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喜欢你,听起来很冒昧,那次在关学长的心理研究所,你进来得的时候很急,不小心碰到了一位实习生的文件,你立刻道歉帮她把东西捡起来。咨询结束后,你离开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你又折回来,捧着一盆小多肉送给她,希望她事业顺利。”
“所以我对你一见钟情了,虽然——”卫俞把手放在她肩头。
许随想要开口阻止他说下时,一道冷冰冰且语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虽然什么?”
两人回头看过去,周京泽站在不远处,穿着灰绿色的作训服,单手插着兜,胳膊的肌肉线条流畅崩紧,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寒着一张脸走过来,一副“敢撬爷墙角就等死“的气场。
他脸色沉沉,嗤笑一声:“虽然她有男朋友,但你不介意做小三?”
周京泽都要被这人不要脸的程度给气笑了,他单手一把攥住卫俞搭在许随肩上的手,“咔哒”用力往后一掰,卫俞疼得啊啊啊大叫,他继续刚才的话茬:“但我介意。”
他的语气霸道又嚣张,慢条斯理地重复,每说一个字,他就用力一分,卫俞疼得冷汗涔涔。
“因为她只能是老子一个人的。”
卫俞疼得忙求饶,周京泽猝不及防地松手,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指尖捻了捻烟屁股,语气不太好:“滚吧。”
卫俞疼得五官扭曲,匆忙逃开,看都不敢看许随一眼。周京泽就是要他记住这种痛,要卫俞长教训。
他的人,别人看也不能看。
卫俞走后,气氛一阵沉默。雨终于下下来,几滴雨点砸在脸上生疼,许随抱着书本看也不看周京泽一眼,转身就要走。
可周京泽就跟无赖一样,她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许随往左侧,周京泽攥住她的手,带到他跟前。许随整个人跌进他怀里,手抵在他胸膛上。
许随睫颤动,额前的碎发被雨丝打湿,:“放手。“
“不放。”周京泽低头看着他。
“我买了你爱吃的菠萝包,刚出炉的,牛奶是你喜欢的盒装,我以后会记住你喜欢吃葱和香菜,不喜欢吃醋。”周京泽语气缓缓,像是做出一个承诺,“把你放在心上。”
许随眼眶渐红,依然是她走哪儿,周京泽整个人像俱铜墙铁壁一样堵在她面前,逃也逃不掉。
许随抱着书开始砸他,书本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雨水混在凝土,一下字就泡发了。没了书,她就开始踢周京泽。
她今天穿的一双尖头小皮鞋,踢人很痛,周京泽闷哼一声,抱着她一声不吭地受着。许随手脚并用地打他,一边打一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宽大的手掌抵在她腰上,许随被撞上身后的墙壁,周京泽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上的眼泪一点点舔舐掉。
唇瓣想贴,汲取,搅在一起,混入咸的眼泪,喉结缓缓滚动,咽下去。
一阵旖旎后,周京泽脖颈低下,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许随眼睛红红,嘶哑的喘息声中夹着委屈:“你赔我书。”
“我赔。”
“还有,我一点也不喜欢吃日料,芒果过敏,但夏天又喜欢吃芒果冰沙。”
“我记备忘录。”
第47章 告白 别动,五分钟。
胡茜西晕倒的那一刻,盛南洲从不远处立刻跑上前,从别人手里接过胡茜西,抱起她一路狂奔送到医院。
其实从盛南洲送她到校门口,他注意到了胡茜西脸色的不对劲,所以打算一路悄悄看着她回寝室,以免她半路上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还真的出了事。
盛南洲将晕倒的胡茜西送到医院后,挂号,输液,等胡茜西躺在病床上接受输液,一切无大碍时。
医生把盛南洲叫进了办公室,盛南洲神色紧绷,问道:“医生,她没事吧。”
“按目前的情况来说,没什么大事,低血糖,”医生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但是醒来后要做个体能检查。”
“好的,谢谢医生,没什么我就出去了。”盛南洲站起来,有礼貌地说道。
盛南洲刚站起来要走,医生脸色就变了,他指了指座位让他坐下,手指扣在胡茜西的病例本上,开始说话:
“病人身体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还让你女朋友为你减肥?现在什么社会了,还追求以瘦为美?”
