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顿时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她一愣，猛地把视线移开，懊恼羞涩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他颈部发以上。
    这时，沈忘川突然翻动身子，将脸转向她，好让她能肆意尽情地端详。
    忽然之间，一只大掌忽地攫住她的小手，沈忘川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炯炯地与她对视。
    沈无忧浑身一颤，反射性地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脸蛋红得更厉害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忘川深深地看着她，表情高深莫测，半晌，喉咙沙哑着，道：“早。”
    沈无忧想不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在干什么？”他问。
    “啊？”她一愣，太一抬，终于把脸露了出来，惹来沈忘川一声开怀的大笑。
    “你笑什么？”
    沈无忧大窘，疑惑地瞅着他的笑脸，阳光下，显得愈加的耀目。
    “没什么。”语毕，他依旧故我地笑着。
    久久的，沈忘川终于停止了笑容，脸色一凛，严肃地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抓了出来，紧握在手里，沈无忧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顺从心底的紧张，想把手从他的掌握里抽回，可是他却握得更牢了。
    “忘川……”
    “啊……”她发出一声惊呼，心脏“怦怦”跳着。
    谁能告诉她，他怎么了？
    “忘川，你是怎么了吗？”
    她此刻的样子傻愣愣的，看在他的眼里，竟出奇的讨喜。
    把她满脸难以置信的脸按在了怀里，他身上淡淡的爽洌气息萦绕着她的周身，连平日好闻的烟草清香都显得浓了些。
    突然，他邪气地挑眉，嘴角扬起弧度，英俊的脸庞紧紧地与她红透的笑脸贴合，他张口含住她的耳垂，暧昧地在她的耳边吐息，道：“还疼吗？”
    “啊？”沈无忧一慌，炽热感蔓延全身，好不容易凝聚的体力又要散去，“你先放开我，好吗，我们好好说话……”
    “我说疼吗？”他故意忽略了她的话，眼底一片温柔，问。
    虽然这个怀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可此时她却呆得十分的不自在，因为最本质的问题，他们谁也没有提起。
    “我没受伤，怎么会疼？”
    “呵呵……”沈忘川把脸埋在她馨香的颈侧，闷笑了两声。
    下一秒，他的大手钻进了被子里，窘迫地偷偷瞅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得意地冲她露出杀人不偿命的笑容。
    她顿时明白了他问的是哪里了，脸更红了，低低道：“不疼，我不疼……”
    实际上，她现在只要是轻轻的一个动作，双腿都会酸软无力，腿间更是涨得又涩又疼，只是，这些说出来，恐怕太过矫情。
    “对不起。”
    要开始了吗，那些她一直知道，却不敢告诉自己的话，在昨夜的云雨后，终究是来了……
    她心一疼，轻轻地推开那个她无比眷恋的怀抱，苦笑着摇头，“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昨晚的事没有人逼我，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不需要责怪自己，更不需要觉得欠了我什么。”
    沈忘川脸色突变，眼底的温柔刹那间烟消云散，深不可测的双眸紧盯着她苦涩的笑脸，胸口疼得像是被人用锥子凿开了无数个血洞。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没必要自责，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吧……”她的视线开始被泪水模糊，心里既委屈又涩然地疼着，“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纪大小姐，你放心吧。”
    “对不起，以后不会弄疼你了……”沈忘川淡淡的嗓音传来，夹带着无奈的笑意。
    沈无忧大惊，心中因为他的话早已波涛汹涌，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眼底的泪珠滑出眼眶。
    他的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会跟她说以后？
    沈无忧怔愣地看着眼前一脸虔诚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悲喜交加，他突然之间的转变把她弄得手足无措，也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才会变得一碰就碎。
    “忘川，你知道以后的概念吗？”她幽幽地看着他，叹口气，低低问道。
    沈忘川知道她心里的纠结，可就在昨晚，他已经下了决心，说好了会对她好，就不会再伤她了。
    讪笑着，他打趣道：“我是斯坦福的高材生，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一阵委屈涌上她的心头，她有些生气了，“我们不开玩笑，好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这问题有多好笑！”
    “你这女人，以前我怎么会觉得你聪明了？”收拢双臂，让她毫无逃脱的机会，继续道：“一定要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才行么？”
    沈无忧彻底地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久久回不了神，沈忘川低沉地在她的耳边轻笑。
    “沈无忧，我们不做仇人，不做朋友，做夫妻，你愿意吗？”
    轰……
    这一秒，她的爱情，终于要完满了吗？
    红唇一瘪，从她一直瞪得老大的双眼里，眼泪成串掉落，鼻头可爱地憋红了，怎么看，怎么幸福……
    他的话震撼着她的双耳、她的心房、她的血液，这一切的一切超乎她所有的念想，她柔柔地看着他的脸，很久了，一股暖意正在心窝荡漾，她笑着满脸幸福，眼睛都没有眨一眨，仿佛是要把他看到心里去。
    “你说的话，可以再说一次吗？”小心翼翼地，她问。
    他的双眼如此真诚，他的神情如此温柔，严肃中透出怜惜，那不是假的，她感觉到了，可是她害怕，比面对死亡来得更怕，她想要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有没有说错。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震惊的沈无忧，沈忘川那颗强而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莫名有些疼了，她把自己放得太低，把他抬得太高了。
    从开始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
    “无忧，昨晚发生的一切我很清晰地记得，虽然当时我是被药力控制着，但是事后我很庆幸……我想对你好，很想很想，只要你愿意……”
    他双臂密密地拥住她，说出口的话让她的泪更加无法停止。
    多少年了，卑微了这么多年，原来她也不过是在等他给她这个承诺。
    一席话，她足足等了七年。
    他在等，等她的下一步动作，可是一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
    “傻丫头，接吻不应该是这样！”他把她拉开了点距离，神情暧昧地看着她熟透了的脸，对她谆谆教导。
    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