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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降谷零已爬到了相对高位,公安便再次往组织里送了几个卧底。
然而可惜的是,由于某个新人没有发现身上的监听设备,以至于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员都被挖了出来。
为了掩护最高层的bourbon,公安残忍地下达了放弃他们的命令。
当理事官平静地将此事告知时,降谷零差点没能忍住拳头。
公安,警察,协助者……只要威胁到了更高的利益,就能轻松放弃吗?
秘书的办事效率极高,没两下便删除了所有已暴露卧底的档案。
其绝情程度,丝毫不亚于组织。
「都处理干净了,黑田长官。」
秘书长敲开门,与降谷零短暂对视后,恭敬地垂下头。
「辛苦了,九条。」黑田兵卫微微颔首,转眼扫过降谷零,「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
「……」降谷零脸色不好,像是没听见似的顿了几秒。
「你一会儿还有任务不是吗?」
什么任务?
与九条秘书长一起出门后,降谷零即刻收到了召集bourbon前往某处的邮件。
「降谷先生,我有听黑田长官提过,您现在是在和木内小姐交往吗?真是恭喜您了。」
莫名的祝福让降谷零本就处于紧张状态的心更加警惕,他面不改色地斜了九条秘书长一眼。
「恭喜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原来是这样吗?木内小姐是个好孩子,从私人情面上来说,我还挺希望她能和您走到一起呢。」
「您——?」
「在被调职到公安之前,我曾在木内宪司先生手下做过两年的秘书工作。」
九条秘书长的笑容和蔼亲切。
难怪诺亚方舟会有消灭日本上层社会的世袭制的想法。
高官的后代们,从出生起便直接进入许多人这一生都无法踏足的世界了。
木内宪司死了这么多年,留下的人脉还能让明依在组织和警界间游刃有余地游走。
若他还在世,应该也会是条让人束手无策的大鱼吧?
思及至此,降谷零借口还有工作,转身离开了。
组织发给他的地点是一座已经废弃了的烂尾楼。
停下车,换上黑色的衬衫,再慢慢走到约定的楼层,顺便,打开了枪的保险。
看清形势后,降谷零不由得一窒。
刚刚才见过资料的卧底,现在正并排着跪坐在自己面前。
每个人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正中间为首的就是暴露了身份的那个人。
降谷零见过他,是公安部的人,从警校辍学出来进了组织,在几年前得知诸伏景光成功逃出生天的消息后,在没人的地方,青涩地朝他敬了一礼。
两个组织成员对降谷零点头示意,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侧面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与vermouth的风格相反,却又相同地惑人心神。
「bourbon,好久不见呀。」
「你也是。」降谷零微笑道,「anis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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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在研制新药,上头就送来这几只小老鼠。但我的药毕竟还在试验阶段,万一弄不死人会很尴尬,所以才特意拜托离这儿最近的你来帮忙收个尾~」
「什么意思?就是在这傻站着,等你把他们折磨开心了,再由我杀了他们吗?」
「我没这么说,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anisette轻笑着对一个拿着箱子的组织成员挥挥手,对方立刻打开箱子,并将其中一只绿色的针剂摆在简易搭建的桌子上。
bourbon对这种药略有耳闻,与为了让卧底吐出秘密的吐真剂不同,它的出现只是单纯为了折磨叛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药的效果因人而异,但就组织流传的各种说法,它的确做到了让人在生死间挣扎却无法解脱的极致。
几个人被挨个注射了药剂,没一会儿便开始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
惨叫连连的声音在anisette听来如同大师演奏出的交响乐作品,她满足地微笑起来。
「怎么样,bourbon,喜欢的话,我可以借你几支玩玩。」
「不用了。」
「诶~真绝情,明明之前还和我抢那块巧克力的功劳来着。话说回来还没恭喜你,sake在组织里公开你们的关系,听说那位先生很认可呢。」
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
bourbon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卧底的惨叫声逐渐变小,应该是力竭或晕过去了。
anisette踏着高跟鞋走过去,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下每个人的状态,而后朝bourbon扬扬下巴。
「唉,死不了人呢,还是得麻烦你啦。」
总共四男一女,全都是公安经手后派进组织的人。
他们也是某人的恋人,孩子,甚至父母。
都那么年轻,本该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可却最终由自己这个同为公安的卧底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
bourbon举起枪,从左到右,只想尽快结束他们的痛苦。
到为首的那个人时,他忽然动了一下,随后挺直了背。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他唾了口血,张狂地大笑起来。
砰——
一颗子弹飞入眉心,直至倒地,他都没能停止自己的任务。
5发子弹用完,bourbon放下枪,示意一旁的组织成员可以开始准备清道夫的工作。
bourbon忽然从心底蔓延出了疲惫。
自从加入组织以来,他便一直在杀人,偶尔会有钻法律空子可坏人,但大多是无辜的好人,甚至不乏还有女人和孩子。
刚开始时的组织还远没有现在这样猖狂。
救下诸伏景光后,降谷零第一次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产生质疑。
这样强大的组织,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覆灭呢?