“不是,医生我不是——”
盛南洲刚要解释,就被医生打断,他用钢笔敲了敲桌子,语气有点生气:“再说了,那姑娘也不胖啊,就是脸圆了一点,看着不挺可爱的吗?我女儿要是找了这样的男朋友,我抽不死他……”
到最后,盛南洲坐在那里,被教训了十几分钟,还得附和医生的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还是人吗啊?!”医生质问道。
“不是,是垃圾。”盛南洲主动骂自己。
医生脸色多少缓和了一点,钢笔敲了敲蓝色的文件夹,语心重长道:“我真的不希望看到有病人因为过度减肥而进医院。”
“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女朋友减肥了。”盛南洲一脸的忏悔。
挨完训后,盛南洲一脸戾气地走出医生办公室,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在看到病床上的脸色苍白的胡茜西瞬间燃起。
盛南洲喊了胡茜西的室友过来看着她,然后少爷直接打了个加急飞的回到胡茜西他们学校。盛南洲找到路闻白所在的班级,问了一个同学:“你们班的路闻白呢?”
女生见来人是个帅哥,笑着说:“他在实验室呢。”
“谢了。”盛南洲点点头。
盛南洲想也没想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向,走了十多分种的路,他不经意地抬眼一看,乐得咬紧后槽牙,还真让他逮着人了。
中午只是打了个闷雷,只下了一场阵雨又开始放晴,下午2;10分,太阳重新出来,烈日当头,阳光斜斜地穿过红色的实验楼,影子成立体几何的模样打在对面的墙上。
路闻白坐在阴影的台阶上,这么热的天,他身上的白大褂也没脱,竟然也没出一点汗。他坐在那里,背脊挺直,苍白的指尖撕开包装纸,正在缓缓地吃着紫菜包饭,旁边放着一瓶矿泉水。
盛南洲想走过去,走了几步,才发现路闻白不远处的前边站着个女生,他停了下来。
女生穿着红色的丝绒裙,露出的一丁点脚踝,白得像羊脂玉,裙摆晃动间,让人喉咙发痒,她的头发松松跨跨地挽着,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长了一张妖艳的脸。
看起来是个从头发丝到脚都精致又讲究的主。
她手里拿着一灌可乐,蓝色的猫眼指甲敲了敲瓶身,“咚咚咚”娇俏又大胆,可惜路闻白头都不抬一下。
女生无所谓,看着他:“哥哥,真不想要啊。”
路闻白咀嚼着紫菜包饭,脸颊鼓动,将女生视若空气。盛南洲见他俩完事了,走上去,语气不善:“路闻白。”
女生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在看清盛南洲的脸立刻吹了个口哨,这寸头酷哥还挺有型,于是抬手把手里的饮料扔给盛南洲,后者下意识地接住。
“既然他不要,送你啦帅哥。”
女生背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阵温软的香风,空气中散发着阿蒂仙最出名的那款小偷玫瑰的香水味。
路闻白停止咀嚼的动作,抬起薄薄的眼皮看着离去的女生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盛南洲才懒得管他们之间的事,阔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沉着脸一拳挥了下去,路闻白整个人被摔在台阶上,嘴角渗出隐隐的血丝。
台阶旁的一个新的紫菜包饭立刻沾了灰尘,不能吃了。路闻白琉璃珠似的黑眼睛压着一丝戾气。
路闻白挣扎着起身,挥了盛南洲一拳,紧接着两人扭打在一块。怒气更甚,心底压抑更多情绪的人打架,用力也更猛。
很快,盛南洲在这场打架中占了上风,他整个人跨在路闻白身上,一拳又一拳,刚开始路闻白还会还手,直到他夹着怒火喊:
“不喜欢你他妈好好讲清楚不就行了?”
“你知不知道全天下也就她这么傻,听了你推拒的鬼话去减肥,最后晕倒住院了!”
