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尊位惹人羡

    皇宫禁卫森严,因着皇上病重在床,如今神志不清,皇上寝宫的守卫,严密的风雨不透,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皇上的寝宫守卫的密不透风。
    守卫在皇上寝宫最外面的是禁卫军,里面是内侍,铁血早已经接到了太子的旨意,在皇宫各处,尤其是皇上的寝宫周围,增加禁卫军守卫。禁卫军的数量,增加了一倍,而皇上的寝宫,数量增加了三倍都不止。
    但是禁卫军,不能进入到皇上的寝宫里面去,如今守卫在皇上寝宫的人,都是无邪在安排,是东宫太子派过去的心腹。
    铁血从寝宫门前走过,就连他,没有得到太子的旨意,也是无法进入寝宫的。
    太子严令,没有太子的旨意和特殊令牌在手,任何人不得进入皇上的寝宫,违背者,杀无赦!
    寝宫内外,守卫层层,连一只老鼠也休想能轻易从寝宫随意出入。看到如今的情景,铁血极其无奈,此时此刻再想进入皇上的寝宫难如登天!
    太子用了最近皇上龙体不安,要为皇上准备寿诞为借口,说皇上最近噩梦缠身,经常会做梦,梦到被刺客刺杀,因而下旨增加守卫。这样的借口,因为没有人能见到皇上,寝宫中的人也不允许随意出入,没有人知道真情。
    朝中的大臣们,心中虽然有一些猜疑,但是皇上本来就一直借着养病,隐居在后宫,很少见到皇上,因此谁也没有注意,最近后宫的异动。
    消息封锁的再严密,终究也有泄露的一天。
    诸位皇子,权臣们,有谁在后宫没有几个眼线。后宫的一举一动,太子的起居饮食,皆被所有的人关注着。
    皇上病倒不过三日,皇上重病,卧床不起神志不清的消息,便被某些有心人得知。
    太子站在皇上的龙榻之前,微微低头,用俯视的目光盯着龙榻上那个身盖明黄色锦被的老人。
    苍白的头发垂落在锦被上,金色的巨龙探出尖利的爪子,瞪着一双冷漠的眼睛,狰狞地看着寝宫中的一切,看着被压在锦被下面的那个老人。
    不过是短短几日的时间,皇上又苍老了一些,头发几乎全白。
    松懈而堆积的皱纹,遍布在皇上的脸上,歪斜的唇角流出一丝晶莹,滴落在围绕他脖颈上的明黄色丝巾上,浸透了丝巾。
    躺在龙榻上的皇上,不复昔日的雄风威严,歪扭的脸庞看上去有些可笑,一只手蜷缩着,紧紧地握住,似乎要握住流逝的岁月,不可估计的未来。又似乎,他要握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肯松手。
    如今的皇上,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病弱无力的老人,昏花的老眼更显浑浊不堪,没有一丝清明,宛如雾霭沉沉。
    太子很少用这样俯视的目光去看父皇,一直以来,他都只能跪在地上仰视他。
    今日,他终于可以站在父皇的面前,高高在上用俯视的目光看着父皇。
    皇上似乎看到了太子,又似乎没有看到,一双昏昏然的老眼,直盯盯地盯着太子,唇不停地蠕动,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更多的口水,因为皇上唇角的蠕动流了下来,丝巾早已经浸透,太多的口水滴落在锦被上。太子忽然笑了一下,他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会看到这样的父皇。
    他伸出手,嫌恶地盯着被口水浸透的丝巾,想去给皇上换一条,又不愿意弄脏了他的手。
    “无邪。”
    “奴在,恭候太子爷吩咐。”
    门外,无邪缓步走了进来,跪在太子身后,低头盯着太子的脚。
    “父皇的神智,还没有半点清醒,不能说话吗?”
    “是,皇上这几日一直如此,御医开的药,每日都侍候皇上服下。”
    “就没有半点起色吗?”