水至清则无鱼,也许掌权者根本就没准备推倒组织。
他们只是想让它处在能控制的范围,偶尔还能给当枪使。
那自己,景,还有躺在地上的这些尸体,又是在为什么牺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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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没有把白天的事告诉明依。
毕竟说了也没什么意义,这是道无解的难题。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他家小姑娘的敏锐程度,也忽略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立场动摇了?”明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似乎想起了从前的事情,“那时的他孤身一人,以至于——”
“没有。”降谷零打断了她的无端猜测,“你和景都在,我怎么会变成他呢?”
但动摇却是事实。
实际上,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他也动摇过几次。更何况,他不正是靠动摇了立场才转投正义的吗?
但他心眼真的很小,一点也不想听明依提到那个所谓的[初恋]。
两件事冲撞后,反而是眼前的醋更甚了。
这实在是很奇怪。
明依的表情写满了不信,降谷零跌至谷底的心情却莫名开始回升。
他把她抱在怀里,不自觉说起了从前的事。
“……我小时候没人管,11岁时母亲就去世了,那个人当时来找过我,但又很快走了。我被婆婆养了两年,国中时,她也去世了。我从小到大只见过三个对我温柔的人,虽然其中两个,没多久就消失了。”
明依努努嘴,环抱着他的腰,“虽然某个人曾经消失过,但她现在已经回来了呀。”
“是是……后来,我开始学人打架,很中二地做过一段时间的不良,因为表现出色,我被组织的某个小干部看上,以底层成员的身份进入了组织。”
“招揽心智未全的孩子……”
“是啊,很可恨对吧?但是,那却是第一次有人说,需要我。”
明依抱紧了降谷零。
“我需要你!朝雾,哥哥们,公安,甚至整个国家都需要你……当然了,站得太高会很累,所以,你只要记住我需要你就好了!”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比如……开瓶盖之类的。”
可爱。
降谷零心情舒畅地揉了揉明依的脸。
“因为我总是忙组织的任务,被景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每天放学后都被抓去学习。”
“然后呢?”
“然后考上了东大法学系。”
“……过分!”
剩下的不用说明依也都知道了。
长大后的降谷零明白了正义的本质,和诸伏景光一起立下了成为警察的誓言,之后进入了警校。
警校毕业那天,他见到了明依,发现她被人跟踪后,便上前解决了那条尾巴,却也把小姑娘吓得不轻。
“你那时候是不是以为我要害你?”
“更过分。”明依瞪了他一眼,像是在埋怨,“我那时的胆子比现在小多了,我还以为你要杀我……”
“我倒希望你的胆子能一直那么小。”
缘分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当年躲着他,害怕丢掉性命的小姑娘,过了几年后竟然说出哪怕被他杀掉也要爱他的誓言。
降谷零阖上眼,将眼前的美好刻进生命。
他今天的确产生了些许不该有的负面情绪,多亏了明依敏锐的洞察力才得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扭转回去。
明依瞥了眼墙上的钟。
已经很晚了。
她脱离降谷零的手,重新捧住他的脸,郑重地告诉他今晚最后一次训诫。
“降谷零,如果现实中让你产生了怀疑,那就让我做你新的信仰,与你相信的绝对正义站在一起,让你在身陷囹圄时能清晰找到出去的光。”
看见紫灰色的眼睛微颤,明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突如其来的吻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
这是他对她这个新的信仰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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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依你咋回事,为什么总会说些中二爆表的话啊哈哈哈哈
比起做信仰这个,我更喜欢上一章的我来救你出地狱!
唔,水日常的话,出去玩玩吧!游乐场或者滑雪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