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件事还会宵禁，看来真的是挺严重。
    小二神神秘秘道：“那可不，城主家的小姐就是被……”
    说完，意犹未尽给几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等那小二离开之后，莫离凑近她耳边问道。
    “什么怎么办？先住下吧，只希望他不要惹到我们身上来，”慕九玄笑眯眯道，“但是他要是不长眼，你们也可以历练一下。”
    安危倒是不用担心，毕竟有这样一位神级高手压阵。
    莫离也懂了她的意思，“那师父好好休息，还是不要出去逛了。”
    “夜色很长啊，”慕九玄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上了楼。
    黑色的夜幕下，骇人听闻的剥皮魔还没有出现，只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几乎要融入夜色当中。
    他身前跪着一人，男人冷漠道：“还没有找到？”
    “禀告帝尊，没有，”夜四低着头，有些无奈，魔族的事情帝尊还几万年没有管了，现在是怎么了？又管上了？还是为这世间清除魔族？
    下属不解，帝绯也没有想要给他解答的意思，男人“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
    夜四半抬着头偷偷看他。
    “有事便说，”帝绯虽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但是能感知到那偷偷摸摸的小眼神。
    “帝尊，帝后您真的不管了吗？”
    男人目光冷然，几乎将说这话的夜四冻得手脚发麻。
    “得咧，那当属下没说，其实啊，您等帝后都等了那么久了，这里面要不是上面那些人把你的情感抹去了，现在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夜四一边说还一边偷偷查看帝绯的表情，奈何男人是千年不变的木头脸，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帝绯没有打断他，应该是还能继续说下去吧。
    夜四叭叭了一阵子，帝绯突然来了一句。
    “我爱她？”
    “当然，您要是不爱帝后，也不会为她做那么多，说实话，我觉得您爱她爱到骨子里去了，”夜四睁大眼睛求赞同，但是男人看也没有看他。
    “爱到骨子里？”爱到骨子里是什么感觉呢？帝绯不记得了。
    “本尊自小便觉得，爱这种东西，只能徒增烦恼。”
    “是么？”男人身后出现一道黑色的妙曼身影，听那声音，还十分熟悉。
    夜四抬头快速看了一眼，急忙低下头，帝后怎么来了？！现在帝后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这里，看来真的在天之柱留了名，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上九重天呢？
    “夜四？”慕九玄坐在屋顶上，曲着一条腿，还从空间戒中拿出来一坛酒，“你还待在这里干嘛？我想和你帝君单独说两句。”
    夜四应了一声，急忙离开了。
    “本尊叫你离开了？”
    “那我留在这里？”夜四一脸懵逼，然后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帝君不是原来的帝君了。
    “离开吧，”帝绯摆摆手，不想再见到他，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他的主子。
    “好咧，”夜四暗自腹诽一句，还不是一样要离开？
    慕九玄这一世除了上次在灵玺学院大醉了一次，就极少喝酒了。
    酒还是问客栈老板要的，那小二被她叫起来别提多不开心了。
    少女将酒坛子掀打开，问帝绯：“要来一点吗？”
    “不了，本尊不喝酒，”帝绯转身面向她，“抱歉。”
    “不喝酒而已，不必道歉，”慕九玄自己喝了一大口，“其实你说的也对，爱情这种东西，确实徒增烦恼。”
    少女笑了笑，将手中的空间戒取下来，“戒指其实早就该还给你了，但是一直也找不到你人，现在还给你吧，以前用了里面的一些东西，我也给你补进去了，你看看，是否还缺什么。”
    慕九玄将戒指抛过去。
    戒指很亮，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帝绯抓在手里，男人觉得这带着凉意的戒指有些烫手。
    接着，他慢慢说道：“不少了，都在里面，其实……这算是我给你的，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慕九玄笑着摇摇头，“不必了，我并不是很需要，你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城中的魔族？”
    “是，”帝绯对于她知道这件事并不惊讶，毕竟一个神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是轻而易举的，无论是前尘往事，更何况还是现在发生的事情。
    “但是我在城中感觉到了梅娘的气息，难道是她被魔气侵体了？”那位梅娘，就是在青龙秘境之中对付慕九玄的那个，那女人可也是喜欢剥皮。
    “你对这个感兴趣？”帝绯对她的影响便一直就是不问世事，大概是前尘旧事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那倒不是，”慕九玄笑了笑，“只是觉得，还有些恩恩怨怨没有算清楚，哦，对了，我都差点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没有算清楚吧？”
    少女的目光很凉，凉意挂在眉梢，眸中映着月光，大概是因此才那么凉吧。
    帝绯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道：“确实。”
    男人之前做的事情对于慕九玄来说，无论怎么补救都是打一棒子给一颗枣。
    说来倒像是在邀功，还是不说也罢。
    “说不定我们下次再见，就是敌人了，”慕九玄半躺在屋顶之上，看着天边的月亮，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
    “……或许，也未可知，”帝绯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变得很快，这句话也不由自主说出来。
    “未可知？”少女看向他，笑得眉眼弯弯。
    “阿绯啊，如何就未可知呢？我只知道，你啊，当初将我杀了，将我父神母神杀了，这仇……都不至于我们变成敌人？那我们之间的感情该是如何感天动地啊？哦不，应该是我对你的感情……该是如何伟大？”
    不可能这样伟大的。
    慕九玄过不去心中这个坎。
    “之前，我知道你亲手杀了我的时候还再想，是不是我不计较一切就不会存在在我们之间了，现在想想，那刀子在身上凌迟的滋味是真的不能忘。”
    少女说完，看向他，在某一瞬间，帝绯好像在她眼中看到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