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左手拎着大勺,双手叉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理年龄多大!对我而言,你才是小弟弟呢。”
子夜好笑道:“你就算是两辈子加起来,年龄也没我大。小夕月,你应该喊我哥哥,而不是什么垃圾系统。”
李夕月嘟囔两句,莫名的红了脸,转身继续爆炒火焰草。炒出药草的腥臭味后,李夕月把火焰草的药渣都倒出来,磨成粉,然后搓成龙眼大小的腕子,拿二两黄酒给胖厨子服下。
“师傅,你觉得怎样?喉咙有没有感觉好受一点?”李夕月比胖厨子自己还紧张兮兮。
胖厨子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好、好很多了。我能说话了!”
李夕月开心得直接原地转圈圈,看来他们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好感动,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一激动,李夕月就容易有哭的冲动。但想到子夜这家伙也在场,她要是哭鼻子的话,肯定会被子夜笑话的。
还是忍忍吧。
李夕月深吸一口气,突然跪下,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诚恳的下跪。
“师傅,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可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再跟着您学厨艺了。我在此拜别师傅,等学成归来,一定好好孝敬师傅。”
胖厨子眼眶通红,终究是叹了口气。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去了也好,从今往后一定要坚强,不要再被别人欺负了。”
李夕月哽咽地点头。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内心一直很煎熬。她喜欢热闹,不喜欢孤零零的感觉。可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跟着倒大霉,不是死就是重伤,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要拖累别人。
“我明白你的感受。”钱靖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第一次离开家里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很难受,可却哭不出来,一直很压抑,直到两年后才好转。”
李夕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钱靖大哥,谢谢你理解我。”
“傻孩子,我不是说过吗?我已经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了。”
李夕月的心里顿时涌入一股暖流,她相信钱靖是真心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否则,绝对不会为她出生入死。
次日一大早,李夕月就和钱靖等人离开峡谷,把此处留给胖厨子他们养伤。
去到外面后,李夕月看见到处都张贴着有关于她的通缉令。
因为明月宗的事,最终还是把黑锅甩向了她。
“嘶——”钱靖愤怒地撕下一张通缉令,气愤得火冒三丈!
“这也太过分了,明月宗的事根本与你无关!”
对于被污蔑这种事,李夕月表示已经习惯了,要是哪天没有人针对她,她可能还会不习惯呢。
“没事,抹黑就抹黑吧,无所谓的。”
李夕月一边擦拭着长剑,一边啃着葱油大饼,回头一看,子夜去哪了?
“唉,这样下去也不行!我不希望别人对你有误解。”
好死不死的,更好有两个小流氓从他们跟前路过,正对通缉令上的李夕月指指点点,骂得很难听,什么克死了爹从小就没娘,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李夕月恍若未闻。而钱靖直接上去把人揍了一顿,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这两个小流氓:“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就拔了你们的舌头!今天你们的门牙就别想保住了,作为你们胡说八道的代价。”
一阵阵惨叫不断从钱靖的手底下传来。李夕月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两个小流氓的牙齿被拔掉了一大半,露出血红色的牙龈,看起来可怕至极。
原来有时候骂人,也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李夕月心里更是一点慈悲都没有。她的良心,早就在之前的事情里消磨殆尽,耗光了,再也就没有了。
所以李夕月看到之后一点都不愧疚,反而觉得,打得挺好。
“走吧,真是晦气。”
“我师父还没来。”
钱靖替她拍干净衣摆上的灰尘,两人皆戴着斗笠,看起来神秘兮兮,同时往一个方向看过去,除了两个小流氓落荒而逃的身影之外,还有子夜信步闲庭的身影。
李夕月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子夜迷得七荤八素。试问一下,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连走路姿势都那么独特,惹人注目。街上那些修士,就连男修士,也都盯着子夜观看。
“走吧。”子夜手里多了把扇子。
李夕月抬眼:“做什么用的?”
“天气太热,路上给你扇扇风。”
李夕月无语,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啦?我才不要呢。”
“小夕月,我发现你最近变得很傲娇,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偶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说这番话的时候,子夜唇边隐隐带着笑意,而且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李夕月愕然,有种喉咙被狠狠噎住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撒娇了……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对着子夜撒娇。
“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问完以后,李夕月立马就后悔了。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颜狗,看见好看的人时,就忍不住想缠上去。
子夜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他双眼笑吟吟的,好像天上的星辰都掉进他眼里那般璀璨,熠熠生辉。
李夕月再一次看呆住。
“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好看?”
“我会摄魂术。”
李夕月立马转开目光,咬着下唇:“你不早说!难怪我看着你越看越顺眼,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肯定是中了你的摄魂术,快给我解了!我可不希望的审美观扭曲!”
子夜啧了一声,用扇子敲了敲李夕月的脑袋,弯下腰,视线与她齐平。
“喜欢我,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吗?”
李夕月再度后退一步,头一次这样认真打量子夜,忽地道:“可是,你是个死人。你不用隐瞒我,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身体,你是夺舍重生来的,对不对?”
子夜点头一笑。
李夕月皱了皱眉:“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