,彰显尊贵身份。站在一树盛开的牡丹花下,殷红的牡丹花顿然黯然失色,他的光彩艳丽,掩盖了国色天香的牡丹,再也看不到盛开的牡丹,只有他绝色倾城的容颜,高贵阴冷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九弟,你尚未说该如何处置无邪。”
“回禀太子殿下,臣弟以为当今乃是用人之时,五哥被暗杀,父皇的寝宫不安全。此事必定是寝宫中的内鬼所为。无邪对这里最为熟悉,杀了他也不能查出真凶,反而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臣弟愚见,莫如限期命无邪查明此事,给五哥一个交代。”
“便是如此吧,无邪,暂且记下你这桩大罪,本太子便给你三日期限,查不明此事,等着处罚。”
“是,谢太子爷恩典,谢九殿下。”
无邪急忙给太子和秋无痕磕头道谢。
太子走到秋无痕的身边,伸手握住秋无痕的手,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只是他唇边的笑意有些阴沉。
“九弟的身子,如今怎么样了?来人,给九弟好生把脉诊治,看九弟身上的余毒,可是都肃清了吗?”
几个御医被召了进来,他们急忙跪在秋无痕面前,挨个为秋无痕把脉:“启禀太子爷,九殿xiati内的奇毒,大部分被清除,如今尚未恢复,仍然需要服药静养。”
“既然如此,快去开方子抓药,九弟乃是我天照国栋梁之才,不容有失。幸好五弟身上有着避毒珠这样的天下至宝,才能让九弟安然无恙。或许杀了五弟之人,是觊觎避毒珠这样宝物。无邪,派人严密搜查寝宫各处,务必要搜出避毒珠和杀了五弟的人。”
“奴遵旨。”
无邪低声答应,秋无痕在心中暗暗想着,月倾颜是用了什么办法,能杀死五皇子以后,去找了无邪避过嫌疑。避毒珠,如今定是被月倾颜藏在父皇的寝宫,甚至就放在父皇的身上。
再怎么样去搜索寝宫,也没有人敢大肆搜查皇上的寝宫里面,搜查皇上的身上。
他侧目看了月倾颜一眼,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把避毒珠放在皇上身上的。
“从今日起,谁敢疏忽职守,肆意妄为,休怪本太子手下无情。”
太子冷声说一句,转身离去,没有多做停留,在他的心中,去湖中打捞月倾颜掉落在湖中的东西,不知道比死了一位皇子重要多少倍。即便是这几位皇子都死光,他也不会动容,恨不得这些人立即死去。
几位皇子心中暗恨,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无邪:“无邪,如今爷在这里侍候父皇,安危难保。你们这些蠢材,个个都是无用的,命你去通知爷的府邸,派几个得力的人入宫来保护爷,否则再有一位皇子出事,你脖子上的这颗脑袋,还能保住吗?”
“是,奴定将几位皇子的话,回禀太子爷,请太子爷示下。”
“大胆奴才,你敢如此对爷说话!”
七皇子到底是年轻,忍不住气几步到了无邪的身边,举手狠狠一个耳光扇在无邪的脸上。
五道青紫痕迹,顿然出现在羊脂白玉般俊逸的脸上,一抹殷红从无邪的唇角渗出,他屈膝跪了下去,低头道:“殿下请息怒,此事奴没有权力处置,太子爷有严令,任何人不得太子爷的旨意,不得出入皇上的寝宫。几位殿下要从府邸调拨人到此,必须得到太子爷的恩准,才能进入此地。”
柔缓的声音,一如此刻的微风,云淡风轻没有半点波澜,透着那么让人安定,消除心头的烦躁。
低头,眸子深处暗流汹涌,无邪唇边带着一抹冷笑,想从府邸中调人过来保护他们,岂不知若是要他们死,调拨再多的人也是无用。
几位皇子,还能嚣张几日?
他,早已经从那位太子爷的眼睛深处,看到了冷酷阴毒的杀机,只怕太子爷即位之时,便是几位皇子断命之日!
“大胆该死的奴才,敢跟爷顶嘴,活腻了是吧?”
七皇子抬脚一脚向无邪重重踢了过去,没有留情的意思,这一脚踢在无邪的胸膛上,无邪虽然不会被踢死,内伤却是不会太轻。
月倾颜忽然出手,一把拎住无邪的衣领,挥手把无邪向后面拉过去两尺的距离,七皇子这一脚便踢在空处,一个踉跄恼怒地盯着月倾颜。
若非秋无痕说过月倾颜是月家的人,是太师月无涯的义女,他早已经一个耳光抡了过去,或者把没有踹到无邪的这一脚,狠狠揣上月倾颜。
“大管家,你该下去办太子爷吩咐你的事情,几位殿下既然嫌你们愚笨,就请几位殿下的府邸派人来便是。这能不能进入此地,自然有人去处置,何用你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