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
李夕月一来,就听见叶无衣冲她板着脸。大殿内居然没有弟子把守,她的心稍稍平静下来,直言道:“两次都是叶岫玉先惹事,与我何干?”
现在的李夕月已经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
同时李夕月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当烂好人,也不好任人欺负。谁对她不好,她十倍奉还。
叶无衣头疼地看着她,一来,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第二,是因为李夕月身上携带的宝物太多。小丫头心智不稳定,万一把明月宗炸个稀巴烂怎么办?
“你这次把岫玉伤得太重了。”
李夕月微微抬起下巴,“医药费我赔得起。不过她不配。”
兴许是没想到李夕月会这么傲气,叶无衣眉头皱得更紧。从李夕月来之后,明月宗好像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我知道你是李祁雲的女儿,身份地位比岫玉高得多,可是,你不应该和她起争执。因为这里是明月宗,不是你们无望城,容不得你放肆。”
“不容我放肆也放肆多回了。叶宗主不服的话,我们可以来比试一场。”
说这段话时,李夕月完全抱着殊死一搏的心态。身上所有东西加起来,总能闹个天翻地覆吧?
叶无衣负手走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她:“李祁雲在哪?”
“我不知道。”
“李祁雲是远近闻名的剑客,怎么会不管你?”
李夕月有点烦躁:“我说了不知道!或许他死在邪修的屠杀里也不一定。”
对话进行得很不顺利。
叶无衣睨着她,忽然道:“我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接受?”
思忖一番,李夕月心想现在自己居无定所,贸然出去的话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不如先留在这,保存实力,等找到江小猴他们时再离开也不迟。
叶云衣:“岫玉被你伤得五脏六腑受损严重,需要极好的药材补身,其中的盘缠、买材料的费用都由你来出。如果能答应的话,你可以留在明月宗当个外门弟子。”
李夕月心里不屑。
外门弟子?她宁愿当胖厨子的下手。
“用不着。”李夕月的口吻听起来很轻松:“我可以免费帮她治疗。”
着重咬重了‘免费’两个字。叶无衣愕然间,李夕月的身影早就离去。
“真是……太叛逆了。”叶无衣眼里淬出阴狠,勾起一抹戏谑。无望城覆灭,他的心终于可以松口气。这样的话,东尤大陆就没有强劲的对手存在。可是,刚才那个叫李夕月的丫头可不是一般人……和符魔宫有来往,还跟陆由是师徒关系。
陆由怎么就没死呢?
……
幽静小道,葱葱郁郁。
李夕月迈着步伐离开主峰后,来到叶岫玉所住的地方。果然比别的弟子都要豪华许多,还有专门的奴仆伺候着。
“你找谁——”
“砰!”
话才刚完,李夕月直接踹开门,奴仆们面面相觑。
叶岫玉躺在床上,跟挺尸一样,只剩眼珠子能转动。看见李夕月时,惊恐无措,眼珠子拼命打转。
“啧啧啧,好可怜,岫玉啊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把你打残废了。”李夕月一边说,一边从储物囊中倒出丹药。之前有事没事她就喜欢囤这些东西,除了治疗的灵丹之外,还有什么痒痒丸、腹泻丸之类的。
李夕月掐开叶岫玉的嘴巴,胡乱一通塞进去,掐着叶岫玉的嘴巴咀嚼。
“咳咳咳!!”
“哎呀你没事吧?别呛着哦,我心疼你呢。”李夕月格外热情,给叶岫玉灌了整整两碗水进去。
叶岫玉自我感觉肚皮要撑破了。这个死丫头哪里是来照顾她,明明是来折磨她的,那些愚蠢的奴仆居然看不出来,反而对李夕月点头哈腰。
一群哈巴狗!
叶岫玉气得头顶快冒白烟,面对李夕月笑吟吟的脸时,心底涌出一阵寒意。
“吃了药后就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哦,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保准你三天之内就能上蹿下跳。”
叶岫玉无法说话,只能从嗓子眼里憋出“唔唔唔”的声音,听起来诡异极了。
第二天的时候,叶岫玉果然能下床。
不过每次双脚触碰到地面时,都如针扎一般的痛。更痛苦的是小腹钝痛,一阵接一阵,一次比一次痛,导致叶岫玉不得不强行忍着疼痛去茅房。
奴仆们捏着鼻子,嫌弃的挥散空气中的臭味。
“都快拉了一天了,这样下去能行吗?”
不一会儿,叶岫玉疼得直接在茅房里晕倒过去。被人抬出来时,正好叶无衣来探望她,还携带了一众弟子。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叶岫玉从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牙齿都快咬碎了。
“有没有感觉好点?”叶无衣对这个侄女还是很关心的,时不时就叫人送来好吃好玩。
叶岫玉吭了一声,为了面子也得忍下去。目光搜寻到李夕月时,突然发现她身上穿着明月宗的校服。
呵呵,不就当了个外门弟子么,这么神气?!
“岫玉你没事吧?”李夕月突然上前,握住叶岫玉的手,可怜巴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修为那么差劲,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下手轻点。你可千万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吧。”
她眨巴眼睛,极其无辜。叶岫玉越想越恼火,竟然被一个死打杂的捉弄两次!
“哎呀岫玉啊,你脸色怎么这么狰狞?”
说着,众人只听“噗”一声。叶无衣脸色难看,那股臭屁味顿时蔓延在空气中。
叶岫玉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夕月捏紧了鼻子:“你是在对我表达不满吗?”
“噗噗噗——”
“呕!”
这下,终于有弟子忍不住干呕,因为叶岫玉放的屁实在太臭了,比放了几天的泔水还难闻!
连叶无衣也忍不住要到外面透透气。
整个屋内弥漫着一股粪坑的恶臭。估计再过半个时辰,苍蝇就来围攻了。
李夕月捏紧鼻尖在门口道:“叶岫玉,你这屁憋了快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