路闻白整个人怔住,揪住盛南洲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仰躺在地上,声音嘶哑:“你打吧。”
盛南洲冷笑一声,自上而下地睥睨着躺在地上脸色白得有些病态的人一眼,心里火气更甚。
“跟她去道歉,不然老子接着揍你,”盛南洲微喘着气,汗水顺着下颌角滴下来,想到什么语气顿了顿,“喜不喜欢她都去医院跟她说清楚,你最好语气好点。”
路闻白挣扎着起身,朝旁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殷红的唇角忽地扯出一个笑:“我要是喜欢呢?”
盛南洲目光顿住,片刻又装做若无其事,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那就好好喜欢。”
路闻白讥笑一声,不置可否,脱了身上的白大褂直径离开,想到一半,他想起什么,重新折回,一把夺回他手里的那灌可乐,走到不远处,“哐”地一声扔进垃圾桶里。
——
恋人总是吵过一架后会变得更甜蜜,许随和周京泽也不例外。她有感觉出周京泽的变化,有叫他去玩的场子,他基本一口拒绝。
对方问:“不是吧,周老板结束训练后你还能干吗?”
周京泽把烟摁进花盆里,“嗞”地一声,火光熄灭,他的语气坦荡又无耻:“得陪我媳妇学习。”
“啧,不像你们,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对方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游戏人间的第一浪子还有脸说别人?
许随每次下午没课,就会在图书馆学习。每天下午五点半,一天中日落最美的时候,周京泽结束完训练,套着一件黑t恤,拎着一份三明治和草莓冰沙,步调慢悠悠的,准时出现在医科大学校图书馆四楼。
他每天会带不同的食物过来,有时是奶黄包和港式奶茶,隔天是她喜欢吃的变态辣拌面,加了很多葱和香菜,没再出现过醋。
周五,周京泽出现在图书馆的时候竟破天荒带了英语书,许随瞄了一眼上面的字眼,放下笔:“你要出国?”
“算吧,我们是三加一的模式,大四要去美国试飞基地训练一年,才算完全合格。”周京泽犹豫了一下说出来,“不够很快回来。”
事实上,周京泽的英语地道又流利,他会这样干,是因为许随学习太专注儿了,不让亲不让摸,他就跟傻逼一样坐在旁边没事干,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
许随点点头,拿起笔重新在书本上标画,继续背书。周京泽腿懒散地踩在桌面上的横杠上,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无聊,开静音玩了两把游戏。
天色不自觉地变暗,窗外的夕阳像裹了蜜的糖一般铺在桌子上,周京泽闲散地背靠桌椅转过头来看着许随。
许随穿着一件宽松的杏色针织衫,头发扎成丸子头,额前有细碎的头发掉下来,抱着书本轻声地默背。
因为她无意识的动作,两颗水蜜桃被挤压成不同的形状,松垮的领口下白色的蕾丝胸衣一晃而过。
周京泽眼神渐暗,想也没想手就从针织衫下摆伸了进去一顿揉搓。许随正背得认真,指尖的冰凉和他食指的银戒若有若无地挂蹭着她的皮肤,一阵激灵,她的脸颊温度急剧升高:
“你在干……什么?”
“你说呢?”周京泽挑了挑眉,语气慢悠悠的,声音嘶哑,“继续背你的。”
他们坐在角落的位置,周围是悉数翻书的声音,安静又带着一种神圣感。周京泽整个人侧身子,眯着眼满意地喟叹了声:
“啧,小是小了点,但老子摸着手感爽。”
许随则被他的评价弄得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从表面上看,周京泽是在给她讲题,实际却干着禽兽不如的事,一边揉一边嘬着她白皙的耳朵,脸上的表情痞气又正经。
“从神……经学上来说,人……体……”许随结结巴巴地背着,到最后溃不成军,干脆整张脸趴在桌子上,书本的冰凉贴着皮肤,多少减缓了全身燥热。
热气冲斥,许随感觉自己的耳廓变得粘腻又湿滑,所经之处,又痒又麻,像是踩在她的神经末梢上紧张,害怕,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