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女士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眼神看向郑书言,温言劝道:“赶着夜路回来你也累坏了。这样吧,你就去书房歇一会。她这样跟个螃蟹一样躺着,你也没法好好休息。”
“等她起来我收拾她。”
郑书言眉心一跳,素来稳重的人急的直摆手:“不用不用,我在这看着她就行。她最近瘦了那么多,应该也没休息好,这会能睡沉一点挺好的。”
“您千万别…”他沉吟道:“千万别教育她,也别收拾她。”
薛蕾忍不住笑,这两口子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叹口气:“我能真收拾她吗?她现在可有办法了,肚子一挺,嚣张得不得了。”
男人却只是抿嘴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薛蕾懒得看他俩秀恩爱了,便问:“那你怎么办?就一直坐在床边看她?”
郑书言笑笑,倒是不大在意:“坐着就挺好了。我就坐在她旁边,这样她一动或者孩子一动我就知道了。”
他怕薛女士把南麓揪起来,连忙补充:“我不困,一点都不困。您放心吧。”
薛蕾叹口气:“那依你们吧。实在困了,也有书房也有沙发的。”说完,薛女士就转身离开了,懒得再看他们秀恩爱。
可是,她走了两步又回来道:“其实她…也很不容易,你出差这些天,她总睡不好觉。偶尔白天能眯眯眼,也是轻得很,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
男人点点头,过了许久,看向床上的人,心里和眼眶都泛起阵阵湿意。
*
南麓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昏黄暗沉又存有余温的阳光散了满墙。映得床边男人的眉眼分外俊朗**,他微闭着眼,似是累极沉沉睡去。可却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
南麓看着他,两个月来惶惶不安又恐惧忧虑的心终于落下了,好像又能感知到世界的新鲜与美好。她想轻轻坐起来,却忘了自己如今的状态,像个大蚕蛹般动了半天,也没能起来,倒把轻眯的男人给惊醒了:“怎么了?睡醒了。”
南麓心虚地摸摸额头,有些歉意:“我是睡醒了,你还没睡吧,一直坐着肯定不舒服了,你快躺下睡会。”
她连忙往里面挪挪,留出一大片空地来,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刚睡醒的脸蛋上带着些热气的**,看上去格外可爱。
他也没客气,吧唧咬了一口,毫不客气地躺下,又抱来了捂着脸哭唧唧的小孕妇,声音里都是笑意:“跑什么?嗯?最近过的开心吗,有什么好玩的事给我讲讲。”
南麓小心地躺好,心虚地晃晃十根小脚趾,小声道:“也没什么,就是我都有乖乖听话,乖乖养宝宝,还有乖乖等你。”
郑书言最看不得她这幅样子,须臾间,又咬了她一口:“说实话,乖乖的还瘦了这么多,嗯?都快比我走的时候瘦了。”
南麓恼了,捂着两边脸蛋,怒目而视:“说话就说话,你老咬我干嘛?啊,我也咬你一口行不行!”