    “启禀太子爷,御医说要将养很久,皇上龙体虚弱,这几年操劳太过,想恢复不是一日之功。”
    “那些庸医们,懂得什么?连个头疼脑热,他们也会紧张到要死,真正有了大病,就休想指望他们。无邪,父皇病重的消息,恐怕隐瞒不了多久,本太子猜测,如今已经有人知道。”
    “奴已经尽力封锁消息,好在皇上这两年很少上朝,朝臣们不会太过注意。若太子爷担心消息难以压下,等外面有了传言,再宣布皇上龙体有恙需要静养,也可以避免别人来打探消息。”
    “群臣们都好说,父皇最近都没有上朝,他们也懒得去管父皇在后宫做什么。让本太子担心的,是那些皇子们,觊觎皇位多年,一个个都不肯死心,恐怕是不肯罢休的。宫中的那些嫔妃们,几日没有被父皇召幸过一个人,如此下去众人必定是诸多猜测。”
    “太子爷,不如说皇上正在炼丹,因此增加守卫,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寝宫,更不可能召幸嫔妃。如此一来,还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无邪,你有心,这个主意很好,先如此安排吧。传皇上旨意,皇上要斋戒炼丹,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皇上的寝宫。”
    “是,遵旨。”
    太子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皇上旁边的桌案上,摆放着皇上的印玺等物。
    “无邪,御玺等物,为何明晃晃地摆放在这里?”
    “启禀太子爷,奴得到太子爷要过来的消息,便将这些重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放这里。奴想,如今乃是多事之秋,皇上病重无法处理任何事情,这些东西还是放在太子手中最为妥当,以免有失。”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无邪办事果然周到细致,机敏过人又低调从不张扬。在他的眼中,无邪虽然年轻,才华和办事的能力,智慧手段,尤其是那份温柔的淡定,不急不躁,远胜过他东宫的大总管青璧。
    看了无邪几眼,太子更感觉东宫没有无邪这样的人才,不由得轻叹:“为何本太子身边,便没有你这样贴心,处变不惊才智过人的人才?”
    “太子爷如此说,奴不敢当,太子爷的身边,胜过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奴不过是太子爷诸多奴婢中的一个。”
    “你如今是皇宫大内的大总管,这个位置可能令你满意?”
    “这都是太子爷的恩典,奴不求什么官职位置,但愿能侍候好太子爷,让太子爷少花费心思在这些小事上。大事,奴没有本事去做,也唯有为太子爷尽心做些小事。”
    无邪轻轻地垂着头,他忽然起身走到龙榻前,伸手拎走了早已经湿透的丝巾,给皇上用干燥的布巾擦拭干净唇角和脖颈,换上了一条干净的丝巾,细心地围绕在皇上的脖颈上。
    将锦被拉下去一点,为皇上翻了一个身,重新整理好龙榻。
    太子淡淡地看着无邪做这些事情,他的动作轻柔和缓,似乎担心会碰疼了皇上,让皇上不适。
    他做这些侍候人的事情,脸上春风和煦,柔如春水,淡淡地含着一抹笑意,眸子温润如玉。
    “寝宫这么多的奴才,何用你亲自侍候?”
    无邪躬身退到太子身后,垂着头:“这也是奴分内之事。”
    太子忽然回眸,阴翳的秀目宛如春夜阴雨的天气,他早已经看中了无邪,只因无邪是父皇身边的宠臣近侍,他不便开口向父皇将无邪要过去。实际上,他试探过父皇的意思,皇上断然拒绝,不肯把无邪给了他。
    当时,他的心中诸多不满,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父皇却不肯给了他。
    这天照国的皇位,天下,未来天照国的一切,皇宫中的一切,还不都是他的?父皇何必为了一个奴才,闹的父子不快?
    或许当时皇上肯痛快地将无邪给了太子,太子反而会一笑置之,不会真的要了无邪。正因为皇上断然打消了太子的念头,太子的心底,却暗暗隐藏下心思,一直在暗中观察无邪,想要无邪到他身边的心思,更重。
    得不到的东西和人,都是最好的,在太子的眼中,无邪一直是皇宫最好的宦官奴才。
    最好的东西,都是属于皇上的。
    他终究还不是皇上。
    如今,虽然他仍然不是皇上,但是却已经离那个至高无上的尊位,无限接近。
    “无邪,是愿意继续留在父皇的身边侍候,还是愿意跟在本太子的身边侍候?”
    这个问题,回答有着极大的难度,说想继续留下来侍候皇上,得罪了太子爷,未来天照国的皇上不说,更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说愿意去侍候太子爷,却也会被以为,他见风使舵热衷荣华富贵,见到旧主多病卧床不起,便转而去投奔新主子。太子会以为他是一片真心,还是怀疑他无情多变,擅于见风使舵不可信任?
    无邪的目光盯着皇上歪斜的唇角,没有立即回答太子的话,似乎在思索。
    太子也很想知道,无邪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相信这个问题如果是他问别人,那个人早已经跪在他的脚下,求着要到他的身边去侍候,拜谢他的恩典。
    俊***柔的脸上,带出一抹阴戾之色,有谁会甘愿留在这里,侍候行将就木的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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