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全新的世界
    不用数据库检索，直接去闻？！
    白鹤飞诧异的看着沐野，这种调香方法他闻所未闻。
    “请吧，高材生。”老爷子笑了笑，离开了调香室：“我两个小时来看你们的比赛结果。”
    白鹤飞有些踌蹴的来到香料柜前，小心翼翼的拉起了其中一个格子，淡淡的香味顿时溢散到了鼻尖。
    这种完全不依赖数据库和各种高精尖调香设备的调香方法显然让白鹤飞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之中。
    但相反，沐野却沉浸其中，时不时的拉开一个柜子闻一闻，然后皱眉思索。
    白鹤飞也想调动自己的嗅觉和记忆，试图将曾经电脑干的工作用自己的人脑完成，可惜的是这种转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
    白鹤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慌，这种感觉甚至比今天下午知道白家真相时更为恐怖。
    后者只是把他逼上了一条更加艰辛的道路，而前者却直接让这条道路变成了绝路。
    他，无法进行调香了。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调香师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但是这种无助的感觉按道理说不应该只是自己有才对啊，没有电脑，没有数据库，是个调香师都不可能展开工作的！
    但是沐野偏偏在这个时候狠狠的甩了白鹤飞一个耳光。
    因为这丫头在思考了足足一个小时后突然又了新的动作。
    “哎？你还没有想好吗？”沐野从香料柜中取去香料，终于注意到了正在盯着自己发呆的白鹤飞。
    白鹤飞有些尴尬，心说我岂是没想好？我的压根一点都想不出来好吗？
    “呃……你不用管我，先弄你自己的。”
    沐野耸了耸肩，开始埋头捣鼓自己的了。
    白鹤飞所幸也不去想了，开始专注的盯着沐野看。越看白鹤飞越是觉得神奇，沐野竟然能使用如此简单且简陋的仪器进行调香。
    这些仪器在白鹤飞眼中就和过家家的玩具没什么区别，粗糙且不精准。
    但是沐野却使用的驾轻就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的空气里渐渐的开始飘散出独属于香水的香气。
    终于，在反复更改了几次之后，沐野将手中的瓶子放在了调香台上，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直到这一刻，白鹤飞依旧对沐野手中的概念香水持怀疑态度。
    姑且算沐野可以脱离数据库直接进行调香，但那又如何呢，调出的香水味道不好，品质不佳也没有什么意思不是？
    两个小时的时间，老爷子掐点掐的非常准。
    时间一到，老爷子便重新出现在了调香室中。
    “准备的怎么样了？”老爷子看向两人。
    沐野点了点头：“巧了，正好找到了灵感，我觉得这瓶香水绝对可以热卖。”
    “哦？这么有自信？”老爷子笑了笑，又看向了白鹤飞：“你呢？”
    白鹤飞表情有些无奈：“实在抱歉，我有尝试过，但是没有数据库进行香料的筛选，我实在没有办法展开调香。而且我也坚信，没有数据库的帮助，是不可能成功调配处概念香水的。”
    对于白鹤飞的这番言论，沐野当场吹胡子瞪眼。
    “嘿！你是这个损我呢？还是损我呢？”
    老爷子哈哈一笑，对白鹤飞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嗯，不愧是进修学院的高材生。来吧，既然你没有作品，那就一起来看看你口中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概念香水做到什么水平吧。”
    “还没鉴香呢就敢说我的香水不成功，早知道就不把你捡回来了！”沐野站在老爷子身后冲白鹤飞吹胡子瞪眼。
    白鹤飞很是无辜，“我……我说的是事实啊。”
    还有……“捡”这个字怎么感觉是在形容流浪狗呢？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事实个屁！等着瞧！”沐野暗搓搓的冲白鹤飞竖起了中指。
    白鹤飞耸了耸肩，等着瞧就等着瞧，没有数据库你还能做出花来不成？
    老爷子是第一个鉴香的人。
    他将一滴香水从玻璃瓶中取出，滴在了鉴香试纸上，然后将试纸放在了鼻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间，白鹤飞仿佛在老爷子的眼中看到了光，惊艳的光。
    就在两个小辈，四只眼睛的注视下，老爷子先是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一会眉头扬起，一会眉梢落下，表情非常的丰富。
    “我就说不用数据库调不出好闻的香水。”白鹤飞看着老爷子的最后的表情定格在了皱眉上，便断定沐野的成品并不成功。
    还没等沐野炸毛，老爷子就招了招手，“小子，你过来闻一下，说说你的感受。”
    “是。”
    白鹤飞以为老爷子是要让自己给沐野提意见，便大步上前，按照刚刚的步骤将香水滴在了试香纸上。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干净的清香包裹了白鹤飞的鼻尖。
    这种味道是…….
    皂香？
    竟然是皂香的前调！
    白鹤飞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把试香纸又靠近了鼻尖半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白鹤飞在试香纸上反复嗅闻，原本胸有成竹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不解和迷茫。
    “你先不要纠结其他的，说说你闻了这款概念香水后是什么感觉吧。”
    老爷子拍了拍白鹤飞的肩膀，将他从世界观的崩塌中拉了出来。
    “感觉？鉴香么？”白鹤飞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于是白鹤飞便将从鉴香课中学到的各种固定词语总结了一下，“皂香的味道重混着白花的甘甜，但是作为一款男士香水完全不会甜腻，因为其中柠檬的酸味恰到好处中和了其中多余的甜腻……”
    但是说着说着，白鹤飞突然感觉到自己明明在鉴香方面拿到了接近满分的成绩，却在形容这瓶香水时语言显得如此的匮乏。就如同刚刚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婴儿，要用咿呀的语言形容万里河山的波澜壮阔一般无能为力。
    一时间，白鹤飞陷入了一种更加茫然无措的境地之中。
    为什么出现在这种现象，自己调香没调配成功，现在连鉴香都达不到水准了么？
    老爷子看着呆呆的站在原地的白鹤飞，无奈的摇了摇头。
    悲哀啊，悲哀……
    帝国调香师行业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